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少年歌行 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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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没想到当今皇上会自打颜面，为昔日的琅琊王沉冤昭雪。
也因此避免了一场兵变。
苏唯从火炉上取下温好的黄酒倒进酒杯里，萧瑟接过后轻啜了一口：“黄酒颜色澄黄明亮，口感柔和，随着温度的升高，酒味更为甘爽醇厚，芳香浓郁......”
苏唯轻笑着：“琅琊王沉冤昭雪，你也肉眼可见的松快了起来，下面有什么打算？”
萧瑟了了心事，就想带苏唯回雪落山庄，却是又不现实，唐莲和雷无桀收到飞鸽传书后就马不停蹄地赶回了雪月城，三人汇合后，又一道赶来天启城，估摸着两三日后就能到这里，也不好让他们跑空。
另外，还有无心也没消息......
他对皇位没有心思，却也知树欲静而风不止，他只要在天启城存在一天就会是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萧瑟揉揉眉心，叹道：“何时是个头？这操心的日子一日也不想过了，只盼着事情早日结束，好回到那山间草莽，逍遥自在。”
苏唯安慰道：“快了。我听说这个酒中还可以加入枸杞子，姜丝，红枣等一起煮，冬日喝来既暖身子还养生，改天也试试。”
萧瑟自斟了一杯后，笑道：“我还听说过一种更奇特的喝法，在黄酒里加入一颗鸡蛋，名字叫做‘盘古开天’，取自‘万物之初，天地混沌如鸡子，盘古生其中。’，想来不会好喝到哪去。”
“好不好喝试了才知道，不如我试我的养生酒？你试你的‘盘古开天’？”苏唯跃跃欲试地道。
这时，雪落山庄的老管家徐伯步履匆匆地过来，朝两人行礼后，才道：“主子，苏姑娘，白王府送了礼来，说是给苏姑娘的谢礼，另外，宫里也来信了，皇上宣主子和苏姑娘进宫。”
萧瑟：“我知道了，东西先放着等我们回来再看，你先下去吧。”
徐伯：“是。”
这下轮到苏唯头疼了，若是将昨日之明德帝比作那身患重病、威风不再的病虎，那么今日的明德帝便犹如一头猛虎下山般威猛无比，此刻的他，已不再是那个被病痛折磨得奄奄一息的皇帝，而是恢复了往日雄风，重新掌握着无上权力的主宰者。
也不知道缺了一只胳膊的瑾萱回去后，有没有反咬他们一口？
想着千万种可能发生的事情，苏唯和萧瑟见到了伏在案前的明德帝，听到太监的通报，抬起眼皮看了两人一眼后，又拿起一本奏折翻看起来。
“坐。”
又朝殿内的太监道：“出去。”
太监宫女鱼贯而出后，明德帝也不说话，萧瑟和苏唯对视一眼后，拉着她找位置坐下，又倒了茶给她。
明德帝余光觑到这一幕，从鼻子里呼出一口浊气，“今日可有听说什么？”
萧瑟抬眸望向明德帝道：“罪己诏。”
“现在，孤也为琅琊王平反了，你对父皇的怨气可能减少几分？这个位置......”明德帝拍拍身边的坐榻，又朝萧瑟招招手：“过来。”
萧瑟依言走过去，和明德帝并排坐在榻上，明德帝双目紧紧注视着萧瑟：“你想做皇帝吗？当年，先皇也问过孤，孤是这般回答的，皇帝乃天选，不由人选，想不想没有意义，只看那一刻有没有做好准备负担这天下。”
明德帝握住萧瑟的手，拍了拍，一直没有松开，“可是孤的皇位并不是天选的，而是那天晚上提着刀抢来的，可你不同，你是孤最疼爱的皇子。”
“我还没说我的答案。”萧瑟抗拒道。
明德帝又拍拍萧瑟的手，从桌案上拿了一个卷轴递给萧瑟，安抚道：“打开看看，可还满意，孤想了一晚上，觉得这是最好的法子了。 ”
这个卷轴不是普通卷轴，而是写着下代帝王名字的龙封卷轴，萧瑟缓缓打开，目光落在最后一行——上面赫然写着萧崇的名字，看着这两个字，萧瑟忽然生出一种尘埃落定的心情。
“苏唯，苏唯......”明德帝低着头，把这个名字咀嚼了几遍，忽地看向这人：“另一份就辛苦你把它带去钦天监，这本该是瑾萱的活......昨晚他一身鲜血、肢体残缺地来见孤，和孤坦白了他这几年的所作所为......孤不是没想过杀了他一了百了，可他是孤的伴读太监，从小就跟着孤，孤舍不得杀他，就留了他一命。”
说完，明德帝朝苏唯点点手指，训道：“还是心软！”
弦外之音就是“你要是真一刀砍了他，我还能怎么着你！”
“那赤王怎么处理？哦，还有宣妃娘娘，要我说，皇上你后宫都有那么多貌美如花的女人了，何必纠缠一个不爱你的人，放过别人也是放过自己，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
眼见着明德帝那张原本就严肃无比的面庞此刻更是犹如锅底一般漆黑如墨，仿佛随时都会有雷霆之怒爆发出来，萧瑟心中暗叫不好，朝苏唯递去一个眼色让她先走。
苏唯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脚步轻快而迅速，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般逃离了现场，眨眼间，便消失在两人的视线之中。
明德帝胸膛起伏不定，好半晌，呼吸才平缓下来，萧瑟道：“她和儿臣玩闹惯了，父皇不要和她置气。”
“你就惯着她吧！”明德帝气呼呼地道，心里突地冒出来一阵酸楚，拍拍萧瑟的肩膀，反复求证：“真的就是她了？”
“除了她，不会是任何人。”萧瑟目光坚定地回望着明德帝，“要是她不要儿子了，儿子就出家做和尚去。”
明德帝气笑了，笑着笑着，随着一道叹息只剩身为老父亲的欣慰：“你的几个哥哥都已经娶了亲，你的婚事也该提上日程，给父皇研磨！”
他要为二人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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