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占卜师

  “更奇怪的是，仅仅凭着号脉就看出未来走向的占卜师，更是少之又少。”
  “占卜是一项浩大的工程，很少有人能做到这种地步。”
  墨无尘为凤惊幽解释。
  “宴会上出现的那个人，一定不简单。”
  墨无尘思考了片刻，语气坚定：“晚上我与你一起。”
  见凤惊幽有些犹豫，墨无尘继续说了一句：“放心，我会安安分分待在你空间里的。”
  凤惊幽思考了片刻，点了点头。
  墨无尘待在她的空间中的话，只要她想，随时可以将空间封起来。
  她不希望墨无尘犯险。
  凤惊幽欲言又止，看向墨无尘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愧疚。
  墨无尘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他摸了摸凤惊幽的头发，声音温柔：“无妨，反正你早晚都是我的，逃不掉。”
  温热的气息洒在凤惊幽脸上，凤惊幽往墨无尘怀中靠了靠，轻轻蹭了几下。
  他知道，凤惊幽担心自己实现不了当初的承诺——杀了魔王，就与墨无尘成婚。
  可墨无尘并不急于一时。
  他知道，凤惊幽爱他，只要他们相爱就够了。
  更重要的是，他心中一直感觉有些东西还没有完成，但到底是什么没完成，他也不知道。
  总有一天，他会娶心爱的女人回家。
  ..
  夜。
  凤惊幽换了一身衣服，前往了风雨亭。
  夜里的风雨亭更显得寂寥，阵阵风声吹过，萧瑟可怕。
  凤惊幽左右环顾四周，却没发现有什么人在这儿。
  “嗖——”
  一道残影闪过，但很快便消失不见。
  凤惊幽淡定地站在原地，不为所动。
  “嗖嗖嗖——”
  残影不断闪过，配上呼啸的风声，诡异至极。
  可凤惊幽就像是没看到一般，甚至还坐了下去，小憩了起来。
  残影动的更快了。
  “有意思吗？”
  凤惊幽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这人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玩这么幼稚的游戏。
  她可是幽冥王的女儿，严格意义上来讲，幽冥族全是这种“残影”。
  不过比阿飘高级多了。
  她会害怕？
  装神弄鬼，真是幼稚。
  残影似乎并没打算停下来，风声呼啸的更厉害了。
  “停。”
  凤惊幽叫停了他这种行为。
  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停了下来。
  风声渐渐变小，那个老头儿出现在了凤惊幽面前。
  凤惊幽眸色微动。
  果然是他。
  “你倒是有几分本事，这都不害怕。”
  那个老头摸着自己的胡子，仔细打量着凤惊幽。
  “我自然不怕，我从小便是被吓大的。”
  凤惊幽依旧是那个姿势，似乎对老头儿不感兴趣。
  “你不想知道你母亲的事情？”
  老头儿觉得凤惊幽很奇怪，跟她站在一起，总感觉她在控制局面，主动权根本不在他手里。
  “想，但你不说，我也没办法。”
  凤惊幽语气平淡，没有一丝波澜。
  这可把老头郁闷坏了。
  难道这凤惊幽真的不在乎自己的母亲？
  “你不应该逼着我说？”
  老头儿上赶着问凤惊幽，可凤惊幽却懒得理他。
  “你想说自然会说。”
  她只觉得这个老头儿话真多。
  说了半天也不说自己母亲到底去哪了。
  “你求求我，我就告诉你。”
  老头儿来劲了，坐在凤惊幽对面，翘起二郎腿，摸着自己的胡子。
  “求求你。”
  凤惊幽的语气一如既往地平淡，一点也不像是求人办事。
  “你这是求人的语气吗？”
  老头儿站了起来，盯着凤惊幽。
  凤惊幽还是那样的语气，回答着老头儿：“是，我是在求你，你感觉不到吗？”
  老头儿差点被气出心脏病来。
  “你真不想知道？”
  老头儿耐着性子问了一句。
  听到这话，凤惊幽便知道——不是她想不想知道，是老头儿一定会告诉她。
  “说吧。”
  凤惊幽淡淡吐出两个字来。
  老头儿真被凤惊幽折服了。
  面对自己的母亲的消息还能这么淡定，真的不多了。
  “说就说。”
  老头儿双手环抱在胸前。
  “我说了你别不信，我不会害你，但你的母亲会。”
