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8章 自我约束
对于圣而言，雅孝真的是个很特别的人。
这不仅仅是因为他是人类最强的传奇之一，更是因为，在三个月前的江南城，雅孝用神器大弓射出的那支箭，与另一位传奇一起，杀死了同为祖类生物的迈雅猿人。
作为缺乏情感的祖类生物，圣并不会为同伴的陨落而感到愤怒。
但它却有些好奇。
迈雅猿人的确没有圣这么强，其复生仪式也并不完整，只能以幼年期的状态登场，实力还不如全盛时期的十分之一...
但饶是如此，拥有“灵力”的它也绝不是一般人能够打败的。
所以圣真的很想切身领会一下雅孝的实力。
而如今，它的愿望也得以实现。
只是，在现身之后，雅孝并没有急着动手，而是落在了地面，先抓住了失魂落魄的独眼元老。
“你应当受到百姓的审判，这是你怎么都逃不掉的。”
雅孝冷声说了一句，而后，便将独眼元老一把丢出了血海深渊，抛到了东瀛百姓们的面前。
做完了这件事之后，他又利用随身携带的通讯器，联系上了雾月和菲妮克斯。
“二位，拜托你们组织城市各地的百姓和守军，带着所有人离开城区，前往我住所附近的山，那里有我提前准备好的防御阵法。”
“拜托你们了，这座城市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被完全毁灭，所以...速度一定要快！”
直到雾月二人给出肯定的答复，雅孝才放心切断了通讯。
见此，圣不免有些感慨。
“所以说，我一直觉得你们人类中的强者实在是太奇怪了。”
“明明有着能够颠覆世界的力量，却依旧甘心去遵守普通人的规则，被规则所束缚，还给自己施加一层所谓的‘责任’，过着如同苦行僧一样的生活。”
“从古至今，或许只有你们人类这一个种族，是这样做的吧。”
“真叫我难以理解。”
说着，圣微笑着摇了摇头。
而雅孝自己，也没有回答。
事实上，圣说错了一点。
传奇境其实并不是被所谓的规则所束缚。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规则能够真正约束到传奇境强者，就连绝大多数的自然规律都不行。
若他们愿意，那天下之大，他们哪都能去的，什么事都可以做。
真正规束着他们，限制他们行为的，永远都是强者们自己的内心。
没有半点迟疑，雅孝轻轻地抬起刀刃，那熟悉的墨色涟漪和水墨画像再次出现，笼罩了他与圣所在的世界。
佛门最高领域——透明“无色界”，重新显现，将圣强制拖入其中。
所有的杀气与血腥味，都消失不见了。
就连圣自己心中的情绪，也重新恢复了平静。
他的世界，就只剩下一望无际的水墨，在身边静静地流淌。
“以自我思想为空间的基础材料，用平静至极的心灵作为轴点，在现实世界中强行开辟出来的想象世界吗？”
“这样的世界，倒是颇为有趣。”
看着身边那无形无相的水墨世界，圣咧嘴一笑，瞬间便勘破了无色界的本质。
圣能明显地感受到，在进入这个世界之后，一股莫名而来的力量，便窜进了它的思想里，不断压制着它的本能欲望和那愈加高涨的兴致。
这股力量甚至不是外力，而是圣在进入无色界之后，自己心里产生的抑制力，所以它无视了圣和雅孝在力量上的差距，也无视了种族，直接达成了效果。
“此等境界，即便是我，也闻所未闻呢。”
它望着完全隐入世界的雅孝，微笑着称赞道。
而就在这时，古老武士那无形无踪的攻击，也随之到来。
一阵微风，蕴藏着没有气息的杀势，划过了圣的脸颊。
先前，雅孝的这一招，即便是动用全力去防御的栖川空，也无法阻挡，会被风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
但这一次，在面对圣的时候，雅孝那无往不利的攻势，却失去了应有的效果。
就算圣没有一丝一毫防御的想法，完全放开了身体，那微风也只是在圣的脸上，刮出了一道如同金属碰撞所产生的火花，而没有造成任何伤口。
它根本就切不开圣的肉体，哪怕它汇聚了整个无色界的力量也一样。
“这世界的结构确实精妙，只是攻击力稍微缺乏了一些。”
“古老武士，你的攻击，破不开我的防御，这样攻击下去，就算再过上万年，也造成不了任何的结果。”
圣慢悠悠地评价着，似乎很有耐心。
“不过也正常。”
“一个充满了禅意的世界，注定不会具备太过强大的杀伤能力。”
“你所有用来攻击的能力，都在你的那两件神器上吧？只可惜，你现在倒是用不了它们了。”
“但你真正的想法，恐怕是想要拖住我，让外界人破解东京城异世界的构造，从而使这座城市返回到现实世界吧？”
“很遗憾的告诉你，你们做不到。”
圣摇了摇头，平静地说道：“此处异空间，只是我在虚空中开辟出来的虚无之境，是一个能够与所有世界融合的...空旷的‘外壳’。”
“而当东京城被拖入这个空间的时候，它们便自然而然的融合在了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连最底层的空间架构也完全合二为一。”
“换句话说，现在的东京城，已经和这个位于虚空的‘外壳’空间牢牢地联系在了一起，无法分割，也无法脱离。”
“一旦你们摧毁了那层用于隔离的外壳，那么，这座城市不仅无法回到现实世界，反而还会坠入虚空，在无尽的能量乱流中被撕成碎片，完全毁灭。”
轻飘飘地说出了真相后，圣负手而立，平静的语气，像是在劝诫雅孝不要做那些没有意义的事，专心展示自己的全力就好。
“我知道，在你们人类的群体中，有一部分人，的确拥有在虚空中开辟道路，运送平民的方法。”
“只是，你们的那点运送能力，比起这座城市中的数千万人口，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这些人的命运，从它进入虚空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注定了，别再做徒劳无功的事了。”
“...”
雅孝依旧没有回答。
“好吧...”
见此，圣轻叹了一口气。
“既然如此，那我便只能用一些强硬的手段，来让你清醒一下，认清现实了。”
“干脆就从这个...你引以为傲的【无色世界】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