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被剪了一刀
这边的侯府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了，几名嬷嬷带着几位稳婆来到了梧桐苑，侯爷与钟宝绣忙前忙后地叮嘱下人。
“稳婆来了，几位请看看里面的人如何！若是大人和孩子有个什么事，本侯爷饶不了你们！若是你们能让孩子和大人都安稳无虞，本侯爷重重有赏！”
侯爷说着重话，几位稳婆连连应答道，随后便跟着嬷嬷的指引来到了屋子里查看何凌素的情况。
还未进入屋子里便听到了何凌素的大喊声，想必是疼得厉害。
屋子里的何凌素也是咬紧了牙关，忍受着阵痛带来的难受。
楚秀瑗陪在何凌素的身边，为她加油鼓劲。
因为楚秀瑗记得何凌素当时是如何鼓励她们的舅姥姥陈氏的，楚秀瑗记得这些操作，只是没想到用在了这里。
“优儿！放松放松，不要那么紧张，侯爷和夫人已经差人去找稳婆了，相信你会没事的！”
楚秀瑗一边拿着毛巾给何凌素擦拭着额头渗出的汗水，一边安抚着她的情绪。
何凌素此时知道自己处于什么状态，有些知识是自己之前学过的，只是这个社会是没有医疗设备的，万一有个好歹就是命运了。
“小桃，稳婆来了没！这没个人查看优儿的情况。”
楚秀瑗十分着急，她起身打算自己扒开何凌素的腿瞧个大概，因为这些也都是何凌素以前教过她的，当时给陈氏接生的时候她可是记得一清二楚的。
“来了来了！”小桃原本摇着头的，可是一转头就看到几位嬷嬷带着几名稳婆前来了，小桃脸上绽放出了难得的笑容，这一整日她都没有怎么笑过，这下看到自己的小姐能够有救了，自然是欣喜不已。
楚秀瑗立马给几位稳婆让位子，继续在何凌素的前面为她擦拭汗珠。
“优儿，不要担心了，稳婆来了，她们来了就没事了！”
何凌素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只能是微微地点了点头。
稳婆上前查看了一下情况，几位稳婆轮番看了一下，然后互相看着对方，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
见到稳婆如此的表情，端着催产汤药进屋的冬雪立马将汤药交到了小桃的手里，然后便问稳婆。、
“几位经验丰富的稳婆为何如此表情！我们小姐怎么样了！侯爷刚才问了我情况，我还等着去回话呢！”
冬雪知道自己是个丫鬟，人微言轻，但是搬出侯爷却能起很大的作用。
其中一位稳婆看了看身边的稳婆，然后站了出来告诉冬雪。
“小姐这个情况怕是有些危急！我们也不是很有把握能够保大人和孩子都平安！”
稳婆皱着眉头看了看其他的几位，她敢于言先，确实何凌素的情况不好，又是早产，又是胎儿太大。
“小姐这是早产，而且胎儿也算是大了，有些不太好！”另外一位稳婆也站出来说。
遇到这样紧急的情况，她们既然是被请来了，也不能退缩了。
这可是侯府啊！她们得罪不起的。
冬雪看了一眼正在忍受疼痛的何凌素，眼底布满了心疼。
“还请稳婆们尽力保住我们小姐，还有她的孩子！我们小姐从小吃了太多苦了！”
冬雪说着便朝着外面走去，将这些情况一一告诉给了外面等候的侯爷和钟宝绣。
侯爷听了之后，脸色凝重，钟宝绣则一脸哀伤，她知道自己亏欠何凌素太多了。
“侯爷，若是……我们保大人吧！”
钟宝绣思索了一会，还是将心里的话说出来了，保大人肯定是重要的，如果大人不在了这孩子岂不是可怜。
侯爷愣了一会，才点了点头。
“冬雪你告诉稳婆我们尽量保大人！无论如何不能让我们的素儿有事！否则本侯爷要了她们的命！”
侯爷眼底闪出一丝杀气，他并不是一个完全善良的人，对于何凌素是个善良的人，可是若她人没有帮着做好事情，他还是不会心软的。
冬雪听了之后，进了屋子将侯爷的意思传达给了几位稳婆。
稳婆得了侯爷的保大人的指示之后，便开始分工合作了。
此时何凌素已经服下了刚才大夫开的催产药，此时药效也发作了，肚子也开始有些发胀，疼得有些厉害。
看到满头大汗的何凌素，楚秀瑗一边擦拭汗水，一边加油鼓劲。
“优儿！记得不要慌了，不要错误使用力气，要记得省些力气，等你的阵痛来袭的时候再一起用劲，这样我们就可以省下不少力气了。优儿，加油！”
