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不明白自己在奢望什么。”
“我被爱过，那是真真切切的被爱过。以至于后来的人，爱不爱我，我都知道。”
——方汀晚。
方汀晚只觉得陈玉脸上的表情让自己的后背不禁起了一丝凉意，小脸白了白，手紧紧地攥住自己的裤子，
“听话，让医生给你检查一下。”
说完，不容方汀晚拒绝，就被陈玉拉到了一旁的检查室。
方汀晚的身上只是一些简单的擦伤，没什么大碍，医生给简单的消了消毒，就让她在更衣室稍微休息一下。
方焯铭让陈嫂从家里拿了一些干净的衣服，方汀晚正在换衣服的时候，身后的门忽然打开，陈玉不声不响地走进了更衣室，灯光的映射下，再精致的妆容都掩饰不住她脸上厌恶的神情，她带着情绪，鄙夷地说道。
“现在没人了，你可以告诉我，今晚聿为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在今晚，当陈玉看到方汀晚出现在急救室门口的时候，就意识到这件事并不是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方汀晚的小脸顿时布满了苍白，抓在洗手池边的手都开始颤抖，胸口窒息的难受，水眸颤动了两下，忍着痛意，垂了垂睫毛，才轻声说道，
“哥.......哥哥他，为....为了救我才被才被车.......。”
嘴里的话还没说完，方汀晚就感受到陈玉身上的怒气可怕又冷冽，她的眼底闪过了一丝憎恨的幽光，步步逼近地问道，
“所以，今晚你是和聿为在一起了？”
不知为何，方汀晚忽然觉得自己的感情和自尊都被陈玉狠狠地踩在了脚下，她没有资格去反驳她嘴里的话，顿了顿，低低地开口说道，
“是的。”
方汀晚的回答让陈玉心里的怒火顿时蔓延，脚步慢慢逼近，将方汀晚抵在了水池边。
她克制住自己脑海里那个不切实际的想法，打消一切不合时宜的猜测，强忍住想要撕裂她的冲动，狠狠地说道。
“你知不知道？当我看到聿为躺在手术室的那一刻，我有多想杀了你！”
方汀晚的心被瞬间揪到了嗓子眼，脸色发白起来。
其实刚刚给方汀晚检查身体的医生是陈玉刻意安排的，当她听到医生说方汀晚只是简单的身体擦伤，身体还是完璧的时候，心里的怒气少了几分。
安静的更衣室里，气氛一时压抑到了极致。
陈玉的脸色慢慢恢复平静，俯首，哑着嗓音，清晰冷冽地在方汀晚耳边说道，
“女孩子大了，要懂得廉耻，这一点，不需要我去教你怎么做吧？”
陈玉的话让方汀晚纤弱的身体僵的可怕，如果不是身后的水池台抵住她，她可能就要瘫倒在地上。
她无法去反驳陈玉嘴里的话，眼尾处一颗凝重的泪珠掉了下来，酸涩无比。
陈玉看着眼前方汀晚的这副模样，脸颊上粘着湿发，额头还带着淡淡血迹，眼神里尽是鄙夷，手掌探了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轻描淡写地丢下一句，
“没事的话，就赶紧回学校吧，焯铭他可能也不想看到你，哦，不对！这个家，都没人想再看到你！”
说完，手插在风衣口袋，径直拧开门，走出了更衣室。
周围恢复了平静。
方汀晚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她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针刺痛一般，脑海里清晰地浮现出她和沈聿为今晚发生的种种一切。
眼泪终于在某一瞬间宣泄了出来，眼神里尽是红意，俯身，用手臂将自己的膝盖紧紧抱住。
她觉得自己和沈聿为现在的关系在世人的眼里是遭人鄙夷，唾弃的。
一想到这儿，沾满泪水的脸微微抬起，看着窗外朦胧的月光。
心痛与难过在罪恶感的心头正缓缓地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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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聿为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他刚睁开眼，就看到陈玉和顾萧坐在床边，陈玉一听见动静，连忙来到床边，手颤抖地覆在沈聿为的手上，急切地问道，
“聿为你醒啦？怎么样？还疼不疼？”
沈聿为不着痕迹地将手从陈玉的手里抽出，眼眸环视了病房一圈，心里的失落感油然而生，眸光渐渐变得暗了起来，低沉地说道，
“没事了。”
陈玉僵在那里，病房里的气氛一时僵到了极点，整个病房里都充斥着一种尴尬的气氛。
顾萧觉得自己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便轻咳一声，来到沈聿为的身边，将话题转移，
“那个.......阿姨，您回去休息一会儿吧，一夜都没睡了，聿为这也醒了，这边我能照看的。”
陈玉的脸色尴尬了一些，也不好再说什么，略微点了点头，便轻声朝着顾萧说道，
“好，麻烦你了，我回去给聿为熬点鸡汤，让他补补身子。”
陈玉走后，顾萧才觉得这病房里的气氛缓了许多。
他眼神示意了一下沈聿为，勾了勾唇，缓缓说道，
“你小子可以啊！这次直接进了医院。”
沈聿为躺在病床上，鼻翼间全是医院消毒水的味道。
他的薄唇淡淡地抿着，前额碎发间透着白色纱布，整个人都散发出冷冽的气场，他顿了顿，朝着顾萧说道，
“我睡了一天了，公司里有什么情况没有？”
顾萧剥了个橘子，递给沈聿为，嘴里打趣地说道，
“你真不会以为方氏离了你就不会转了吧？放心吧大忙人，什么问题都没有！”
沈聿为深邃冷冽的眸光收回，顿了半晌，欲言又止地模样被顾萧捕捉到。
顾萧拿起纸巾擦了擦手，扫了一眼沈聿为，语气里带着调侃，
“你是不是想问，晚晚妹妹去了哪里呀？”
一听到方汀晚，沈聿为就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狠狠地刺了一下。
他还记得方汀晚满脸泪水的样子，他深深地吸了口气，薄唇苍白地抿着，哑声道，
“她....她回家了吗？”
“嗯，回家了，身上只是受了点皮外伤，没什么大碍。”
沈聿为的眸子里忽明忽暗，当他听到方汀晚没有受伤，提在嗓子眼的心放了下来。
可是，失落感也慢慢地在心口里蔓延。
他不明白自己在奢望什么，脸上浮现一丝苍白，眼眶直直地盯着病房里的天花板，眉眼间透出一丝恍惚。
他的心就像是被剜了一块似的，颤抖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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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后我终于明白有些事情是不能勉强的，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放弃。”
——沈聿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