第418章 可能存在的孩子

  她发现她的葵水没来,迟了好几日,她的葵水一向稳定,鲜少推迟。
  一个想法涌上心头,她是不是怀上了?
  上次,叶泽霖开玩笑之后,她就没有再避孕了。
  若是真怀上了,她就生。
  花扶疏扣上腕处,给自己切脉,摸了许久,又换了另一只手,怎么都摸不出滑脉。
  她对自己的把脉技术十分有信心,没有摸出滑脉,要么是月份尚浅,孕脉未显,要么是她没怀上。
  花扶疏有点点失望,但那点失望她很快就抛之脑后了。
  又过了两三日,花扶疏再次给自己把脉,不同与前几日,这回她摸到了若有若无的脉象,像是滑脉。
  花扶疏心头略喜,想要再确认一下,又一次给自己切脉,她摸了许久,怎也摸不到类似滑脉的脉象,倒是摸出了她有些气血不足。
  好吧,应该是她想多了。
  她不避孕才多久,哪有那么快怀上。
  夜里,花扶疏把她可能怀孕这件事告诉了叶泽霖。
  叶泽霖看着她平坦的小腹,“咱们不是在避子吗?你真不能确认?”
  花扶疏讪讪笑了笑,“反正我是诊不出孕脉,我也不一定是怀上了,可能是有些气血不足导致葵水推迟。”
  如今虽大事未定,花扶疏暂时也不想将不避子的事告诉叶泽霖,万一他还坚持避子呢?
  “也有可能,我明日吩咐伙房做些补气血的吃食,给你补补气血。”叶泽霖说道。
  他们每回事后都有避子,花扶疏应该不会怀上。
  其实,花扶疏告诉他可能怀孕这件事,他心里是有些期待的,若真是怀上了,也好。
  两人没有继续说这个话题。
  翌日,伙房送了补气血的吃食来关雎阁。
  一连吃了几顿补气血的吃食,竟将花扶疏的葵水补来了,经量不多。
  她惊奇的发现又摸到了滑脉,同第一回那样,似有似无。
  她想,她可能是怀上了吧。
  然而,随着葵水结束,那丝若有若无的滑脉也消失不见了。
  师父以前与她说过,妇人有受孕的迹象不定能受孕成功,也有可能是受孕成功了,却在短期内流掉了,甚至没有发觉,以为信期紊乱。
  孕初期有着各种各样不确定的原因,有些女子会在妊娠初期流掉孩子。
  她有可能是属于这种情况。
  这样想着,对于那个可能存在但又不幸失去的孩子,花扶疏并不难过。
  叶泽霖知道这种情况,表现和花扶疏差不多。
  假设那个存在是真的,只能说明这孩子和他们没缘分。
  叶泽霖不允许花扶疏出门,好好在家休养几日,补气血的膳食伙房一顿不落送来关雎阁。
  ……
  乌飞兔走,暮去朝来,已是六月初。
  尚书令府,后院。
  云妈妈端起一碗冰酥酪,放在梨花木矮几上,“夫人,冰酥酪送来了,您尝尝。”
  “嗯。”
  华平夫人穿一身天青色夏衫,轻摇着团扇,招呼着一边玩藤球的小儿子和竣儿,“六郎,竣儿,过来吃冰酥酪。”
  小六郎听到母亲的话,把手上的藤球给一旁的云初,“竣儿哥哥,咱们去吃冰酥酪。”
  竣儿扬了扬灰扑扑的手,“小六,我们手有灰尘,我娘亲说要洗手才能吃东西。”
  小六郎把手藏到身后,瓮声瓮气道,“我不要洗。”
  华平夫人道,“小宝,哥哥说的对哦,不浸手吃东西,肚子会痛痛。”
  小六郎这才乖乖随竣儿去洗手。
  俩小孩坐在一旁吭哧吭哧的吃着冰爽爽甜滋滋的酥酪。
  小家伙们吃的欢,华平夫人一边吃冰凉的酥酪消暑,偶尔看小六郎和竣儿。
  这冰酥酪的做法十分简单,将牛奶放入锅中煮沸,撇去奶皮,再把煮沸后的牛奶和醪糟混合后过滤,蒸煮一刻钟左右,将其放置在冰中,直到凝固,最后放入蜂蜜、果脯等即可食用。
  冰酥酪委实是一道极好的消暑甜品,香甜软糯,冰凉爽口,京中糖水铺里也常有售卖。
  “竣儿,可要再来一碗?”华平夫人看向竣儿问道。
  竣儿与她家小六郎在一个学堂念书,小六郎嚷嚷要竣儿到府上玩,张娘子只得将竣儿送尚书令府与小六郎作伴。
  竣儿起身道,“夫人,不用了,竣儿病愈不久,我娘亲、叔父和师傅交代了不能多吃冰凉的饮食,竣儿要听娘亲他们的话,不能多吃冰凉的食物。”
  听了竣儿的话,华平夫人便没有让婢女再上冰酥酪,倒是小六郎想多一碗,华平夫人说他年纪小,肠胃嫩,不准他多吃。
  不多时,云妈妈走到华平夫人的身侧,“夫人,宫里来人了,是陛下身边的章内侍,陛下召主君进宫了。”
  华平夫人垂下眼睑,懒懒道,“进宫便进宫呗。”
  那死鬼进不进宫,与她又无甚关系?
  云妈妈附身在华平夫人的耳畔道:“夫人,主君身边的冬荣方才过来,陛下召主君进宫,似乎是与娉婷姑娘有关。”
  华平夫人眸色微怔,“娉婷?真与娉婷有关?”
  云妈妈点头,连忙安抚华平夫人,“夫人莫急,是不是与娉婷姑娘有关,咱们等主君回来便知道了。”
  “娉婷,我的娉婷……”华平夫人呢喃不已。
  娉婷是她的幼女,被迫与吐蕃和亲后,她再也没有听到任何关于娉婷的消息了。
  若说这世间还有什么事让她放心不下,便是这远在异国他乡的幼女了。
  包家的人来接走了竣儿。
  华平夫人焦灼的回来踱步,时不时打发婢女到大门看看,尚书令回来了没有。
  直到天色渐晚了,尚书令才姗姗回府。
  尚书令直接去了华平夫人的院子。
  华平夫人一看到尚书令,急步匆匆上前,忙不迭追问,“夫君,陛下召你进宫是不是和娉婷有关,娉婷在吐蕃怎么样了,她的夫婿待她好不好?”
  一个母亲,最挂念的人始终是儿女。
  尚书令的眸色有些暗沉,紧蹙的眉宇在踏屋里没有舒展过,他寻了位置坐下,看着华平夫人,才长叹道,“娉婷的夫婿亚溪亲王在一月前病逝了,吐蕃有兄死弟承、父死子继的习俗,吐蕃王递来国书,他想希望娉婷遵从吐蕃旧俗,改嫁他做侧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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