楚秀瑗说得十分专业，将屋子里的其他人都给吓呆了，难道楚秀瑗一个女孩子也经历过生产吗？说的头头是道，好像很有经验似的。
尤其是几位稳婆也十分赞同楚秀瑗的话，刚才第一个站出来的刘稳婆立马对何凌素说道，“是的，小姐，按照她说的去做，我们要教你的也是如此，不要一下子变将力气用尽了，需要省些力气，当阵痛来袭的时候再借助阵痛一起将孩子给‘拉’出来！”
楚秀瑗听到刘稳婆的夸赞，脸不由得红了，她哪里是经验丰富啊，这些分明都是以前何凌素教给她的，可是楚秀瑗不能告诉别人这个秘密。
因为何凌素现在的身份不同了，她已经是一个侯府千金了，说话做事都不是那么随意了，所以谨慎一些还是十分必要的。
小桃和冬雪也对楚秀瑗打心眼里佩服，没想到小姐的这位姐姐还有着这样的本事。
何凌素心理上十分清楚这些借力的事情，但是当她疼着的时候压根就会忘记这些内容的，有了楚秀瑗的提醒她倒是记起了不少知识。
“看到头了！小姐加油！加油！不要让孩子卡着太久，不然容易窒息！快些使劲！”
一位稳婆查看了何凌素的情况，看到一团乌黑的毛发知道是胎儿的头部已经露了出来。
可是何凌素如何使力就是不见胎儿的头部出来，一直卡在口子上。
刘稳婆掀开挡着的被子，也发现了这个情况，看到满头大汗已经接近力竭的情况了，心中顿感不好。
“快，拿剪子来！”
其他稳婆看着刘稳婆的操作十分惊讶，纷纷制止着，这眼前的女子可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子啊！这可是侯府的嫡千金啊！
她们平日里确实会有这样的操作，可是在权贵人家可是忌讳这个的啊！
“刘婆子，这可使不得啊！”
刘婆子瞪了她们一眼，然后怒道，“什么使不得？难道要出人命了才使得！记得把剪子放在火上烤一烤，要消毒！”
小桃听了之后，立马去找了一把剪子，然后放在烛火上烤了烤，才把剪子递交给了刘稳婆。
其他稳婆纷纷上前制止刘稳婆，害怕她的举动会为自己遭受责罚，不准刘稳婆这样操作。
刘稳婆是经验丰富的婆子，知道这个剪刀可以帮助产妇打开口子，然后让孩子顺利出来。
之前她就遇到过一户人家的小妾因为怀孕期间被主母喂了许多的营养品，本以为胎儿太大会造成这位小妾难产而亡的，但是小妾提前找好了刘稳婆，求着稳婆到时候一定要去救命的。
刘稳婆接生无数，不会做事不管的，于是刘稳婆冒着被那家主母责罚的危险，还是帮着小妾生下了一个八斤重的孩子。这孩子八斤的确是大胎儿，足见主母对小妾的杀心。当时帮助小妾生产的工具便是一把剪子，稳婆直接将口子给剪了一刀，孩子自然是顺利出生了。
主母也是看到那小妾被剪了一刀，肯定会引起主子的不悦，所以就放过了刘稳婆。
眼下，刘稳婆还是想着用这样的方式帮助何凌素，只是官宦人家是忌讳这样的操作的，会让产妇难受之外，还会影响其他。
所以他们不喜欢自己的女人被剪一下。
可是，刘稳婆来不及去询问侯爷的意思了，再者这也不是侯爷的小妾，而是侯爷的女儿！要保住大人和孩子必须是这样剪刀剪一下了。
何凌素听到了刘稳婆的话，知道刘稳婆接下来要怎么操作，她忍受着疼痛大喊了一声。
“稳婆，按你的来！我能忍受的！”
刘稳婆十分惊讶何凌素能有这样的觉悟，一般高门贵女知道这个剪子是何意思，但是都是拒绝的，没想到何凌素如此爽快。
有了何凌素的准许，刘稳婆便不再犹豫了，眼看着那搓头发已经在口子上耽搁太久了，缺氧可是容易生出呆傻儿。
刘稳婆拿着消毒了的剪刀一刀下去，口子瞬间变大了不少，其他稳婆便立刻上前去捧着那个已经被用力“拉”出来的孩子。
何凌素感觉到身下一阵轻松，整个人的疼痛也就消失不见了，她长吸一口气。
“姐姐！快帮我看看是男孩还是女孩！”
楚秀瑗停下了擦拭的手，连忙转头看着稳婆这边。
稳婆已经将孩子给抱了出来，用事先准备好的布包裹着孩子擦拭着身上的血迹和羊水。
楚秀瑗抬头看了一眼，看到了一个令人眼前一亮的小东西，立马高兴地握着何凌素的手，“是个男孩，恭喜妹妹得了一个儿子！”
屋子里沉浸在喜悦之中，屋子外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