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手术开始
鹿凡直接的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端着手机就往窗户跟前跑。
三箭齐发，射向自己，鹿凡强迫着自己冷静、冷静、再冷静！
“马院长，这个病人我不是已经慢慢的转给咱们院方了吧。
我最近手头上事情多，还有些情况您也是最清楚的。”
鹿凡推挡了一句。
“所以才证明没有你是真的不行呀！病人昨晚开始，突然的心肺感染。我们这么一检查，癌细胞又加剧扩散了。
鹿凡老弟，你这回无论如何的都得再帮老哥最后一次呀！上头的压力太大了！
我也知道你的为难，但咱们关起门来说句交心的话。
就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吧！反正我也尽了力，你这边该给的这回肯定是加倍！
出现所有问题，我老马立字据给你全担了！”
老马继续的苦苦请求。
“马院长，你知道的，这根本就不是钱的问题！
他死在任何人手上都行，就是不能死在我手上！”
鹿凡冷静的回答，看着窗外脚下蝼蚁般的人群，眼神却异常冰冷了起来。
“你不来，他更熬不出今天！
老哥也给你交个底，现在的咱们秦都，想跟你结善缘的人肯定比担心被你惦记上的更多，更有水平能力。
反正我今天是能请就请，请不来就抬。无论如何的你都得在咱们医院露个面摆出姿态来。
上头有人会给你们院校去电话，咱们得把事情先做到前头。
马院长居然耍起了无赖，唯一目的就是非得把鹿凡请了回去。
“老马！好我的老哥呀！
您这不是纯粹的在坑我吗！
那我有一个要求，你主刀，我只负责在旁边招呼着。”
鹿凡收了倔强，松了口。
“成交！那你现在赶紧准备，接你的车估计马上就要到了，咱们医院的李书记亲自去接你。别怪老哥把你逼得太紧，实在是十万火急呀！”
老马终于松了一口气，挂掉了电话。
鹿凡却突然轻松的笑了一声。
自己前段时间抽手，其实也正是因为看到了相关恶化的苗头。再加之自己和燕丹宁得意事情已经有了眉目，自己绝逼的不希望和秦妍再有任何瓜葛。
无非只是今天消息来的这么突然，也比自己预想的要更提前了一些，才令自己小小的有些意外。
但是如果非要鹿凡说出自己的真实心态。
那就是鹿凡其实早就等着这一天很久了！
而且鹿凡内心更真实的想法：
无论需要承担多大的风险，只要自己评估认为值得！那自己就必须出现在这场抢救的现场！
多重考虑，亲眼看着、亲耳听着、亲手做着一切合规合法的事情。
老马的真诚、急切邀请，简直就是在瞌睡送枕头的同时，又给鹿凡穿上了一件护体的软猬甲！
以至于鹿凡请好假，上了秦都医院李书记的奥迪A6，心里头甚至因为午饭的小高峰而隐隐着急着……
车入秦都。
恰好大约又是去年相近，却又稍早的时光。
鹿凡下车。
马院长不在手术室坚守，亲自带队，众星捧月的把鹿凡拱在了前头。
“马院长，我刚才在车上给您建议的那款特效药，您熟悉了解没？”
“了解了！不过很遗憾咱们整个秦省都找不到。病人家属花了大钱，正从南粤紧急的坐飞机送来呢，希望还能赶的上。”
马院长一时得意，却突然感觉到鹿凡的步子慢了下来。
“呵呵，现在今日，肠子悔青了的人可不是咱们呀！”
马院长说完，甚至亲自上手，拉扯起了鹿凡的衣袖。
昂首、阔步，目光中已经再没有了此前的任何灰暗痕迹。
“马院长，我不来，凭您的业务水平不也照样能主刀吗？谁还能说啥？”
“你不来，说明咱们没尽力！”
两人一路，矫情的相互恭维着。
脚步带的欢快，直到快要接近手术室，才刻意的沉稳缓慢了下来。
手术室大门口，长凳之上。
秦妍一跃而起！撇下一脸惊慌的自己的另一个女儿卢子睿，追跑了过来。
快到跟前，双方却都默契的停下了步子。
“你回来了呀。”，秦妍。
“马院长主刀，我可以不进去。”，鹿凡。
“不！我没有那意思！
就那样了！我还真是希望就由你把他割开，了断了！
我又知道，你肯定不会愿意脏了自己的手的。”
鹿凡冷静的接了话，秦妍却立马的方寸大乱，甚至有点胡言乱语了起来。
众目睽睽之下，干脆的不再搭理，鹿凡转向了马院长。
“马院长，病人家属签字没？您可得进去做准备了。”
眼睛再不看眼前，冷漠的平视远眺。长凳上的小女孩和鹿凡意外的四目相撞，害怕的躲开，紧凑的缩成了一团……
马院长带路，队伍在手术室门口分开。
“鹿凡……”
老马生怕鹿凡反悔般眼神确认，鹿凡伸手礼让，跟随着老马跨了进去。
眼前，才应该算是自己曾经最勤奋的地方，花开日落，往事随烟云飘散，分明的疏远了起来。
走到了自己熟悉的衣柜面前，方形条椅上摆着一套崭新的手术服，熟悉的流程……，鹿凡来到动作稍显缓慢的老马身前。
“老喽！再撑两年就该回家抱孙子了。”
“那大胖小子，您现在都已经抱不动了吧？好好挣钱，等着人家啃老。”
鹿凡却没顺着感概，反而是轻松的调侃了起来。
笑声连片，其余的人员汇聚了过来。
“大家，辛苦了！”
老马豪迈起身，队伍鱼贯而出，鹿凡等在队尾，亦步亦趋的跟随着……
无影灯下，卢建军安静的躺着。
再也不见往日的意气飞扬，任人肆意的品评腹议着。
鹿凡到了近前，和熟悉的麻醉师、护士们点头招呼着。所涉之人，兴奋和震惊同时的挂到了脸上。
“马院长主刀，我打下手。”
鹿凡又给曾经的战友们宠辱不惊的解释了一句，今天这台手术自己是一助的身份。。
“麻醉……，局麻吧！”
马院长准备发出第一条指令，却搜寻找到鹿凡后看了一眼，随后又当机立断的做了自己的决定。
鹿凡此刻的眼神，终于进门后第一次的直视起此刻安静的躺在自己面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