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獐，狼
会场里一道道目光看了过来，纷纷落在了张杨脸上，白人，犹大，日本人，中国人，韩国人……
各色人等错愕的目光，一张张肤色不同的脸形成了一个微妙的鄙视链，而不少镜头和摄影机也纷纷转了过来。
“不要拍了！”
似乎是接到了老板的信息，SFm副总裁史丹利挡在了张杨面前，大声呵斥了起来。
“离他远一点！”
终究是太上皇出面了。
看着生气的白种洋人太上皇，一群会场保安吓坏了，赶忙点头哈腰的赔礼道歉。
“哈依！”
在史丹利的呵斥下，扔出去的鞋子很快送了回来，张杨面无表情的接过鞋，穿上了……
然后又翘起了二郎腿。
生气的史丹利便又向着狼教授和獐教授几人瞪起了眼睛，骂骂咧咧了起来。
“出去！”
暴躁的太上皇很不客气，当场便爆出了阿麦瑞克国骂：“马泽法克！”
“碧池！”
莫名的尴尬中，正在侃侃而谈的狼教授，獐教授一下子便僵住了，在摄像机和镜头的聚焦下脸都涨红了。
可是主子爷都发话了，让他们出去。
狼，獐几人只好忍着尴尬，厚着脸皮把演讲稿收了起来，几个人排着队，低着头从会场里走了出去。
窃窃私语声响起。
没头苍蝇乱飞一般的嘈杂中，张杨接过陈静递过来的湿巾擦了擦手，又向着所罗司点了点头。
所罗司也点了点头，戴上老花镜，若无其事的继续翻看着手机。
“咳。”
这时主持人发出了一声轻咳，缓和了一下尴尬的局面，说了几句冠冕堂皇的话。
再然后。
所有人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继续开会，访谈，交际……
转过脸。
张杨看着李太太吃惊的样子，向着她轻松的说道：“死咪吗塞，让太太受惊了。”
一脸懵逼的李太太终于惊醒了过来，发出了一声轻叫：“欸……没关系的。”
再一次见识到了这个帅气年轻人的威势，李太太秀气眼睛转了转，闪烁起了崇拜的小星星。
李太太赶忙温柔的恭维了起来：“张公子做的对，我也很讨厌这些人呢！”
张杨微微一笑。
这时李宰荣在另一边，捂着嘴发出了一声轻咳：“咳，你这家伙，干嘛发脾气呢？”
张杨没有回到，却看着那几条丧家犬的背影，幽幽的说道：“这些人呐！”
“早在清末民国的时候，这些人的骨头就已经被人家打断了，筋也被抽走了。”
叹了口气。
张杨喃喃着说道：“它们当狗已经当惯了，多少年了呀，还是这个鬼样子。”
“除了窝里横，啥也不是！”
环顾左右。
张杨鄙夷的说道：“可是想要上桌吃饭，想要拿起刀叉，先得当个人呀！”
“狗就是狗，你们见过癞皮狗，跟主人在一张桌子上享用美味佳肴的吗？”
李宰荣哑口无言。
张杨便拍了拍西装领口并不存在的灰尘，把胸前的铭牌摘了下来，随手塞给了李宰荣。
“再见。”
张杨没兴趣在这里待下去。
起身扬长而去。
李宰荣一脸无辜的低下头，看了看手中的铭牌，向着周围几位嘉宾露出了尴尬却不失礼貌的笑容。
然后……
他也忽然觉得了一阵无趣，赶忙把铭牌摘了下来，带着漂亮女翻译快步离开。
“等等我！”
中午。
新宿。
歌舞伎町的居酒屋。
几个保镖在外面警惕的巡视着，张杨和李宰荣两个同病相怜的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着请酒。
一边感受着东京最真实的烟火气。
“脸都不要了。”
张杨沉着脸，轻叹着：“知道为什么这些人可以享受荣华富贵吗，因为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想要享受荣华富贵，其实很简单的。”
“一个人想发财，只需要扔掉廉耻，扔掉道德，可以做到在唾沫星子里洗澡，然后便会腰缠万贯甚至名利双收。”
“为什么会这样？”
看着满腹怨言的好友，李宰荣也在附和着，叹着气：“韩国也有很多这样的人。”
“会社里到处都是马屁虫，有背景的人，我本想要改组会社，提高行政效率……”
“可是我什么也做不了，就连卖掉那几架奢侈的私人飞机，节省一点开支都做不到。”
一阵安静。
两个人对看了一眼，同时叹了口气。
张杨便又轻声说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岳父复职了，所以……请你到临海办芯片工厂吧。”
李宰荣微微错愕，然后本能的问道：“我有什么好处？”
张杨赶忙说道：“好处当然很多，临海有充沛的劳动力，位置也很优越，民风淳朴，或许还可以争取到政策上的扶持。”
可李宰荣却眉头微皱，很认真的说道：“你我都知道，我需要的不是这些。”
“你能给我什么保障吗，我是说庇护。”
看着十分坦诚的好友，张杨哑口无言。
良久。
张杨才沮丧的说道：“不能。”
李宰荣也低下了头，轻声说道：“抱歉，我无法说服家父去临海投资办厂。”
沉默了几秒钟，李宰荣歉意的说道：“家父已经决定去东南亚设立新的芯片工厂。”
“那里给的条件更好，劳动力也更加廉价。”
看着他脸上的认真，张杨只好端起了酒杯，有些无奈的说道：“没关系。”
这是一个韩国人，还是个财阀继承人，他自然会站在自己的角度上思考问题。
他没有义务也没有理由，为了别人去做出牺牲，不可能出卖自己的利益。
更不可能把投资几百亿，上千亿，上万亿的先进芯片工厂建在一个不能提供庇护的地方。
这和利益无关，事关生死。
看着张杨脸上的沮丧，李宰荣忽然于心不忍，轻声说道：“你不要再天真了好吗？”
“你能看到的错误，你以为别人看不到吗。”
“别人只是假装没看到。”
“有的人明明看到了错误，可依然在坚持错误，只能说明那些人，能够从错误中能获取巨大的利益。”
张杨眉头微皱，想要反驳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又片刻后。
张杨端起了酒杯，终于沉闷的憋出了一句话：“不论如何……爱国总是不会错的。”
李宰荣认同的点了点头，很认真的说道：“嗯。”
两个人端起了酒杯，将杯子里没什么滋味的清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