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沈晏清绝望了

  盛京出了件大事儿。
  女帝要迎娶皇夫了。
  自礼部遣礼官往沈府送了纳征礼后。
  朝野上下、盛京百姓中俱是一片哗然。
  各种小道消息漫天乱飞。
  有说沈家找回了当年的嫡亲长孙,就是将身份让与五皇子燕扶苏的那位,陛下为安抚沈家,愿封其为皇夫。
  有说这皇夫是个跛子的,据说沈府四处在寻能治跛的良医,连裴院使都多次上门医治。
  还有说,在沈府看见了摄政皇的鬼魂儿的。
  直到女帝一道圣旨震了下来。
  兹选沈府嫡长孙沈晏清为皇夫!
  裴如茶的娘和裴知聿的娘激动了,两人直缠着裴院使问个不停。
  但裴院使半个屁都没有,不许她们乱打听。
  两人又去追问裴如茶。
  裴如茶十分为难,不敢说。
  越是讳莫如深,两位夫人越急。
  文官们在叛乱中死了不少。
  余下的,不敢乱说。
  新来的,一头雾水。
  还是沈阁老出面解释了一句,嫡长孙沈晏清本来就和五皇子燕扶苏容貌近似,生辰也只差三天。
  是以,他将亲孙送走,直至摄政皇殡天,才从远处将亲孙接回。
  女帝见到后深为感慨,便封了这原本的沈晏清为皇夫。
  一些老臣们暗自腹诽,燕扶苏和燕扶摇,必有一假。
  他俩互相惦记,做了兄妹不好下手,如今又要玩一道儿偷龙转凤,好天长日久恩爱。
  让燕扶摇做皇帝,不过是这俩人,还想惦记着萧氏的钱和兵罢了。
  不过大家都看破不说破。
  管他谁做皇帝。
  横竖还是燕氏皇朝。
  便是姓萧也无所谓,只要不杀老臣。
  -
  秋至祭天过后。
  便到了吉日。
  册宝奉迎。
  由司礼监以皇夫舆辂,发卤薄将皇夫沈晏清迎入后宫,入主承晖殿。
  前几日就见小庆公公“吭哧吭哧”的把摄政皇的遗物往承晖殿里搬。
  大张旗鼓的,也不避人。
  且小庆公公一夜之间又精神焕发起来,不复先前萎靡不振。
  吉日那天,更是领着原先伺候燕扶苏的一众宫人,喜气洋洋,恭敬守在承晖殿里。
  宫里的人一看,又联想着从前摄政皇和女帝私下......
  心下便也明白了一大半。
  不过嘴上都不敢说罢了。
  燕扶摇是暴君。
  燕扶苏那脾气也不遑多让。
  大家都小心翼翼扛着脑袋办事儿呢。
  至于皇帝,爱咋风流咋风流吧。
  -
  女帝至暮色沉沉,才入承晖殿。
  承晖殿里彩旌飘飘,红灯高悬,正门广开,
  一条大红绣金龙地毯,从殿门外直通殿内。
  女帝龙袍皇冠,云盖金扇,威仪凛然。
  一步一步走进殿中。
  皇夫按制沐浴过后,一身吉服,端坐寝殿。
  红色嫁衣,更衬得他玉质金相,出尘逸朗,眉目如画,盈盈含春。
  有尚宫引着女帝与皇夫饮合卺酒。
  皇夫沈晏清乖坐在玉榻上,身后是大红绡纱床幔。
  一抬眸,眼波如月,光华流转。
  尚宫引完合卺酒便恭敬退去,宫人们含着腰,勾着头,合上一道又一道宫门。
  扶摇脱下皇冠,摘去头饰,流泻下青丝三千。
  今日又是祭祖,又是告天,也颇累。
  她揉了揉脖子,一脸倦容,懒懒走到沈晏清面前。
  “苏苏,饿吗?渴吗?”
  她一面问,一面回身拿起茶壶,给自己斟茶水喝。
  沈晏清也脱去吉服,露出里面大红色的寝衣。
  皇夫依照规矩,是沐浴干净再送到寝殿的。
  他站起身来,脚还是有些跛,是以他走得很慢,想尽量去掩饰一些。
  “摇儿…”他从身后去拢住她。
  他很想像从前那般,打横将她抱起,再按在榻上极尽温柔缠绵。
  可他此时,足跟生痛。
  每走一步,便如万刀刺骨,连抱起她,都难以做到。
  扶摇放下茶杯,转身拥抱住他,她的头顶挨着他的肩膀,软若无骨缩在他怀里。
  声音甜糯劝道,“苏苏。你坐着,不要老是走动。”
  万一真跛一辈子怎么办?
  看着颠的眼睛疼,还内疚。
  沈晏清将下颌抵在她脑顶,眸里光暗了几许。
  他喉间滚着极悠长的叹息,
  “摇儿,你我终于成婚了!”
  虽然一路走来,几多坎坷,到此时也不全如人意。
  但经历生死一遭,反而淡了些执念。
  生死一刻间,甚至想过,能再看她一眼也好。
  可如今回到她身边,心里那些本淡了的痛苦,却又凝集成新的心魔,久久盘桓,无法释怀。
  “快去歇着吧!”扶摇架住沈晏清,让他用好的那只脚蹦着走。
  “不可再动这只痛脚了,等兵工厂里的匠人做出弹簧,我便有办法了。”
  扶摇絮絮叨叨将他扶到榻上,沈晏清手掌顺着一带,她便整个人落在他身上,将他压在了床上。
  四目相对,鼻息相闻。
  沈晏清炙热的手掌抚上她的软腰。
  少女的馨香使他心魂摇荡。
  “摇儿……”他翻身压住她,吻上唇瓣。
  旷了一年多了。
  他几乎疯掉。
  扶摇浅浅推拒着他,一面担心不已,
  “你这身子,可还行?千万别勉强……”
  “摇儿……”他喘息着,眸里是痛苦神色,“别再折磨我了……”
  扶摇软下身子,任他密不透风的亲吻。
  沈晏清指尖微凉,身躯滚烫,几乎将她烫伤。
  她从他指下被新鲜剥出,冰肌玉骨,莹润滑腻,触口生香。
  他就在她身上着了魔似的反复流连。
  仿佛时空还能回到他和她最初的那时,
  在这皇宫里每一处能烙印的地方,不论日夜,两相缱绻。
  那些销魂蚀骨,足足让他回味儿至今。
  “摇儿…”他含住她的耳垂,声色沙哑,“我好想要你……”
  “嗯。”扶摇安抚他微虚的身体,“你悠着点你的伤……”
  可沈晏清顾不得了。
  他顾不得这么多,
  他就要切切实实和她融为一体,天崩地裂,永不分离。
  扶摇吻上他的喉结,给予他最大的配合。
  一炷香后,
  沈晏清绝望了……
  即便是他天赋异禀,此时也无力回天了。
  扶摇脸色难看极了。
  她果然把沈晏清给坑不举了。
  望着他槁木死灰一样的面庞,扶摇心虚万分。
  她赶紧捧着他的脸,安慰他,
  “没有关系的苏苏,你是伤得太重,还没好全呢?”
  “来日方长。我原来就是男科医生,肯定能治好你,这个情况不严重,我会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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