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你，就是我的神之恩赐
“什么情况？”芽衣看到身边的事物突然变幻，下意识地提起太刀站了起来。
这个圣痕空间里的一切似乎并不是很稳定，场景又发生了改变。
还好，时笙依旧在自己身边，没有被这个空间丢到别处。
“芽衣，我们好像，到八重村了。”时笙沿着石阶走了几步说道。
“什么！？我们刚才不是还在荒郊野外吗？怎么突然就---”
“具体我也不清楚，但是这里的崩坏能浓郁程度，恐怕不只是因为有人存在那么简单。”
时笙望着村落和山上的神社，缓缓说道。
这里的崩坏能，似乎使空气都变得粘稠了。
“事不宜迟，我们还是赶紧找到学园长吧。”虽然芽衣也不知道她们为什么突然间就来到了八重村，但是也正好为她们节省了时间。
时笙和芽衣从村口走到了上山的路口处，但是整个八重村给她们的感觉就是安静，死一样的安静，一个人也没有看到。
“时笙，这里太不正常了吧，大白天的一个村民也没有。”芽衣一直握着拔出一半的太刀，随时做好了战斗准备。
“确实，这不应---”
“两位不属于这里武士姐姐，请你们快赶去山上的神社吧。一定要阻止献祭，不要让我的姐姐彻底被黑暗吞噬掉！不然不只是我们，外面世界也会受到波及的！”
“一定要把你们身上那位女骑士的信物送到姐姐那里，这样才会有希望战胜黑暗！”
凛出现在二人的面前，急切地说着。
姐姐的心已经在五百年来无数次的轮回中被折磨得残破不堪。
这是最后的机会，姐姐要是失去了反抗的信念，一切都将会万劫不复。
“你是---？”
“被献祭的人是不是一个白发小姑娘？”时笙问道。
“没错，也就是你们在找的人。”
“学园长要被献祭！？”芽衣有点难以置信，什么样的人能击败学园长，并拿她去献祭啊！
“芽衣，快！我们上山！”时笙顾不得眼前的凛，直接飞速向山上奔去。
“时笙---”芽衣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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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的门被粗暴地拉开，两个戴着狐狸面具的巫女将瘫倒在地的德丽莎抓起，向神社正殿走去。
“我的手脚，啊---”
最终，巫女将德丽莎放在正殿前的祭台上，摆成跪坐状后就走下台站立于两旁。
“终于，只要完成这次祭祀，八重樱的身体和灵魂就会完全属于我了！”戴着狐狸面具的神主兴奋地说道，为了这件事，它已经等了整整五百年了！
“呸！你的愿望是不会实现的！”
“呵呵呵，时代如今，手脚筋都被挑断的你，还能做到什么呢？”神主走上前，伸出手捏住德丽莎的脸说道。
“嘶！”神主快速抽回被德丽莎一口咬伤的手。
“还真凶啊，那我不妨告诉你。你的精神要是在这里死了，你在现实世界也会死去哟。到时候，你的身体就---！”
“她来了！从今天开始，你就会完全是我的东西了，八重樱！”
神主看着缓缓走来，神色呆滞的八重樱，满心欢喜。
“好了，来吧，樱。”
“用你手中的灵刀，将她的灵魂，献祭给神明吧！”
“献祭！”
“献祭！”
“献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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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戴着面具的村民们也在高声呼喊着，要求快点献祭。
八重樱无神的眼睛里映出跪坐在面前的德丽莎，这小小的身形。
凛！？
“不！，我做不到！！”
八重樱像是触电一样将手中的刀丢下，慌张地向后退去。
她跌倒了。
但却依旧痛苦地，手脚并用地，爬到了祭台边。
抱着自己的脑袋，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切，看来最后还得是我来帮你一把呀。”神主走上前去，欲将八重樱拉回来。
“你是巫女，为了神而工作，为了神而献祭，这是你的职责！”
“而我，就是你们这些愚蠢人类的---”
“人类！不需要你这种嗜血杀戮的神明！”铿锵有力的声音从神社正门传来。
“时笙，芽衣，你们怎么也---”跪在地上的德丽莎闻声望去。
