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疯驴配疯人

  牵着驴子,上了官道,这次易安老老实实的爬上了驴背,双脚轻轻一拍,驴子慢慢的开始在官道上晃悠。
  初晨的阳光有些温暖,虽有刺眼,但打在身上也算柔和。
  这个方向与其他人相反,其他人是往红土镇走去,而他则是向着红土镇离去。
  路途中相遇既是缘分也是缘尽,人生不过就是相聚又别离。
  走上一段路,易安有些感到无聊,这古代社会并不跟电视上演的一样。
  路上大多时候都是一个人孤零零,只有少数时间才可以碰上其他赶路人,碰上了互相招呼一声那是善意,不打招呼相错而过,那是平常。
  而路边的饭店,酒楼,驿站,甚至是黑店那都太少了,可能走过四五百里都不见的能遇上一人,一店。
  更何况这是出蜀的道路呢?
  这蜀地四周被高山包围,想要出去那就得跋山涉水,路途遥远又辛苦,出去难,进来也难,
  真应了那句古话,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这对于凡人来说确实如此,路途艰辛,途中要是遇到了恶急的豺狼虎豹,那可能还有生命危险。
  还不如待在蜀地,这里春夏秋冬四季分明,沃土散落其中,水脉纵横交错,
  有高山,有平原,有丘陵,有河滩,靠什么吃什么,饿不死人,所以蜀地之人少有出去谈生活。
  大多都是外来的商队进来倒腾一些紧俏的货物,赚个差价。
  官道上,一人一驴正悠闲的享受着日光浴,易安想起了刚才两兄弟,这张莽与李憨是一个妙人,
  两人在凡俗之中武功应该是很好,而张莽得了绝症,怕是活不过一个月。
  易安觉得顺眼便也就帮了个忙,那滴灵泉与法力已经在他的体内起了作用,
  法力可以清除他体内的病灶,灵泉能恢复他的生机,两兄弟虽然杀人不手软,但他们的做派却要正直的多。
  此时与易安相反的方向,李憨与张莽正骑着两匹马赶路。
  李憨话痨的性子改不了,这一上路又是在张莽旁边喋喋不休,而张莽本来平静的面容突然锁眉抿嘴,脸色出现一丝痛苦。
  双手一手绷直缰绳停下了马步,一手紧紧抓住胸口,嘴里微微闷“哼!”一声,极力的忍住身体的痛苦。
  “大哥!大哥,你怎么了?”
  李憨察觉到了张莽的情况,赶紧拉住自己马匹,立马跳下马背,来到张莽马旁。
  张莽体内好似有东西乱窜一般,拉住缰绳的手一松,直接从马匹上倒了下来。
  李憨脸色着急,立马接住倒下的张莽,赶紧抱着张莽向着官道旁而去。
  随意找了个最近的树干,把张莽椅靠在树干下,嘴里着急的问道:
  “大哥,你怎么了?是不是旧疾又发作了?”
  李憨平时看来大大咧咧,对什么事都可以不在乎的样子,但遇到自家兄弟出事,还是露出了急切又担忧的模样。
  张莽已经疼的说不出话来,只得紧紧抓住自己胸口,脸色早已憋的通红,胸口起伏跌宕,好似被什么堵住一般。
  张莽也不能开口,李憨站在原地可是急得团团转,环视了周围,发现自己两人走的早,周围都没有人,
  更何况要去找大夫也需要到红土镇上去,而这里又离红土镇还有一百多里路,不可能丢下张莽,或者带着如今这样状况的张莽骑马赶过去,
  这样的境地,可谓是左右两难。
  此时张莽胸口起伏的频率越来越快,额头汗珠直冒,双眼痛苦之色更盛,喉咙处开始蠕动,好似有什么东西要吐出来一般。
  李憨赶紧蹲下,刚想看看张莽的情况,结果张莽脸色一变,双眼露出紧急之色,单手掀开蹲在身前的李憨,嘴巴突然大张。
  “噗!”
  一大口朱红的鲜血,其间还携带有一块块肉酱似的东西,吐出的鲜血腥臭异常,难闻的味道弥漫开来。
  而张莽也在突出一口之后,脸色顿时好转,痛苦之色变为舒爽,胸口也慢慢的平复下来。
  张莽随手拿起衣袖擦了擦嘴角的鲜血,转头看着倒地刚起的李憨,大声吼道:
  “老子,活过来了!”
  李憨被张莽这一出吓的愣在了当场,张莽哈哈哈大笑,露出牙齿间的血丝,
  双手往地上一拍,整个人直接飞起身来,随后看向李憨,一拳便揍了过去。
  李憨回过神,双手交叉格挡这突然飞来的一拳,
  “砰!”
  只见,张莽的拳头被李憨挡住,但李憨直接被击退十几步,直至撞倒一棵大树才停了下来。
  而略微有些松软的地下更是留下了十几个深深的脚印。
  “这…!”
  李憨眼睛大瞪,嘴里一时之间已经惊的说不出话来。
  而张莽出了一拳之后,双手张开,抬头嘴里大声吼道:
  “老子还死不了!哈哈哈!”
  张莽的癫狂,让李憨憋回了自己的疑问,
  “砰!”
  一只大飞脚直接踹在张莽的脸上,张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脚,踹飞了出去。
  同时也被这一脚给踹回到原先的自己,
  “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李憨飞出一脚后,面容露出怒意,大声的质问着地上的张莽。
  张莽擦了擦脸上的一只大脚印,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泥土,看着李憨愤怒的表情说道:
  “是有一个,我们先上马,边走边说。”
  李憨一脸不情愿,嘴里急切的催促道:
  “不,就在这里说!”
  张莽没有理会李憨,直接甩了一句,
  “我入先天了!”
  说完双脚一登,双手一展,身体顿时如燕子一般飞向马背,并稳稳当当的坐在了马背之上。
  马匹有些受惊,来回的晃动了几步,张莽双手一拉,马匹瞬间停住,
  随后张莽畅快一笑,双腿一夹,马儿顿时向前全力的在官道上奔跑。
  “大哥,等等我!”
  李憨被张莽甩在身后,嘴里大声喊道,双腿用力,直接向着自己的马儿跑去,一步便是一两丈,每一步都事大力沉,有一种野性的力量之美。
  几步便翻身上马,同样双腿一用力,马儿直接全力以赴的跑着。
  官道另一边,易安拿出腰间葫芦,一个人静静的品起酒来,嘴里哼着自己新编的曲调,兴致到了,便拍拍驴脖子,打出一些节奏,
  易安是高兴了,驴子被他搞得一惊一乍,驴的惊叫就没停歇过。
  而这惊叫让易安觉得跟自己的调子很配,结果就是驴子被拍的更狠了。
  “啊~!呃!”
  “呜呜呜!”
  一人一驴在官道上展开了一场有些神经的表演,驴子惊叫,驴背上的人放浪,
  拍驴又哼曲,曲高和寡,不能见人!
  要是有人看见,一定会说这疯驴配疯人,又是一大奇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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