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你的隐瞒，其实是在做选择
萧之越可能没听到刚才两人说了什么，离他俩不远的裴竹跟郝湉鑫在音乐暂停后，可是将颜堇琛冷冰冰的语气听得清清楚楚，以及嵇黎初的否认。
郝湉鑫掐了下裴竹的腰。
“老萧，你也就是仗着阿黎在这儿阿琛不跟你发火，你在他雷点上继续蹦跶，小心今天走不出这个门。”
裴竹试图把气氛活跃起来，“也别唱歌了，玩会儿游戏。”
萧之越看到了裴竹的眼神，一时尬住，“啊...好，玩什么，我让人拿。”
他说着就去按铃。
“给我点首痴心绝对。”
掐灭烟头的颜堇琛忽然开口。
听到他的声音，萧之越人都麻了，看着他那要吃人的眼神，只好又退了回去。
裴竹抬手搓了搓额头，事情好像严重了，痴心绝对都出来了。
嵇黎初在他话音落下的一秒就知道他知道了，她呆呆看着他的侧脸。
这首歌，那次玩游戏输了后，她唱过，当时她不知道词有多苦，调有多伤，只是单纯的唱，并不共情，因为她的暗恋遇上了这世上最幸运的事，她暗恋的人也暗恋着她。
可她不知道的是，当时的颜堇琛，被那一句句歌词伤得体无完肤。
前奏一响，她好像突然就跟那天的颜堇琛共情了。
心一点点地出现裂痕，全身的寒意汇聚到指尖。
他的喉结微动，嗓音低沉又性感，还带着一丝微哑，很是蛊惑。
“看见你和他在我面前，证明我的爱只是愚昧，你不懂我的那些憔悴，是你永远不曾过的体会，明知道让你离开他的世界不可能会，我还傻傻等到奇迹出现的那一天，直到那一天你会发现，真正爱你的人独自守着伤悲......”
明明是撩拨地人心尖发颤的声音，嵇黎初却觉得每个字从他口中唱出来，都像是一把重锤，每一下都落在她心上，那股痛感侵袭着她的百骸四肢，就快痛到不能呼吸。
原来初闻不知曲中意，再听已是曲中人，是这个意思，会这么痛。
颜堇琛扒开伤疤展现在众人面前，让所有人都看清了他藏了六年的卑微。
萧之越对嵇黎初不比裴竹跟嵇黎初，颜堇琛是他兄弟，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嵇黎初跟他之间只有颜堇琛这一层关系，他们的关系没好到可以单论。
加上之前在银桦大院的一出，他看向嵇黎初的眼神有些复杂。
他可能不知道那两人说了什么，但他知道嵇黎初一定没说实话，否则颜堇琛不会是这样的状态。
心里有气，他也不再闹着缓和气氛，抱着自己的小女朋友沉默下来。
嵇黎初盯着那张紧绷的侧脸，心里翻江倒海，她想去握颜堇琛的手，可手僵在腿上，始终没有勇气抬起来。
等到颜堇琛唱完，包间里死一样的寂静。
颜堇琛转过头来，“你老公唱得好不好听？”
嵇黎初眼眶早就蒙上水雾，他故作轻松的语调，勉强勾起的唇角，让她泪珠失承受不住引力坠落。
“干什么？”颜堇琛抬手往她脸上擦了擦，“一首歌就感动成这样？你要喜欢，我回去再给你唱，别便宜了他们。”
嵇黎初如鲠在喉。
神色各异的众人看着这一幕，并没有过多的反应，连闹腾的萧之越都是迷之安静。
后来的聚会是怎么散的场，嵇黎初记不清。
只知道她被颜堇琛牵着走出夜时，直到上车，也只有郝湉鑫跟她说了句回家给她发消息。
今天是秦天跟他，但现在开车的却变成了吴铭。
一上车隔音板就降了下来，颜堇琛没有像往常一样把她抱进怀里‘动手动脚’。
他靠着椅背，安静地闭目养神。
嵇黎初感受得到他的冷落，她侧身看了几秒，往他那边挪了挪，伸手抱住他。
颜堇琛没睁眼，也没说话，更没抬手。
嵇黎初的失落达到临界点，她惊觉，一直被颜堇琛热烈又直接的偏爱跟独宠，以至于他现在出现一点点的冷淡她都受不了。
“对不起。”
嵇黎初出口就是哽咽。
紧闭双眼的颜堇琛心被狠狠刺了下，眉心紧蹙，他手微微动了下，也仅仅只是动了下。
嵇黎初等了两秒，没有等来熟悉的拥抱，心沉到谷底，眼泪更加不受控制。
烟和酒的味道盖住了他身上原本的淡淡柠檬香，那是嵇黎初最喜欢的味道。
可现在她没有闻到，也感受不到他的亲近，只有刻意的疏离。
他没问为什么要跟他说对不起，甚至连话都不想说。
嵇黎初知道自己做错了，“我刚才撒谎了，对不起。”
颜堇琛听到这话终于有了丝反应，眉头蹙地更深了。
他双手攥拳，三五秒后松开，“你撒了什么谎？”
她的眼泪浸湿了他的胸口，灼烧着他整个胸腔，“或者我应该问你为什么要撒谎？”
颜堇琛闭着眼等着她的回答，可等了半晌，埋在他胸前的人除了掉眼泪，没说一个字。
“你在害怕什么？”他又问，“还是你跟我解释不了你现在心里在想什么？”
“不是的。”嵇黎初当即否认，“我...”
见她又顿住，颜堇琛睁开眼睛，身子微微坐直，轻轻拉开她，凝着哭得乱七八糟的脸，“阿黎...”
“我不问你撒了什么谎，我只问你为什么要选择撒谎？”他幽深的眸子藏着不易察觉的痛心，“那地方是萧之越的，你在那儿的一举一动，只要我想知道，你觉得你可以瞒我什么？”
他手掌抚上她的脸，拇指轻轻摩挲，帮她擦掉了眼泪。
嵇黎初愈发后悔，“对不起，我只是不想...”
“你只是不想让我更加针对他，因为你觉得他现在的处境是因为我的报复里，有你的原因，对吗？”
颜堇琛戳穿了她心里的想法，她顿时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下意识回避他的目光。
“阿黎，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在温励寒的事情上，你从来没有骗过我，这是第一次，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颜堇琛笑着说扎自己心的话，“这意味着，你的隐瞒，其实是在做选择，在我跟他之间，你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