  他的语气逐渐加重，表情也变得凝重了不少。
  凤惊幽双眸微眯，警惕地看着这个老头儿。
  相比于自己那个素未谋面的母亲，她还是更怀疑面前这个老头儿。
  “你母亲是不是占卜出你的劫难之后就消失不见了？”
  凤惊幽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盯着他，观察着他的表情。
  “可惜，你父亲应该没跟你说过——在她生你之前，便消失过一段时间。”
  “再回来的时候，带着你一起回来了。”
  老头儿看了凤惊幽一眼。
  “你怎么确定你是你父亲亲生的？你母亲不是什么好东西。”
  凤惊幽上前一步，用剑柄抵在老头儿脖子上。
  “你在质疑我的出生？”
  凤惊幽不允许有人诋毁自己的母亲，也不准有人质疑自己的父亲。
  “别急。”
  老头儿安抚着凤惊幽。
  “你想想啊，你的哥哥是不是一直在寻找你的母亲？你父亲是不是也是？”
  凤惊幽沉默不语。
  这件事她是知道的。
  包括她哥哥去冥古大陆那段时间，即使失去了记忆，也对寻找母亲有着一种特别的执着。
  这是他在天遥大陆遗留下来的习惯。
  而她的父王，屋内常年挂着母亲的画像，几百年来从未放弃过寻找母亲的下落。
  “几百年了，为什么还没有找到？甚至连一点消息也没有。”
  老头儿叹了口气。
  “你们都被那个女人耍了。”
  凤惊幽手上力道加重，语气降到了冰点：“说重点。”
  她没心情听这个老头儿说这些。
  “你看，你还是在意这些消息的。”
  老头儿看了看自己脖间的剑柄。
  “你好歹用把剑拔出来再吓唬我啊。”
  凤惊幽眼神凌厉，像是一座孤独的冰雕，寒冷彻骨。
  老头儿被凤惊幽的眼神吓到了。
  “别别别，我继续说，我很惜命的。”
  “说。”
  凤惊幽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占卜师根本不应该存在于天遥大陆之中，可天遥大陆还是聚集了一部分占卜师，他们约定不可以离开风谷之域，你的母亲无视规则，来到了五族生活的地方，并且结识了你的父亲。”
  “这在风谷之域是死罪。”
  老头儿将脖间的剑放了下去，看了看天空。
  “风谷之域就在五族之外西边的那块荒芜之地，都言那地方无人，是死域，实际上那只是占卜师一族下的障眼法罢了。”
  “你的母亲，是风谷之域域主的女儿。”
  凤惊幽抿了抿嘴唇，继续听老头儿说着。
  “她中间消失的那段时间，便是她回到了风谷之域，只是这次不光她自己回来了，她还带回来了一个男人，随后她回到幽冥族，便是将你送回去，这也是我怀疑你身份的原因。”
  凤惊幽不相信自己不是幽冥王的女儿。
  “既然你说风谷之域不准外出，为何我母亲会频繁出入？而你，为何不在风谷之域？”
  老头儿顿了顿，为凤惊幽解释道：
  “你母亲是风谷之域域主的女儿，跑出去也没暴露占卜一族，所以没有受到惩罚。”
  他并没有解释自己为什么不在风谷之域。
  “你告诉我这些是为了什么？”
  凤惊幽看着老头儿，面露怀疑之色。
  难道老头儿告诉她这些就是为了让她放弃寻找自己的母亲？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老头儿为什么不找自己的哥哥或者父王？
  既然告诉了她，肯定有目的。
  老头儿沉默了良久，继续说道：“你母亲现在是风谷之域的域主，将风谷之域治理得很乱。”
  “她的丈夫，也很残暴。”
  猛然听到“丈夫”这个词，凤惊幽没反应过来。
  “我想让你帮我——除掉她。”
  说最后三个字的时候，老头儿的声音明显有些颤抖。
  “为什么是我帮你？你大可以找我哥或者我父王。”
  凤惊幽还是不相信这个老头儿说的话，这故事太离奇了。
  她不相信这事情会发生在她身上。
  “你身上有死亡之气，很强的死亡之气，未来不可限量。”
  “最重要的是，你哥哥和你父王，你母亲都是见过的，可她并没有见过你。”
  还有一个很关键的因素，老头儿并没有说。
  他是占卜师，自然能看到一个人接下来的走向。
  可他曾试过很多方法，都无法窥见凤惊幽的过去与未来。
  说来这缘分也奇妙，他第一次见凤惊幽是在人族，在路上不小心撞到了凤惊幽，却发现他竟然看不到凤惊幽的过去与未来。
  只是当时凤惊幽着急走，并没有注意到他。
