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该往死里打

  次日，谢真真跟着爸爸回了家，妈妈与弟弟还留在外婆家里。
  外婆家里人太多了，吃饭的时候，小朋友多，抢菜吃，闹轰轰的。
  晚上睡觉时，四五个人挤一张床，躺着不能转身，早上起来，胳膊都麻了。
  谢真真更喜欢在家里看书写作业，没有人打扰。
  妈妈一年到头，没时间回娘家，趁着过年，与兄弟姐妹们好好聚聚。
  谢真真和爸爸两个人回到家里，都不晓得做饭。
  爸爸把厨柜里妈妈过年做好的熟食、半熟食，蒸一下，就吃了。
  吃了两天，吃完了，没东西吃了。
  第三日，爸爸兴冲冲地在自家小鱼塘里捞了一条鲤鱼回来，爸爸说鲤鱼味道鲜美，要亲自做给闺女吃，这学期闺女要“鲤鱼跳龙门”。
  等爸爸把鱼煮好端上桌，开吃的时候，鱼汤是苦的。
  隔壁邻居八仙叔叔来串门，怎么都不明白，好好的鲤鱼怎么会是苦的呢？
  他下筷子一尝，果然是苦的！
  马上指点迷津，指出苦处：处理鱼肚子时，弄破了鱼胆，胆汁是苦的。
  八仙叔叔回去他家，让他母亲给真真父女俩端来一盘炒鱼与一盘炒青菜，这才有菜下饭，不至于刚过年就干吃饭。
  谢真真盼望着妈妈回来，盼望着早点开学。
  妈妈次日回来了，用妈妈的话说，放心不下这对父女，怕他们挨饿！
  饿是没有挨的，吃了两餐爸爸煮得烂糟糟的青菜而已。
  谢真真也替爸爸保守秘密，只可惜八仙叔叔藏不住，把爸爸不会膛鱼的事说了出去，还说浪费了那么大一条鲤鱼。
  学校规定过完元宵节开学，五年级年初九补课。
  可舅舅年初六就来学校了，他说早点回学校准备开学。
  谢真真背着书包按时去学校复习，白天与舅舅在一起。
  中午，谢师傅做饭，舅舅从家里带了些腊肉、香肠、鸡蛋，让师傅做着吃。
  谢真真懒得回家，陪着舅舅一起在学校里吃饭。
  傍晚，谢真真拉着舅舅回家吃晚饭，妈妈每晚都会做好一桌子美味佳肴等着他们。
  这样的日子，谢真真觉得挺好，王鹏飞也怡然自得，两个人心照不宣，各做各的事。
  清静的日子过得很快。
  年初九日，五年级的同学都来学校里补课了，学校里热闹了一些。
  过了几天，元宵节过了，全校师生都来了，正式开学了。
  正式开学后，谢真真觉得气氛压抑了很多。
  有一天早上，谢真真来到舅舅的房间里，放下书包，拿了语文课本去教室里上早读。
  一进教室，站在门口，惊呆了。
  只见舅舅拿着铁戒尺在讲台上揍人，揍班上一个小个子男同学！
  舅舅满脸怒气，一手拎着同学，一手拿着一直挂在墙上的铁戒尺，狠狠地抽他的屁股。
  “让你造谣！让你乱说！你哪只眼睛看到了？哪只耳朵听见了？还敢不敢胡说八道？”舅舅气急败坏地边抽边问。
  那个男同学一声不吭，黑着脸，耷拉着眼睛。
  谢真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知道舅舅为什么打这个同学。
  全班同学坐在位置上，齐刷刷地看着讲台上王老师揍同学，谁都不敢出声，教室里静得连掉根头发丝的声音都能听见。
  谢真真轻轻地、蹑手蹑脚地坐到位置上，始终想不起来舅舅为什么这么生气？气得要打人？
  狠狠地打了一阵，舅舅拎起同学往地上一扔，放好戒尺，指着跪在地上的同学吼叫：“叫你的父母过来！不说清楚，这件事情没完！”
  舅舅走出了教室。
  福生老师进来了教室。
  教室里依然是鸦雀无声。
  没有人讲为什么王老师打人？
  谢真真没有问同学，这怎么问啊？
  连最亲密的战友兼同桌，周春华同学也没透露一点点消息。
  本来谢真真一开始就很怕舅舅的，后来没那么怕了。
  经过这一幕，现在又更怕了。
  过了几天，妈妈询问谢真真学习上的事，无非就是离升学考试不久了，要抓紧时间学习，学习紧张不紧张啊之类的。
  聊着聊着，谢真真想起了前几天的事，告诉妈妈，说舅舅拿铁戒尺抽同学，问妈妈
  “舅舅为什么抽那个人？”
  一开始妈妈说不清楚，后面又像是说清楚了，说那个同学造谣舅舅的坏话，说舅舅与谢真真苟苟且且，所以揍他，不能让谣言坏了你的名声，不让别人欺负你。
  “什么叫苟苟且且？”经过妈妈好一番解释，谢真真终于明白了，就是王老师与真真是成了一对，亲了嘴，说真真还在学校里睡……
  谢真真一阵懵逼，马上又反应过来：活该，打得不重，该往死里打！
  前不久舅舅还说因为谢真真不是男孩，大风大雪，再冷的天气都要回家，不能在学校过夜，他纯粹是造谣！该打！
  事后，再也没有听到过有人说起这件事情，不管是舅舅打学生，还是苟苟且且，也没见那个同学的家长来找舅舅闹。
  或许是舅舅有意瞒着了谢真真吧！一切都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
  经过这件事，有时侯谢真真会脑洞大开：与舅舅亲嘴……哈哈哈……什么时候亲一下舅舅的嘴？太逗啦！
  谢真真想想这场景都面红耳赤，火辣辣地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