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与其当情敌,不如当情人

  郁暖喝了醒酒汤又吃了些粥,躺在床上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这一睡过去,好久没做梦的她竟然还做了一个冗长繁复的梦。
  梦中的场景好像回到了学生时代,她背着书包被一群人堵在了放学的路上。
  一群男男女女把她圈着围了个水泄不通。
  有人问她,“你去哪里?”
  郁暖道:“回家。”
  人群开始哄堂大笑,甚至有人吹起了口哨。
  “你哪里还有家?你爸妈不是死了吗?”
  郁暖记起来了,她爸妈去世了,对啊,她没有家了。
  那她现在要去哪?
  她头好疼想不明白,入耳的皆是指责谩骂的声音。
  男人的,女人的,老人的,孩子的,各种声音搅和在一起在她耳边轰鸣个不停。
  快把她耳膜给震碎了。
  她捂住耳朵,浑身抖做一团,瘫坐在地上。
  周围突然变成了刺目的白,光感强烈的让她的眼睛没办法睁开。
  双目紧闭,眼前又变成了深不见底的黑,如同陷入万丈深渊,她走不出去,也动弹不得。
  耳边唯有难听的辱骂还在继续。
  她万念俱灰,只有绝望,心里的绝望像一条巨蟒在慢慢将她吞噬。
  黑暗之中一只手拉住了她,耳边的辱骂声戛然而止。
  她迅速抬头,只见黑暗的视野里挤进了一道光,一人站在光里向她伸出了手。
  她瞧不清他的样子,却莫名感觉他很熟悉。
  “你是谁?”
  她问。
  那人没有回答,只是拉着她的手往前走。
  慢慢的黑暗褪去,她看见了那人的背影,她试图去看他的脸。
  很奇怪,像雾里看花般,她怎么也看不清楚那人长什么样子。
  “我们去哪?”
  “带你回家。”
  “可是我已经没有家了。”
  “不怕,我给你一个家。”
  画面一转,到了一个车水马龙的大街上。
  她对着一个男人的背影哭的撕心裂肺,原因是这个男人要跟她离婚。
  周围人来人往,跟走马灯似的,却没有人回头看她。
  她哭道:“你说过会给我一个家,不会跟我离婚的,我不离婚,这辈子好不容易有个人对我这么好,我死也不离婚。”
  男人慢慢把头回转过来,她看清楚了他的脸,是湛礼臣,只是他眼神冷的像是雪水里又淬了十级寒冰。
  冷意侵入四肢百骸,冻的她血液停滞,心脏不能呼吸。
  只有一个字,疼。
  头疼,心疼,手脚疼,哪哪都疼,疼的她整个人快要裂掉了。
  她大哭着质问湛礼臣,“你为什么要跟我离婚?”
  湛礼臣指着远处的一个人道:“因为他。”
  “他是谁?”
  “他是我现在爱的人。”
  那个人慢慢走近,郁暖看清楚了他的脸,惊得也顾不上哭了。
  “不可能,你们怎么可能?你们那么不对付,不是一上来就掐吗?”
  湛礼臣:“你没听说过打是亲骂是爱吗?”
  “你不是说他喜欢我吗?那你们应该是情敌才对。”
  那人开口:“与其当情敌,我觉得当情人更适合我们俩。”
  说完两个人还依偎在一处看着她挑衅的笑。
  郁暖觉得已经没有办法再用脑子思考了,这个世界道德沦丧至此吗?
  现在湛礼臣要跟他离婚,理由是他要跟荣哲在一起。
  她好像不难过,但是心底的绝望却挥之不去,她满脑子被这个两人相拥的画面占满了,还消化不掉。
  造孽啊!
  画面又一转,他们三人在一艘船上。
  湛礼臣和荣哲坐在那里休闲地喝茶,而她也被双手双脚绑在一处角落里。
  她愤怒得质问,“你们把我绑起来干嘛?”
  湛礼臣道:“在海上绑你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喂鲨鱼,我想了下,只有除了你,我们的爱情里才没有第三者。”
  郁暖:“你放了我,我保证离你们远远的,不再打扰你们。”
  湛礼臣:“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你死也不离婚。”
  郁暖心塞她也没想到湛礼臣有一天会对她心狠手辣至此。
  命都快没了,她还逞强什么?
  在生命面前,爱情算个屁!
  郁暖:“我现在想通了,签字,离婚,走人,离你们远远的。”
  湛礼臣:“可是现在晚了,他心里还有你。”
  他指了指荣哲,“我不允许他心里有别的女人。”
  郁暖一脸问号的望向荣哲,荣哲对她点头,郁暖欲哭无泪,这是要玩死她呀!
  她抓住救命稻草,奋力垂死挣扎,“你既然喜欢我,那你一定要救我。”
  湛礼臣:“那要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
  说着两个男人打了起来。
  郁暖使劲掐了掐自己的大腿,试图辨别这是不是在做梦。
  额,疼,那就不是在做梦。
  他觉得他们三个人之间的故事,像一个恐怖又狗血的剧本。
  仿佛是一个擅长写恐怖悬疑的编剧,一不小心写了一个拙劣的爱情故事。
  剧本里原本湛礼臣是男一,她是女一,而荣哲是男二。
  男一跟女一爱情甜蜜婚姻美满,男二对女一爱而不得,深陷其中。
  原本挺正常。
  可画笔一转,男一还是男一,而男二成功上位顶替了女一的位置,变成了另一个男一。
  而女一则沦为了阻挡他们爱情,被男主视为敝履,还想杀之而后快的多余女配。
  她不知道是自己运气太差,还是编剧的脑洞太大。
  总之她一整个懵逼状态,转不过弯儿了。
  转不过来弯来不要紧,眼下保住小命才是正经。
  眼看俩人打的不可开交,她忙里偷闲决定自救,生活的巴掌告诉她,靠谁也不如靠自己。
  没想到绳子还真被她解开了,正在她沾沾自喜,准备脚底抹油时,一只手钳住了她的肩膀。
  “想跑?”
  湛礼臣近在咫尺的脸可怕的像鬼魅。
  郁暖只觉肩膀处一紧又瞬间一松,她被抓起狠狠甩了出去。
  高空坠落的瞬间,她看见一条鲨鱼正张开倾盆大口在下面接着她。
  使出全身力气喊出:“荣哲……”
  “救我”两个字还没有喊出口,一声巨大的声响如利剑般刺穿他的耳膜,耳腔中发出尖刺般的轰鸣。
  她陷入了无边的绝望中。
  “老婆?”
  郁暖蓦地睁开双眼,眼前是湛礼臣无限放大的一张脸。
  她“啊”的一声,从床上弹跳到两米以外的地上,眸底满是惊恐之色。
  仿佛是刚从深渊中走出,窒息的感觉让她不得不大口大口的喘息。
  而恐惧又使她抖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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