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1章 臣沈烬墨特来接皇上回宫

  在夏弘瞧来,那便是这小狐狸早就料到会有这一日,且还做足了万全准备。
  指不定,还同沈烬墨勾结在了一块。
  甚至于夏域这个亲儿子,现在也当想要他的性命。
  可旬湛这人惯来圆滑,透过明面还真瞧不出他手上握着的实力。
  目光跳转,夏弘看着夏域:“是小九不相信父皇,还是小九这男宠,在离见你我父子之间的情谊?”
  夏域伸手同旬湛十指相扣:“他是我夫,不是男宠,我日后会同他成婚。”
  一口未曾入喉的茶盏直接摔在夏域脚边:“笑话,成了婚他不也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朕万事都可纵着小九,但此事朕不允。”
  目光执拗,言辞坚定:“父皇,情爱不分高低贵贱,我不觉得我与他在一处,我们二人便会低人一等。”
  “我与夫子必然会等到,这世道用正常目光接纳我们的那一日。”
  不想同夏域胡搅蛮缠说这些废话,夏弘直接威胁:“你娘在皇宫,你确认你今日不同朕一道入宫?”
  思及钟元元,夏域低头抿唇:“儿臣明日一早再入皇宫,如何?”
  商量?
  那便是手段并不硬。
  夏弘随手一扬:“来人,替朕将明王绑回皇宫。”
  想到旬相那个老匹夫,夏弘眼露凶光。
  “至于旬湛,直接杀了。”
  旬湛猛地将夏域往后头推了一把,趁所有人不备将藏在衣袖中早已出鞘的匕首,深深扎入夏弘腹部。
  听到夏弘呼痛的哀嚎,原本意图围攻两人的暗卫转而朝着夏弘跑来。
  旬湛朝着夏域勾唇一笑,两人迅速朝着府门疯跑而去。
  就像,朝着极其坦荡和肆意的未来,跑去。
  “别管朕,别管朕,放跑了他们,朕要你的脑袋。”
  暗卫闻言当即四散,有人同明王府的护卫交缠在一处,有人迅速追击夏域和旬湛而去。
  那些个一直待在院内的暗卫过了数十招之后,动作便有些慢了下来。
  旬湛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小九,刚刚那刀贼过瘾,日后有机会我再带你一道去刺。”
  刺杀夏弘是为生乱,更是为了泄愤。
  “好。”拉着旬湛躲过一道利刃:“你当心些,莫要分心。”
  二人顺利甩开身后护卫跑到府门,却不曾想夏弘早有防备,在门口还留了将近二十名暗卫。
  且这些个暗卫的未有被药侵袭分毫。
  夏域直面暗卫同他们交手 ,旬湛在挥挥拳头踢踢腿拿着刀子砍砍人的同时,负责将自己保护好。
  这是他们听到小厮传信的那一瞬,紧急商定好的策略。
  夏弘但凡有万全之策,都不会走到要深夜亲自来挟持夏域的这一步。
  他们不赌,不反,今夜必然逃不脱被抓入皇宫的宿命。
  同这些个不要性命的暗卫交手有些吃力,不过两盏茶的功夫,夏域和旬湛身上都带上了伤。
  另一边,取出体内匕首简单包扎的夏弘在小太监的搀扶下走到庭院。
  欣赏了一阵两人的狼狈与吃力,夏弘玩味道:“小九,你杀了旬湛,朕依然是你的父皇。”
  十年如一日的喜欢通过拿捏旁人软肋,逼迫旁人妥协的做法,让夏域不耻至极。
  低头玩味一笑,手下的剑锋愈发凌厉,展露出来几分要拉着夏弘同归于尽的念头。
  旬湛一脚将一重伤的暗卫踢走,多了同夏域开玩笑的闲情。
  “小九啊,你下辈子找个功夫好些的,这辈子便只能将就着用我了。”
  定了定心神,夏域瞪了旬湛一眼:“你闭嘴,下辈子你不会功夫我也找你。”
  “嘿嘿嘿,小九你真好。”
  揽着旬湛的腰一跃而起,夏域手中剑刃直直朝着防守最薄弱的夏弘刺去。
  身后小太监和舒太医瞧见战火对准他们所在之处,赶忙爬着躲开。
  就在夏域的剑即将刺中夏弘心脏之时,四散的暗卫开始重新围拢,原本的追杀之势,变成了防护之姿。
  同杀掉旬湛比起来,保卫他们的主子自然更为重要。
  伴随着夏弘东躲西藏的狼狈,霎那间,明王府乱成了一锅粥。
  夏域要杀夏弘,暗卫要护夏弘,明王府的府卫则在追击暗卫。
  这般消耗了好一阵时辰,眼见着这些个暗卫适应了这般打法,失去主场优势的夏域生扛了一剑,打也不打了,极其不讲道义不要面子的,在一应护卫的掩护下猫着腰四处躲闪逃窜。
  夏弘越看火越大:“夏域,你个逆子,你竟然敢弑杀君父?”
  “给朕杀,不论是旬湛还是夏域,都给朕杀了!”
  明王府内刀剑与怒吼之声交叠,明王府外一辆帝王专用的马车稳稳停下。
  马车后跟着的五千御前侍卫,迅速将明王府团团围住。
  两名暗卫抬着一把龙首太师椅放在门口之处,一道颀长挺拔的墨色身影从马车内走出,稳稳坐在了太师椅之上。
  微一抬手,两百暗卫朝着夏弘围拢而去。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所有保护夏弘的暗卫命丧当场。
  至此,夏弘手里握着的最后一张底牌,在他以为自己即将能逆风翻盘的这一夜,彻彻底底废在了他跟前。
  俯瞰被御前侍卫拖到跟前、眸中满是灰白与颓然的一国之君。
  未有言语,沈烬墨给足了夏弘看清现状的时间。
  直到看清夏弘眼中的怨恨与杀气,直到看到夏弘嘴角又渗出了鲜红。
  “臣,沈烬墨特来接皇上回宫。”
  嗓音沉冷,容色凌厉。
  沈烬墨极其平静,未曾展露丝毫胜利者的高高在上。
  他们这些人,人人身上明伤暗伤数不胜数,路上失去的比如今拥有的要多。
  见惯民生疾苦背着爱人与天下百姓期盼的他们,肩上的担子必当压得他们片刻不敢停。
  所以,又有什么值得欢欣鼓舞的呢?
  仰头,看向沈烬墨的目光卸下帝王威严。
  此刻的夏弘不再是一国之君,他成了他往日口中能随意被人一脚踩死的蝼蚁。
  乞求得不到宽宥,可想到田定,想到舒太医,想到宫内依然敬畏他的宫仆,新的生机又开始从夏弘心头蔓出。
  在死寂与生机之间吐出的字眼,带着颤抖:“你…你…你怎么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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