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国内队友的电话（二合一）

  看完了青道高中棒球队的比赛，药师高中棒球队的小伙伴们，顿觉压力山大。
  他们接下来即将碰到的这个对手，不仅实力强大，关键是对方的风格，还特别克制药师。
  这简直就不给人留活路。
  看完比赛以后，选手们只做两件事。
  一方面就是研究青道高中棒球队以往的比赛录像，试图找到那些家伙的缺点。
  结果很悲催。
  另一方面，就是加紧练习。
  之前跟市大三高棒球队打比赛的时候，药师高中棒球队的小伙伴们，从来没有过如此强烈的紧迫感。
  就好像他们不努力，瞬间就会被对手碾压一样。
  实事求是的讲。
  这种感觉糟透了，药师高中棒球队的小伙伴们一点儿都不喜欢。
  但他们不喜欢，也没用。
  几天之后，他们还是要在球场上，跟青道高中棒球队的那些家伙一较胜负。
  第2天早上。
  李雷起了个大早，等他赶到球场的时候，天也就蒙蒙亮。
  药师高中棒球队的选手，大多还没有来得及跟自己的床榻告别。
  当然也有来的早的。
  李雷赶到的时候，几个球队的小伙伴就坐在那里，对着手机上的消息指指点点。
  “都什么时间了，还看手机？”
  一般来说，李雷是不愿意管这种闲事的。
  但这几个家伙都是李雷的熟人，在进药师高中棒球队之前，他们就在一块儿练习了。
  彼此之间的关系，非常好。
  李雷怎么能忍心看着自己的好友堕落呢？
  所以他开口了。
  “你快来看，气死我了。”
  三岛愤愤不平的嘟囔道。
  自从见识了青道高中棒球队的实力，这个平日里嘻嘻哈哈的家伙，对自己要求更严格了。
  你可以说他口无遮拦，你也可以说他目中无人，甚至你可以说他的自信毫无道理。
  但是有两点，所有药师的人，都不得不认可。
  那就是三岛在球场上展露的实力，以及他平时的努力。
  这是药师高中棒球队的选手们，有目共睹的。
  三岛的确喜欢吹牛，平日里老是把天才两个字挂在嘴边上。
  但他在球场上的表现，也的确是配得上这两个字。
  他的确是天才。
  只不过因为药师高中棒球队里同时拥有李雷和轰雷市这两个怪物，以至于三岛天才的光环不是那么耀眼。
  但哪怕光环再怎么不耀眼，以他一年级新人的身份，可以跟豪门高中的核心打者相提并论。
  这已经是标准的天才了。
  另一方面，三岛在训练的时候从没有懈怠过。
  他的训练量甚至还要超过李雷，在球队里仅次于轰雷市。
  这样一个一年级新人，就连药师高中棒球队二三年级的学长，内心都是极为佩服的。
  别看他们嘴上吐槽。
  但在他们的心里，对三岛那是极为认可的。
  能把这样一个天性乐观，积极努力的选手，气成这个样子？
  李雷还真有点好奇，三岛他们究竟看到了什么？
  “怎么回事儿？”
  “西东京四强出炉，黑马与豪门的世纪之战！”
  手机上的文章标题，一如既往的夸张。
  “这么快就出来了！”
  李雷心里，感慨不已。
  1/4决赛也就刚刚结束，仅仅隔了一个晚上，网络媒体就已经写出了相关的报道。
  不得不承认，在这个信息化时代，消息传播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那些当记者的，也不容易！”
  除了4强的大名单以外，人家还对这几场半决赛做出了点评。
  西东京两场半决赛，有很大的相似之处。
  他们都是由突然崛起的黑马，向全国顶级豪门发起挑战。
  李雷还注意到一点。
  关于樱泽和稻城实业的报道，大概只占总篇幅的1/4。
  剩下的3/4，全都是他们跟青道高中棒球队的比赛。
  东东京也进入了半决赛阶段。
  只不过报道他们的篇幅同样很少，也就跟樱泽和稻城那场比赛差不多。
  “这不是很好嘛，你本来就喜欢出风头，现在媒体大篇幅报道我们。光我们跟青道的比赛基本上就占了4场半决赛的一半还多，说明我们跟青道的比赛备受瞩目。用你的话来说，这可是出风头的大好机会。”
  李雷着实搞不明白，看到这样的文章，三岛有什么好生气的？
  这不就是他最喜欢的状况吗？
  “他说的是图片！”
  秋叶提醒道。
  也是经过秋叶的提醒，李雷才注意到手机上的图片。
  这图片明显是P过的。
  在文章的最后，有一张P过的类似海报一样的图。
  里面一黑一白，经纬分明的分成两个对立阵容。
  其中白的那个，上方是片冈监督的照片，茶色墨镜散发着威严。
  在片冈身下，以队长结城哲也为首，之后依次是伊佐夫纯，御幸一也，克里斯，降谷晓，泽村荣纯……
  包括球队的替补在内，整整20个人组成了青道的豪门军团。
  他们的上方，用金光闪闪的两个字写着豪门。
  而他们的对手，以一张巨大的黑马图片当底片，头顶同样是两个字，不过颜色变成了血染的红色。
  黑马！
  字体的下方是轰雷藏监督，然后轰雷藏监督身后，站在阴影里的有两个人。
  右边是轰雷市，他的手里拖着球棒，一脸飞扬跋扈的表情。
