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小调在口口难停,默默陪伴走到黑(三)

  【火车出站响汽笛,
  各个车厢坐满了人,
  有一个小伙儿不讲理,
  站两座位还斜着身儿。
  他嘴里头哼哼着流行歌曲,
  脚打着拍子登登等等......
  这时间有一个老头他刚要坐,
  那小伙子说:
  有人有人,这有人!
  这时间,后边走过来人一个,
  二十多岁的大闺女,
  那个姑娘长的可真叫好。
  大眼睛、鼓鼻子、尖下颏、薄嘴唇,
  身上穿着连衣裙。
  那小伙子一见忙让座,
  气坏了站着的老头子。
  那老头说,你不让我让她坐,
  请问你这是啥意思?
  那小伙子说让她就是不让你,
  因为她是我妹子!
  你还别往肝里去,
  咸吃萝卜你淡操心。
  那老头越听越生气,
  今天我骂你一口一个二流子。
  那老头说那姑娘是我的亲生女,
  你别冒充当我的儿!】
  “哈哈!”
  吴冰大笑,老人继续说道:“人生百态,嬉笑怒骂皆有,我再给你来上几段。”
  【这一包,包的多,
  好汉娶了一个懒老婆,
  懒老婆不用说,
  天天没事把牌摸,
  有小胡打麻将,一天就输了五十多。
  输的多了没好气,
  打孩骂女又砸锅,
  撅了筷子、摔了碗儿,
  一脚就踢翻了八角桌,
  你们要钱有啥用,
  为啥不把那肉来割?
  你们为啥不炒菜,
  一心想把我饿死。
  老娘叨叨不住嘴,
  张口害臊,我就不敢往下说。】
  “其实十三香也有荤口。”
  【鼓对着鼓,锣对着锣,
  牛郎和织女隔着银河,
  万物生长靠太阳,
  阿妹就靠着阿哥。
  阿妹想坐小轿车,
  逼着那个哥哥去偷摸。
  哥哥住进了看守所,
  活活想死阿妹的窝。
  阿妹阿妹你别想哥,
  铁门啊铁窗锁住了我,
  再等政府释放我,
  我们两个再去爬坡。
  爬坡、爬坡我再爬坡,
  哥哥的那里想着一个窝。
  阿妹的小窝已续好,
  就等着哥哥你来推。
  阿哥阿哥你慢点推,
  小妹我十七八还是头一回。
  一下子疼来,两下子麻,
  三下十下小坡爬呀。
  爬坡爬坡我再爬坡,
  再等政府释放我,我们两个再去爬坡。】
  吴冰了的嘴都要歪了,老人神态很自然。
  【五月五更里呀,月儿照窗台,
  忽听门外有那个脚步来,
  定是我的情郎哥。
  我的那个情郎哥呀,
  你要听明白。
  前门有条子,你要从后门来,
  脚步你要轻轻的迈。
  情郎哥进门来呀,把妹儿搂在怀,
  双手解开妹儿的红腰带,妹妹的红裙退下来。
  人在那人上走啊,肉在肉中游,
  上下齐动,其乐又无穷。
  白天你去赌呀,夜晚你来睡,
  啥样的身板搁住你这么造。】
  【苏三弯腰把头低,
  自己看见了自己的衣。
  虽说不是那好东西,
  可百货商场没卖的。
  十冬腊月不上冻,
  五逢六月不生蛆。
  过往的君子你听仔细,
  来上一晚才销魂。】
  看见吴冰脸发红,老人一笑再次改了内容。
  【吕洞宾出家就在终南山,
  听说这个西湖来了白娘子,
  搭船结伴配许仙,
  她二人开了一所保和药店,
  买卖兴隆四海传。
  都说这个白娘子人情透,
  我何不前去试探他一番。
  驾祥云来到西湖畔,
  无人之地落平川。
  迈步就往前面走,
  不多时,保和药店就在眼前。
  门前挂着一副匾,
  朗朗的大字写的更全。
  上写着,疑难杂症都能治,
  奇峰良药样样全。
  洞宾迈步往里走,
  走进药店仔细观看。
  只见纸糊的顶棚似穴洞,
  地铺斗大的四方砖。
  来到柜台前喊抓药,
  从里面走出一位美少年。
  看年纪不过二十岁,
  他的名字叫许仙。
  吕洞宾将药单往上递,
  许仙接过用目观。
  看只见,第一味抓的本是身无力,
  二味抓的是苦难言,
  三味抓的是比天大,
  四味抓的是比蜜甜,
  五味抓的是民安乐,
  六味抓的是太平年,
  七味抓的是称公母,
  八味抓的是思百源,
  九味抓的是无价宝,
  十味抓的是无边缘,
  十一味抓的巧女难,
  十二味抓的味不全。
  许仙看罢直发愣,
  无奈才对娘子言。
  白娘子出了内室来到了柜台前,
  一眼就认出这位吕大仙,
  待我为你配齐全。
  女子无夫身为大,
  男子无妻苦难言,
  父母的恩情比天大,
  小两口入洞房他比蜜甜。
  政策好了民安乐,
  安定团结的太平年。】
  【我们做十三香的就是做菜用,
  炒肉丝儿、炒肉片儿、包子馅儿、饺子馅,
  干炸丸子熘鱼段儿、熘里脊熘虾段儿,
  熘肝尖儿熘豆片儿,
  别有风味儿。
  又吃荤,有吃素,
  牛羊肉、扒豆腐、茄子辣椒炒豆角儿,
  炒萝卜丝儿炒粉条儿,
  炒洋葱、炒洋蒜,
  咕嘟饹馇疙瘩炒鸡蛋,
  又好吃又好看儿。】
  “这是说的寸口,要是唱就是柳口,过去都是口述,不像现在。有时间你把它写下来吧,或许后辈还能听见这一文化儿。”
  “干爹,我会的,包括你以前唱的,我都会写成文字的,特有的十三香小调,我也不希望它流失。”
  【小小的纸儿亮堂堂,
  好似赵云那杆枪嗯,
  赵云能挡全员将,
  我这个只能包十三香,
  包成了十斤香,
  十三香,又能做肉那么又能做汤儿,
  炖出肉来滋味儿倒是好,
  汆出汤来味鲜亮,
  煎炒烹炸离不了,
  有油没油还吃着香。
  来到家,捎到家,
  都说大哥大嫂兄弟妹子,
  同志们会当家,
  当家人只卖当家货,
  不会当家的懒呵呵。】
  “那时老人走的地方很多,也算江湖艺人。他们不会瞎跑,很多地方总去,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糊弄大伙就坏了,我也是那时听得多了才记下。在他们眼里,货好才能挂金牌,卖下主户年年来,人拉人两手分开,货拉人不请自来。抬头见人低头见货,良心买良心卖,良心买卖才正派,不缺斤不少两,不弄虚不做假,不投机不倒把,遵纪咱们还守法。”
  吴冰知道老人这是在教自己做人,包括唱的是故事,实则诗书礼智信都在其中。
  直到手机响,老人才知道天已经黑了,他们走了多远都不知道,眼前的路通向何方也不熟。
  “哎,咱爷俩走了半天,回去都是问题了。”
  “没事的,我有办法,我先和两位哥哥说一声,不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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