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热闹非凡流水席,一天一夜菜不断(四)

  “柯泰美店南货销,
  永达布店已歇了。
  隆记店开驮桥头,
  贩卖大衣修钟表;
  程公开店若源昌,
  驮桥背来闹洋洋。
  观音菩萨坐中央,
  几间剃头店生意昌;
  狮子巷口开万盛,
  丝弦家伙叮叭声。
  川广药材德生店,
  万泰糕饼真有名;
  春和酒坊开县前,
  隔壁还有饭店添。
  公信茂开小菜馆,
  还有康泰开酒坊;
  林协成是南货店,
  丝线店是李同昌;
  十字街口宁字衔,
  笔直走去通学前。
  旋转背面到上街,
  永城山歌万万年。”
  “老爷子好记性!”吴冰称赞道。
  “不行了,有的都唱拧了。对了,老书记的脑子可好使,这些他都会!”
  “那好,我们喝上一小口,我也来上一小段,反正也咱这桌也是闲聊,你们没看见有些菜没给咱们上么?”
  吴冰看着那边桌子上,确实比他们多了几道菜。
  “这可不是丢了,而是上菜之人故意的,他们调节着上菜节奏,保证不耽误闲聊的情况下,能吃上热的,也是为了不浪费。”
  吴冰拍了拍肚子:“说实话已经饱了,天聋哥,你也坐下吃吧,直播放在一边拍就行了。”
  “成!”
  “那好我就唱上一大段的永康。”
  “正月花开闸稠稠,
  桐琴蒲并有名头;
  鱼花弓塘大峥出,
  芝英市上卖菜油。
  二月杏花处处飞,
  金坑下位做簸箕;
  若要蒲鞋四路口,
  五指岩前生姜奇。
  三月里来杨柳青,
  馒头索面出芝英;
  唐先花布样样有,
  下应草鞋大作兴。
  四月里来是蔷薇,
  棠溪上马打茶期;
  官塘下人串蓑衣,
  湖塘下人卖笨篱。
  五月里来榴花开,
  清渭街卖黄瓜菜;
  后塘弄出麦李桃,
  永祥笋干贩出来。
  六月里来开荷花,
  横山殿前出西瓜;
  东陈肖梨真鲜味,
  峡源坑来出枇杷。
  七月菱花水上游,
  上告朱人缚笤帚;
  邵塘下人打岩头,
  上坛地方出枣头。
  八月里来桂花香,
  方岩胡公真排场;
  当中挂起金银锭,
  杂丛花带吊两廊。
  九月里来菊花黄,
  馒塘山脊卖白糖;
  铜坑后浅打橘卖,
  四十四坑卷柿忙。
  十月里来是芙蓉,
  球溪前陈做灯笼;
  殿后焦黄做火笼,
  下宅侬来颠布龙。
  十一月里雪和霜,
  吕南宅低烧钵缸;
  缸钵烧来光又光,
  担到山里换豆忙。
  十二月里腊梅开,
  要好茶叶下寮来;
  井头西村打粉铁,
  寮前蜜桃真甜美。
  一谢地名沿花塘,
  沿花塘是好地方;
  永康有名财主地,
  永康唯一长安乡。
  二谢地名两头门,
  地方处小亦是真;
  杆秤老师此地出,
  生疏侬来无处寻。
  三谢地名山川坛,
  望春门外是溪滩;
  毛竹市桥卖毛竹,
  江西畚箕焦黄篮。
  四谢地名四路口,
  百样货物此地有;
  绣花枕头市上卖,
  药材生意也长久。
  五谢地名五指岩,
  五指岩洞实繁华;
  先前住过一陶德,
  要取宝贝难又难。
  六谢地名是芦头,
  铸镁师傅自古留;
  西芦草席织得好,
  永康县里有名头。
  七谢地名七里经,
  七里经堂坐观音;
  二月十九观音会,
  寅卯两时拜观音。
  八谢地名八字墙,
  八字墙是好地方;
  下通金华到武义,
  上通方岩到东阳。
  九谢地名九里口,
  想好路线勿大有;
  方岩香客此地过,
  方岩客期闹长久。
  十谢地名十里牌,
  尚仁童宅打麻车;
  柏子桐白担归打,
  赚得铜板好种田。
  永康地名谢勿圆,
  新妇领袖勿要嫌;
  小弟本是借学见,
  上下三处莫传言。”
  吴冰不自觉的鼓起了掌,直播间的礼物却早已满天飞,不断逝去的文化正在被这一代人慢慢找回。
  时间缓慢的渡过,他们这桌一直在闲聊,也没有人不上厕所的,对此大家也并不在意。
  天色见暗,修路同时安装的路灯全部亮起,不但流水席周边亮亮堂堂,整条马路上也都亮起。地哑抓紧时间换电池,又来了一次航拍。
  夜色下的明亮让直播间的气氛一涨再涨,而他们连麦的团队也都被热情的邀请吃着流水席,边吃边拍,一切都是最真实的。
  直播间中有不少特殊的人群,就是先前那个村庄,完全是一种羡慕嫉妒恨。特别是有些极不要脸的去找村长、村书记,堵门嚷嚷为啥镇里给别的打修路却不修他们那里的,里面绝对有猫腻。
  电话一个接一个到镇里,镇上那也是一个气,好不容易托人打听,发觉是县里的规划。
  一边直播的热火朝天,一边到处是抱怨乱猜,最后都打起了投诉电话。最后得到的回复是会将情况上报。
  “后面有什么打算?”
  天聋撤掉了直播。
  吴冰回复起老书记:“整个村里的地会全部围起来,然后一些闲置的土地会种上各种蔬菜。当然工人这一块是短板,会招聘村里的人统一管理,具体的工资标准以及真正的劳作再协商。”
  “呵呵,让国安他俩打头弄吧,反正现在他们都知道你们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一切有帐可查。放心去搞,谁干不好,不要留面子,面子是自己挣的,不是谁给的。不听话的就轰出去,放心有我呢,娘的,都打回狗窝去。”
  “老书记,没有您说的那么严重,或许有人不太理解,不过当他们口袋鼓起来之后,就会明白我所要坚持的方式方法的重要性了。”
  “你们年轻人思维更活性,更有不一样的视角,这些是你的事。不过,解决不了的人,坑一声,我解决!”
  “成!”
  这时有人接过了话茬:“你们呀,聊个天弄的打打杀杀的。时间还早,我再唱上一小段!”
  “十八姐姐忙绣花,
  二十郎君来讨茶;
  插了花针厨房走,
  十指尖尖捧着茶。
  谢你姐姐谢你茶,
  保佑许个好侬家;
  公婆慈善样样好,
  如意郎君结白发。
  谢你郎君谢你恩,
  保佑郎君早讨亲;
  百里挑一贤淑女,
  夫妻恩爱共条心。
  千秧八陌两头塘,
  黄牛花牯水牛娘;
  一年收归几年粮,
  早生贵子状元郎。”
  几人时不时的唱上一小段,天聋只直播美味的菜肴和记忆中的童谣,很多关于发展的话题则是被其刻意的不播。万一设计到独到的种植规划,传出去很可能会被误导,而吴冰没有去点透。
  美食在轮换丶童谣在继续,直到第二天天亮,热闹的流水席总算结束,让吴冰惊叹的是村民的素质,桌净丶地净丶人心更净,没有人喝醉酒,有的只是欢声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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