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不认命,就挣到了命

  夏傅星很真诚,眼睛里全是她。
  谭云韵的眼里也有夏傅星,可是不只有夏傅星。
  她身上的东西太多,以至于没办法说走就走,没办法肆意而为,更没办法说爱就爱。
  而且,谁说她一定要这样浓烈的爱呢?
  连谭云韵自己都不确定。
  摇摆不平的心。
  这件事本身就没有标准答案。
  这时候,曲舟行就成了和她完全相反的例子。
  曲舟行,一款坠入爱河的经典。
  不掺虚情,不含假意。
  单单走在一起,都有着旁人无法参与的独立磁场,谭云韵有时候看着那样的曲舟行都会产生一丝恍惚。
  二十几天前的曲舟行,从前那近十年的曲舟行,都像是梦一样,像是海市蜃楼,像是不存在的幻象。
  而谢梵音把泡沫戳破了。
  露出了拥有人类真实血肉的曲舟行。
  或许在观众眼里很难说的清是曲舟行幸运还是谢梵音幸运,可毕竟曲舟行江湖地位高,而谢梵音更势单力薄。
  大多数人都会认为是谢梵音占了大便宜能遇见曲舟行,否则以他俩的生活轨迹是不可能会有交点的,也就谈不上认识再发展的未来,眼下的现在了。
  谭云韵看得分明,哪怕与曲舟行达不到更深层的关系的范畴,都凭借数年的仰望做出了和更了解曲舟行的那些人同样的判断。
  曲舟行极度幸运,遇见谢梵音了。
  真的,太好命了。
  【
  \"the downside of romanticism is the desire to obtain the moon.
  Just like themoonis really within reach.\"
  浪漫主义的弊病在于,
  想要得到月亮,
  就好像月亮真的唾手可得一样。
  】
  谢梵音就是众人广义里的月亮。
  “是有点太羡慕曲舟行了。”
  “嗯……?”谢梵音疑惑,不明白谭云韵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
  谭云韵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还是没忍住上手撸了一把她的头发,收回手看着谢梵音更加迷惑的眼睛笑了。
  “夸你好看呢。”
  她这可不是找借口搪塞,真心实意。
  谢梵音一头黑发松松挽起,碎发飘落颊边,发尾落在颈间,有些发丝俏皮地躲入衣领里,又被本人无意识的拢了出来。
  造型师也没有给她在这种有意义的日子里选择多么花哨或者大众眼里华丽的打扮,只是恰到好处的选择了一身浅卡其色休闲装。
  谢梵音真的很适合休闲打扮,亮色系或者华贵馥郁她都能驾驭,可只有宽松自然的自由随性才能把她本身的气质凸现到极致。
  要不说曲舟行和谢梵音在外表看起来如此相异的两人其实都有着相同的内里。
  慵懒、清淡、冷静、漠然。
  都是低饱和的词语,让人一看就想不起来什么花枝招展的颜色。
  单单只是神情倦懒,眉目舒然的靠坐在椅子上,都让人只觉岁月静好,仿若山林间自由自在却轻松悠然的徐徐微风。
  止不住的靠近,没人会拒绝靠近。
  可又不止是风。
  谢梵音有一双墨玉色的眼眸。
  当睡意犯懒雾蒙蒙的时候,无法看清看透,可当她不经意间敛眉倏然抬眼时,你撞上那双眼睛,你就会发现你对谢梵音的判断是大错特错要推翻重来的。
  她可不是什么微风细雨。
  谢梵音表面上什么都不在乎,散漫随意,自得其乐,也不太爱交际,平时找地方一坐一躺就懒得动弹,看起来无欲无求。
  目睹淡然,细观尽是欲望。
  谢梵音可从不是无欲无求的,她是个俗人,俗的不能再俗,更活得不能再活。
  眼眸里是满天的燎原山火,冷淡的黑焰裹挟出来疯狂不顾一切的灵魂,从不屈服,带着世界的荒诞无稽和恶意始终在往前走。
  独特,无惧,独一份的锋芒。
  说来可笑,如果不这样顶着温和的面容却对全世界竖起尖刺,谢梵音凭什么能爬上这个高度。
  能走到现在,走到了如今。
  凭无父无母的孤儿身份?还是凭没有任何背景的福利院出身呢?
  她爬不上的。
  寒门难出弟子不是没有道理的,首都大学里据谢梵音了解他们专业他们系出身最破败的可能就是她了。
  不过谢梵音还是到了同一高度。
  拼命逼自己,压榨出自己的最后一分、再最后一分、再再最后一分,以顽强支撑谢梵音抬腿往上走每一步。
  野心滋长,欲望蔓延。
  她不认命,所以她挣到了命。
  就这么简单。
  简单又复杂的杂糅混合成了谢梵音身上独特的气质和魅力,让她几乎超脱在所有人之外,有着一份独属于她的吸引。
  前提,谢梵音得睡醒。
  没睡醒那就是两回事了,迷糊状态不能一概而论。
  “我好看?”
  谢梵音指了指自己,她连自己现在什么样都没细看过,从化完妆就是匆匆从镜子里瞥了一眼,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旁边的罗以宁用力点头,和隔着谢梵音的谭云韵对上眼,笑容清甜。
  罗以宁今天也很高兴。
  罗以宁和白毓泽完全是另一个版本的结缘,好像是更符合恋综模式的正统情侣,其实本质上他俩就是正统情侣。
  水到渠成,细水长流。
  气氛由陌生转熟悉再到心照不宣的默契,油然而生的暧昧气氛蔓延,一点一点稳固,一点点交心。
  慢吞吞的,却稳固。
  罗以宁诚实来说,她和白毓泽现在还没说谈朋友这事呢,估计今天得说,看昨天白毓泽走神频频看她又不说话的样子八九不离十。
  她紧张的同时也有些小激动。
  罗以宁不执着于过往,不沉溺于痛苦,带着期待与畅想奔向了新的未来。
  靠她自己这没错,但白毓泽在其中的作用功不可没。
  要是没有白毓泽,她可能不会这么快的调整自己,处理自己的心,还是宁愿将伤口埋起来发脓溃烂。
  只要不死,又何必刮骨疗毒。
  那将会成为罗以宁一生的阴霾,敏感而晦涩不敢言谈的地方,这样也不是不行,可谁不希望自己是面朝阳光开心张扬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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