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0章 失去目标
“轰~！”
耀眼的蓝色光柱，伴随着震天的巨响与热浪，席卷了大楼，自上而下地焚烧，将整栋大楼都蒸发成了齑粉。
在它的轰击下，天上的乌云与人们脚下的大地，皆被其贯穿，在内阁建筑群中留下了一个直径数十米的圆柱形缺口。
几乎没有任何物质，能从中保全自己，哪怕是最坚硬的钢铁，也被彻底蒸发。
整个东京城，都在这一击的余波下，微微地颤抖着。
人们呆呆地看着已经被彻底蒸发殆尽的大楼，眼中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方才，久南山所做的一切，皆被他们看的一清二楚。
他们所敬爱的首相，为了复仇和审判，不惜以生命为代价，也要与幕后黑手同归于尽的觉悟，也深深地刺激到了他们的心。
人们不愿意看见久南山赴死，但如今木已成舟，他们也无法再改变这一切。
于是，他们只能将所有的不甘都化作怒火，再次奋不顾身地杀向内阁总部，清扫着那些内阁的残余。
...
在爆炸出现的那一刻，身处在内阁建筑群广场中的洛可可和元素帝王，自然也感受到了。
他们甚至一度停下了争斗，有些茫然地望着被光束笼罩的大楼。
但很快，洛可可便从光束的能量类型中，看透了爆炸的原因。
“原来是这样的吗...”
女孩轻叹了一口气。
她并未称赞久南山的觉悟，也没有为此感到高兴，而是默默地望向了远方，喃喃自语着。
“可是，这样的话...”
“小千珑她会难过的。”
“唉...”
感慨之后，洛可可重新看向了面前的玄赤龙。
“在那种程度的爆炸下，内阁的元老们，恐怕全都去见了阎王。”
“就算能侥幸存活，也绝对没本事再控制其他人...特别是你，元素帝王。”
“可现在，你却还没有恢复神智。”
洛可可顿了顿，闪过了玄赤龙的一记利爪，幽幽道：“我很好奇...”
“那个影响你神智的家伙，究竟是什么呢？”
话音落下，玄赤龙也回以一记怒吼。
“吼...！”
显然，在语言不通的情况下，沟通，是不会有效果的。
于是，二者便没有再交流，而是展开了新一轮的厮杀。
...
东京湾，大海之上的战场。
由于身处“无色界”领域的缘故，栖川空对外界的感知能力，被削弱了无数倍。
但即便如此，在那道爆炸的余波顺着空气向外传播的时候，他还是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他突然发现，内阁总部的那几位元老的气息，在爆炸出现的一瞬间，竟全都消失不见了...
他的脸色慢慢地变了。
“混账...你们做了什么？！”
他又惊又怒地看向雅孝，声音中甚至多了一丝颤抖。
“为何...为何我感受不到任何一位元老的气息了？那阵爆炸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颤声质问着。
可雅孝却没有回答，脸上，也依旧是一副无喜无悲的模样。
但古老武士那看似平静的眼神中，却夹杂着一丝...难以抹去的悲伤。
“不用再费心思了，栖川。”
“你所守护的一切...都已经烟消云散了。”
“这是一场复仇，也是南山为我们...为了东瀛的未来，所开辟出来的荆棘道路。”
“内阁的统治，结束了...”
听到这话，栖川空不自觉地瞪大了眼睛。
“是他？！”
阴阳师想起了久南山，想到了这个过去他从来都看不起的男人。
虽然久南山已经坐到了内阁首相的位置，还是他曾经的妹夫，可在栖川空的心里，这个男人始终都是内阁的傀儡，根本就不值一提。
但也正因为被所有人轻视，久南山才能成功瞒过所有人，实现他那惊天动地的计划。
“内阁元老院已经覆灭，栖川。”
“你的职责到此为止了。”
雅孝的声音再次出现。
他的语气无比平静，但在栖川空听来，却如同一柄重锤，狠狠地砸在自己的心脏上。
“...”
栖川空的斗志和精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着，整个人一下子就变的颓废了起来。
大阴阳师毕生都在追求着“忠诚”，希望能守护好元老院，履行“近卫”家族的职责。
为了能尽忠尽责，他甚至泯灭了自己的人性，亲手葬送了自己妹妹的生命。
可如今，元老们已在爆炸中灰飞烟灭，栖川空不仅失掉了职责，更失去了为之奋斗一生的目标...
巨大的打击，让他感到了一种难以形容的失落。
这种精神上的颓废，即便是再强的力量，也无法弥补。
他为之战斗了这么久，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栖川空迷失了...
他试图为自己找到一个重新振作起来的理由。
但这些理由充其量只是他人生中的一些追求，根本无法弥补他心中的缺失。
近卫家族本就因为元老院而存在，如今，主人已然死去，他们还有什么活着的价值呢？
栖川空甚至一度想要自我毁灭，如同古代的那些死士一样，追寻元老而去。
可一想到他还没有战胜雅孝，成为东瀛的最强之人，他又不愿意就此赴死...
矛盾的想法，充斥着他的内心，搅乱了他的心神。
慢慢地，他甚至有些癫狂了。
“不...元老院...元老院还没有覆灭！”
“伊藤大人他们还有子嗣，还有其他的后代...”
栖川空睁大了眼睛，喃喃自语道：“就算没有直系后代，也有血脉相连的远亲！”
“我必须继续扶持他们，栖川家族的使命就是这样，必须要让元老院再次重现...”
“而在此之前，天目雅孝...罪魁祸首，我必须杀了你！”
他睁着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雅孝，瞳孔中只剩下了仇恨与疯狂。
“...”
“我还以为，你能认清自己的追求，看清自己的本质，达到更高的境界...”
“但现在看来，你还真是无药可救呢。”
雅孝轻轻地摇了摇头。
“罢了。”
“既然如此，我就只能超度你去无量地狱了。”
话落的瞬间，栖川空身后的式神便尽数施展了各自的招式，而雅孝，也挥出了自己的刀刃。
两位传奇的力量，再次碰撞到了一起。
只是这一次，二者都不再有任何的留手，每一击，都是为了分出生死而施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