反正这里的村民都是绯玉丸的傀儡，就不用顾及那么多了！
“时笙！”
“明白！”
时笙拔刀，一马当先地杀入了傀儡之中。
“呵，本来想把这里的事情办好了。再来处理你们，没想到你们自己这么快就送上门来了。”神主抱起手，满不在乎地说道。
多两个人，也只是给它多加了两道菜罢了。
等离子影秀在时笙手中挥出了一道道残影，每一刀下去，都会对傀儡造成严重的伤害。
锐利的刀身上甚至不会残留一丝血迹。
芽衣则施展北辰一刀流 ，从容地挥刀斩杀着冲上来的傀儡。
但是这些傀儡丝毫不畏惧锋利的刀刃，依旧前赴后继地向两人扑来。
“呵呵，有点意思。”
“但是你们觉得能阻止我！”
本来是朗朗晴空的八重村，瞬间血月临空。
一只巨大五尾狐狸撞开台下的一堆傀儡，绯玉丸还是等不及了，这两个家伙坏了自己的好事，现在直接解决掉吧。
时笙刚把一个傀儡打到在地，却被一根如柱子的尾巴扫飞了出去。
“咳咳咳！什么！？”绯玉丸背后的火球已经凝聚成形。
“吼！”
糟了。
就在时笙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一个樱色的身影冲到了她的面前，举起刀将火球尽数挡下。
“什么！你不是都已经---”
“她说得对，人类，不需要嗜血杀戮的神明！更何况，你只是一个怀着怨恨的恶魔！”
八重樱拿着灵刀，不，现在是妖刀-赤染樱。面对着绯玉丸，神色坚定地说道。
“但你别忘了，守护村子是巫女的职责！”
“八重村早已不复存在，因为你，也是因为---我。”
赤染樱在八重樱的手中握得死死的。
八重樱因为那愚昧的职责，在无穷无尽的轮回中，一次次失去了自己的妹妹。
她深陷在失去妹妹的悲伤中，反抗的意志被一点点消磨。
以至于让她忘记思考，是什么让她失去了妹妹。
是那愚昧的职责！
人类的神明是这样的吗？神明需要这样的愚忠吗？
那西亚的石窟中的冥想，菩提树下的苦思，是为了将人类领向全新的精神世界。
而不是发起东征，把人们的思想笼罩在黑暗之中。
那是多么高尚的理想与训导啊。
却被人类自己，扭曲成了那副模样。
人种其因，必得其果。
八重村，亦是如此。
“哈哈哈，樱，你还记得，你手上已经沾满了鲜血啊。”
“既然你，现在已经彻底决定反抗我。那么我，也没心情和你玩这场游戏了！”
“只要把你们统统烧成灰烬！三局躯体就都是我的了！”
绯玉丸彻底恼羞成怒，这几个家伙不仅使得祭祀被打断，还害得自己这几百年的努力付诸东流！
八重樱率先拔刀突进，与绯玉丸展开了近身战斗。
但是在这为绯玉丸所支配的圣痕空间里，就算是赤染樱也没能破开它的防御
“时笙，你怎么样？”趁着八重樱牵制住了绯玉丸，急忙把时笙扶了起来。
“感觉，肋骨碎了一样，咳咳。”
这一次咳得时笙嘴里喉咙发甜。
“走，我们去学园长那里。”芽衣扶起时笙，周围残余的傀儡因为绯玉丸放弃了控制而瘫倒在地。
“系统，那个十字架怎么用啊！？”
“把它交给德丽莎，她能激活其中的力量。”
台下的绯玉丸已经将地面撕裂，扬起大片的土块准备埋住八重樱。
妖刀一斩，土块被系数炸开。
绯玉丸的爪子接踵而至，巨大的力道加上坚不可摧的皮毛，八重樱也被拍得连连后退。
一下又一下，八重樱已经快退到了祭台。
纵然是她，在这里也难以抗衡绯玉丸。
“芽衣，先别管我，把东西，交给学园长！”
台下的战斗太激烈了，芽衣还是把时笙扶到了台子上，然后快速解下脖子上的金色十字架递到德丽莎面前。
“学园长！这个东西究竟要怎么用？”
金色的光芒渐渐铺展开。
“这是！？”绯玉丸瞬间慌了神，五百年前，自己就是败于这股力量的主人之手。
“这道光芒，好温暖。感觉，好熟悉---”
这是，无数次梦境中见到的光芒。
“卡莲，原来，你从未离去---”
八重樱的眼中闪烁着点点泪花。
“宿主，你们有救了。检测到S级装甲——神恩颂歌加载中！”
在金色的光芒中，德丽莎再次看到了那个和自己很像，但是又高得多的人向自己伸出手。
为什么，无需言语，就如此得向往这个人。
“这个世界，还有她，就交给你守护了。”
芽衣手中的十字架飞向半空，在耀眼的光芒散去后，巨大的犹大誓约与身着神恩颂歌的德丽莎已经站在了绯玉丸面前。
“卡莲，卡莲-卡斯兰娜！！为什么！为什么过了五百年你还要挡在我的面前！！为什么你没消失！！”
暴怒的绯玉丸疯狂地扑了上来。
“犹大！展开！”
犹大分开，里面的各式各样的武器再一次在德丽莎的支配下发挥着自己的威力。
绯玉丸的火球被德丽莎一矛瓦解，振臂一挥，锁链捆住了绯玉丸的一条左前足。