  于是他便一直关注着凤惊幽的动向。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竟然发现她是幽冥王的女儿。
  “只有这些吗？”
  凤惊幽质问了一句。
  老头儿又加了一条：“你可以伪装成占卜一族，因为她们看不到你的过去与未来，占卜师互相之间是看不到的。”
  “这样啊。”
  凤惊幽若有所思。
  “那我为什么要帮你呢？”
  她笑着看着老头儿，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
  “你不想去揭穿你母亲的真面目？”
  老头儿反问了一句。
  凤惊幽淡淡开口：“既然我已经知道了她是这样的人，为什么还要浪费时间在她身上？”
  “不如我回去告诉我父王与我哥哥，让他们都不用找了，反正这么多年没有她我们还是一样过。”
  凤惊幽一脸风轻云淡。
  老头蹙了蹙眉头，继续说道：“可是你的母亲抛弃了你们。”
  凤惊幽重新拿回了主动权。
  她不想跟这老头儿绕来绕去，只想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
  “这些事跟你也没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这么上心？”
  她觉得老头儿有些问题。
  就算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她的母亲是一个这样“不堪”的人。
  可这些与他有什么关系？他跟她说这些又是想干什么？
  他是想将她当成工具利用也未曾可知呢。
  总之，她还是相信自己的母亲。
  “我...”
  老头儿一时语塞。
  他不知道怎么跟凤惊幽开口。
  “你母亲夺位，抛夫弃子，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老头儿编了一个很假的理由。
  显然，凤惊幽不相信他。
  “你要是用这种假理由糊弄我的话，我想我们没有必要继续聊了。”
  说罢，凤惊幽就打算离开。
  老头儿想要叫住她，思考了片刻，还是将手收了回来。
  凤惊幽见他没有继续说的意思，直接离开了这儿。
  她没懂老头儿想干什么，老头儿也没能说服她。
  ..
  幽冥族。
  凤惊幽看着略显劳累的父王，又看了看他后面挂的自己母亲的画像。
  “父王，母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幽冥王目光移向后面的画像，思绪被勾了过去。
  “你母亲啊，她很好。”
  这是幽冥王第一次主动与凤惊幽说起她的母亲。
  以往，凤惊幽从未主动开口问过幽冥王关于自己母亲的事情。
  因为她害怕勾起自己父王的伤心事。
  “母亲是占卜师？”
  凤惊幽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幽冥王点点头：“嗯，你母亲是一位很厉害的占卜师。”
  每当提起她母亲时，幽冥王的语气总是温柔了不少。
  “我在大陆好像从来没见过其他占卜师，除了前几日在魔族宴会上见到的那位。”
  凤惊幽不经意间说出这些话，但幽冥王的表情却变了变。
  “那个老头儿很神秘，按理说天遥大陆不会有占卜师。”
  幽冥王最近也在调查这个老头儿。
  “那我的母亲？”
  凤惊幽眉头紧锁，她的父王这么说，肯定是知道些什么的。
  “你母亲的身份比较特殊，可能就是因为她出现在了这儿，所以才...”
  幽冥王没有继续说下去，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凤惊幽觉得那个老头儿说的话，有几分可信。
  这些事情，她的父王应该是知道的。
  “父王，难道我的母亲不在天遥大陆？”
  幽冥王摇摇头：“在，只是我们找不到。”
  “幽儿，别为这件事操心了，你母亲的下落，我会寻找。”
  幽冥王拍了拍凤惊幽的肩膀。
  “嗯。”
  凤惊幽没有继续说下去。
  “母亲在我出生前，一直在幽冥族吗？”
  她又问了一句。
  听到这话，幽冥王微微一愣。
  “有一段时间不在。”
  “可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