  左边是李雷，拿着手套和棒球，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
  豪门vs黑马。
  不得不说，这张图片真的是花的心思。
  就连李雷看到都有一股热血沸腾的感觉。
  更不用说那些吃瓜群众。
  这样的比赛如果不看，那多遗憾？
  “这应该是电视台的手段，从半决赛开始有现场直播。”
  李雷瞬间想到了幕后操作。
  “这个网站，就是电视台旗下的。”
  “我说的，是这个吗？”
  三岛感觉自己遭到了无视，他愤怒的指着那张海报图片。
  “为什么这上面没有本天才的名字？”
  “这有什么？上面也没我的名字呀。”
  李雷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
  “但上面有你的照片！”
  “可能是你看错了，这上面明明是你啊？”
  “是吗？”
  三岛把手机重新拿过来，认真对着照片上的两个人，仔仔细细的看了好几遍。
  “你别说跟我瘦的时候，还真有点儿像。”
  “少臭不要脸了！”
  就连一向温和的秋叶，都受不了三岛这不要脸的德行。
  他主动开口揭穿道，“你看看这上面，跟你哪儿像？”
  李雷虽说不是那种让人一看就非常惊艳的类型。
  但他的五官极好，而且搭配的非常合理。
  李雷绝对属于那种让人越看越耐看的类型。
  也就是皮肤的颜色稍微重了一点，如果李雷能白一点，他是绝对可以秒杀一众小鲜肉的。
  就三岛那蒜瓣鼻子，血喷大口。
  即便他减肥成功，也不可能跟李雷相提并论。
  “明明就很像！”
  两人扭打到一起。
  秋叶那细胳膊细腿的，如何能是三岛的对手？
  眼瞅着要吃亏，秋叶连忙向李雷求救。
  “这可不关我的事，我就觉得这张图片，跟三岛像极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李雷心里却有些发沉。
  青道高中棒球队对他们的提防，从练习比赛的时候就开始了。
  以至于他们夏季第1场比赛的时候，青道高中棒球队竟然全员跑来看了比赛。
  要知道西东京三大豪门，他们第1个碰到的，可不是青道高中棒球队。
  而是大名鼎鼎的市大三高。
  可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青道还是一眼就盯上了他们。
  并且跟条疯狗似的，咬住他们就不松口了。
  原本那些家伙对药师高中棒球队的警惕就非常高，现在经过媒体一渲染。
  青道高中棒球队恐怕要把他们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放到药师身上了。
  李雷也看了青道的比赛。
  根据他的判断，青道高中棒球队的那些家伙，绝不是好惹的。
  他们的实力非常强大，而且几乎不存在破绽。
  甚至这还不是最残酷的。
  “半决赛结束以后，仅仅休息一天就要打决赛！”
  不管是对于青道高中棒球队而言，还是对于药师高中棒球队的小伙伴来说。
  他们需要面临的最大困境，其实是这一个。
  即便他们在接下来的血拼中战胜了对方，勉强打进了决赛。
  面对状态完好，实力强大的稻城实业高中棒球队，他们恐怕也要吃大亏。
  “这运气也太差了！”
  即便之前李雷就知道，他们一路要干翻西东京三大豪门，才能够晋级甲子园。
  但当时是当时。
  药师高中棒球队的选手们，刚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他们还心潮澎湃呢。
  他们甚至认为这是一件很酷的事儿。
  其实那个时候药师高中棒球队的选手们并不知道，连续打败西东京三大豪门，究竟意味着什么？
  只有真正打到这一步，真正跟全国顶级豪门交过手。他们才能理解，连续对决西东京三大豪门，究竟意味着什么？
  光是一个市大三高棒球队，几乎就已经把他们的底牌给榨干了。
  “开始训练！”
  队长增田赶到的时候，脸上还带着几分羞愧。身为球队的队长，他竟然没有起到带头作用。
  除了轰雷市那个喜欢晚上加练的怪物。剩下的三个一年级选手，都比他们来的早。
  李雷和秋叶他们，更是已经做完了热身。
  “明天，我一定要比那几个家伙来的更早！”
  不知不觉间，药师高中棒球队内部就掀起了内卷的浪潮。
  李雷他们对此却一无所知。
  他们并没有意识到，这股内卷浪潮，是从他们开始的。
  训练结束以后，大家前往餐厅就餐。
  吃完饭以后，正常上课。
  李雷刚刚吃完面前的饭团，他的手机就响了。
  李雷以为是老李同志打过来的，他看都没看，直接接起放到耳边。
  “爸！”
  手机对面，愣了好一会儿。
  然后才传出一声长长的应答。
  “哎！！！！”
  这个声音？
  李雷连忙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手机上显示的名字。
  王天成。
  “你个贱人！”
  李雷毫不客气的怼了过去。
  “我的好大儿，怎么跟爸爸说话呢？”