“不可能！我是不会被你再次封印的！！”
金色的锁链被绷直了，但是德丽莎身后的犹大却没又一丝松动。
越来越多的锁链将绯玉丸捆得死死地，但是它却依旧不肯放弃抵抗。
“嗷嗷嗷！”
狂怒的它甚至用嘴去咬，但是却连划痕都无法留下。
“最后一击！”德丽莎自信地飞身，举起长矛，对着绯玉丸刺了去。
“太小看我了！来吧！来吧！拥抱你的黑暗吧！”
即将被刺中的绯玉丸化作了一阵黑红的烟雾，将所有人笼罩在了里面。
“这是！？”
八重樱飞速跑上台护住了受伤的时笙，以及站在上面的芽衣。
“学园长能打败它吗？”
“要看她能不能直面自己内心的憎恨了，我就是被它利用了这一点，才---”
八重村的覆灭，就是因为绯玉丸抓住了樱心中的悔恨。
“这里是！？”德丽莎在迷雾中掉落了许久，最终踩到了一片实地上。
“德丽莎---”
“这声音，塞西莉亚！？”
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转头一看，真的是那张，阔别多年的脸。
手中的长矛，落下了。
“琪亚娜就拜托你了。”
我终于找到了，你心中的憎恨！
“你的憎恨，源于这个叫奥托的人。”
再次转身，那个自己又爱又恨，给予自己生命的男人，静静地站在那里。
“这个人自称是你的亲人，但是却毫不犹豫地夺走了你所珍视之人的生命。”
“奥托”缓缓走近德丽莎，伸手捧住了她的下巴。
“还真是和樱，一样可怜的遭遇呢。”
“遇到这种事情，心中充满憎恨也没有办法吧？”
德丽莎挥出左手打掉了“奥托”的手，但却被抓住了。
“但是现在，只要你接受我，就能得到我的力量，然后去向他复仇！”
“不---”
“不要做违心的事情，我知道，你的内心其实很想复仇，只是苦于没有足够的力量。”
“所以你只能远离他，跑得远远的。”
绯玉丸一字一句都扎在了德丽莎的心上，这些苦涩，痛苦，也只有她自己明白。
“只要你和我合作，你就能想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杀死他！”
“杀死---憎恨的人---”
原本抗拒的双眼变得无神，长矛被重新拾起。
“来吧，来吧，只要把长矛刺进我的胸膛！”
德丽莎即将动手之际，面前十字架的光芒大放。
绯玉丸被刺得睁不开眼睛，一阵温暖扑入怀中。
“为什么？你不是对他心怀憎恨吗？”绯玉丸看着扑到自己怀里的德丽莎一脸疑惑。
“憎恨，不会带来任何东西。所以，我选择原谅他，还有你。“
“毕竟，他还是我的爷爷。”
绯玉丸的嘴角抽动了几下，还是笑了出来。
“憎恨吗？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五百年前，还是五万年前。真的，好温暖啊。”
那冰冷的牢狱，姐姐也不知所踪---
都是过去了。
德丽莎，你赢了，我就继续，在盒子里面，睡一会吧。
神社里的烟雾渐渐散去，一阵金色光芒昭示着德丽莎的胜利。
“学园长！”
“成功了！”
“德丽莎！”
“哼哼，本学园长亲自出马，怎么可能赢不了呢。”德丽莎又骄傲地抱起双手。
又是一阵震动传来，这方圣痕空间开始瓦解。
“感谢各位助我度过心结，我们外面再见。”八重樱收刀向大家行了一个礼。
“好。”
“那我们待会见啦。”
“我---咳咳。”时笙话还没说完就被传送出了圣痕空间。
“啊，这趟完全是在打酱油啊，什么也没做成。”时笙在传送的过程中发着牢骚。
“呵，宿主，你难道指望自己一个c级女武神能在前文明第十二律者的地盘上追着人家打？”
“呜，也是。现在我的实力还是不够强，回去得继续努力。”时笙捏紧拳头。
“至于收获嘛，也不是完全没有的啦。”系统说完，两个正方体盒子就出现在时笙面前。
一个黑暗，一个透明。
“这是！黑盒子！”时笙惊愕地喊了起来。
这黑漆漆的外表，就是前文明的黑盒子没错了！
前文明将第十二律者，侵蚀之律者，封进了这个盒子里，一直流传到了现文明。
之后在现文明，先是被天命找到，后被卡莲带到了五百年前的极东。
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黑盒子就被留在了八重樱身边。
另一个像无色水晶质感的盒子里面封印着一朵樱花。
“这是，凛的灵魂吗？”
“没错。”
“看来，回去有事情可以做了。”
时笙紧紧盯着面前的两个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