  这话刚说完，王天成那边就笑了起来。
  即便没有看到那个贱人，李雷也能想象他笑弯了腰的模样。
  王天成是李雷国内的队友，既是他以前球队的队友，也是他国青队的队友。
  他们球队的主力捕手，国青队的替补。
  两人一块搭档了几年的时间，关系处得跟亲兄弟差不多。
  基本上是天天见面，即便是放假了，相隔两地，两人也是天天电话。
  虽然电话的内容极其简单，有时甚至就问对方死了没有？
  对方说没有。
  自己就说一句祸害遗千年，或者老天不长眼。
  然后就把电话挂掉。
  当初李雷决定要离开球队的时候，王天成坐在他的床头，跟他推心置腹的，整整聊了两个小时。
  从梦想聊到未来的人生规划。
  见李雷心意已决，王天成只能恨铁不成钢的丢下一句。
  “你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从李雷离开球队到现在，小一年的时间。
  双方没有再打过电话，发过信息。
  不光是王天成，李雷跟以前的队友，几乎都不怎么联系了。
  李雷能够理解自己以前的那些小伙伴，所以他也不愿意给自己以前的小伙伴添麻烦。
  没想到，他会接到王天成的电话。
  “说吧，你个贱人，找我干什么？”
  李雷的语气，跟以前没有任何区别。
  尽管他们有小一年没有联系，但因为之前相处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
  即便是到了晚年。
  李雷也并不认为，自己会忘记王天成这三个字。
  他已经成了李雷人生的一部分。
  同样的，李雷这两个字，对王天成也一样。
  之前双方都憋着一口气。
  如今既然开始了通话，以前的事，自然也就不叫事了。
  他们很快就找到了当年相处的感觉。
  电话对面的王天成，也一样。
  他的语气里，同样充满了怀念和留恋。
  “你在东京打球了？”
  “没错！国内有报道？”
  “想什么呢？你以为你是天王巨星啊？别说你在东京打球，就是我们自己的比赛乃至职业队的比赛，网上的消息都少的可怜。也就之前参加世界级比赛的时候，能稍微掀起点小浪花。”
  王天成唏嘘不已。
  棒球氛围这种东西，真的是没法比。
  听说李雷在东京打球，王天成特意搜索了一下他的比赛视频。
  结果比赛没把他惊着，反而看台上那密密麻麻好几千观众，把王天成惊呆了。
  别说他们自己球队的比赛了。
  就算是他们参加国青队的比赛，球迷也从没来过那么多人。
  一三垒两边的看台都坐不满，更不用说外野的看台了。
  那叫一个空旷！
  他们曾经跟宝岛打过一场交流比赛，宝岛那边选8支球队，他们这边选8支队伍。
  比赛的地点，是他们的主场。
  结果比赛当天，坐镇主场的他们，跟坐镇客场一样。
  宝岛来定居经商的，以及来旅游的球迷，都比他们主场的球迷多。
  李雷在东京打球，唯一让王天成羡慕的，大概就是这个了。
  “羡慕了吧，你要不要也过来？我可以让我爸帮你联系学校。”
  “算了吧，还要上一年语言学校，我可没那么多时间。”
  王天成是有梦想的。
  如果有机会，他想要冲击一下职业。
  而以他现在的年龄段来说，让他出来从头开始，已经不现实了。
  李雷沉默了一下。
  王天成遇到的困难，李雷当初也一样。
  如果他想在国内走上棒球职业道路，他当时也无法离开。
  离开以后，不可预测的东西太多。
  李雷当初走，就是想要放弃棒球的。
  至于说他会重新开始打棒球，他内心里从未想过真正放弃是根本原因。
  但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机缘巧合。
  他刚好就碰到了，轰雷藏和轰雷市这一对父子，并且加入了药师高中棒球队。
  这是他们的缘分。
  “国青队马上就要召集了，你要不给老高打个电话？”
  聊天快要结束的时候，王天成总算说了他打电话的真正目的。
  “怎么，现在换老高当家了？”
  “你离开以后不久，我们原先的指导就辞职了。后来老高上任，虽说你们之间有点小分歧，但他对你一直都非常看好。”
  “算了吧！”
  李雷犹豫了一下，最终摇头。
  重新回去，之前的问题也解决不了。
  如果是对方错了，那李雷还能抗争。
  但实际上，对方并没有错。
  就连李雷自己都觉得，如果他肯固定一种投球姿势。他整个的投球实力，有可能更上一层楼。
  他在棒球道路上，或许可以走得更远。
  但那样一来的话，李雷打球的乐趣也就没有了。
  这个矛盾没办法解决，李雷并不认为自己回去能解决什么问题。
  或者说。
  这个时候的李雷，还没有作出决定。
  他未来，是不是要一直打棒球？
  如果他想要一直打下去，甚至打到职业。那么他的投球，就必须要有所改变。
  “我现在，就想跟球队一块打进甲子园。别的事情，暂时不想……”
  “甲子园啊，也不知道会不会碰到我们的熟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