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告假

  姜婉不想去,但是橘白也从院子外跑进来了:“三姑娘!麦冬姐姐在二门子门口,被人打了!”
  “什么!”听到这话的姜婉一个箭步冲下廊台,扬手招呼静心苑的婆子们,“跟我走!”
  站在走廊台阶上的姜嬉后知后觉,赶紧转身追上去。
  姜婉边跑边问:“谁动的手?为什么?”
  喘着气的橘白指着前头,断断续续的回答:“丁姨娘说,说小可偷了东西……可,可是小可不承认,争执中,引来了丁妈妈和郭桥家的,不知,不知道怎么的就吵了起来……麦冬姐姐想劝两句,不止被人推搡了下,摔了……”
  快步赶到二门子这儿,饶是姜婉经历过和大房相争的事情,但看到眼前的场景,还是让差点惊掉了她的下巴。
  上次在静心苑和大伯母她们闹起来,姜婉就觉得是大场面了。
  没想到,没了正经主子在场,奴仆们闹起来,更加混乱。
  最中心的人是白姨娘和小可,完全不顾形象,彻底扭打成一团。
  丁妈妈明显是偏向白姨娘的,带着后院的仆妇,去拉扯小可。
  管着前院的郭桥家的明显是站在小可这边的,带着几个婆子,死命的推挤白姨娘。
  十几个人你薅我的头发,我伸手抓你的脸,挤成一团,吵吵嚷嚷。
  可怜的麦冬拼命的想挤出来,愣是挤不出来,脸色涨得通红。
  姜婉忍无可忍,大吼一声:“住手!”
  众人闻声,齐齐看过来。
  趁着这个空隙,麦冬猛地挤出来,手里提的竹筐,早就挤扁了,里头的瓜果也都被挤烂了,汁水乱流,还弄脏了她的裙子。
  “对不起姑娘,奴婢没保护好品竹姐姐送回来的东西。”麦冬很是自责。
  姜婉瞧着她手掌心的擦伤,连忙拿出手帕,替她包扎:“没事没事,以后和我们静心苑无关的事情,不要去管。”
  在她安抚麦冬的间隙,姜嬉快步跑上去,一脚踹在小可腿上,拉起白姨娘,狐假虎威道:“姨娘别怕,三姐姐来了,她将来是顾家的少奶奶。”
  提到了顾家的名头,众多仆妇婆子瞬间散开,丁妈妈和郭桥家的也有点害怕。
  郭桥是林氏的陪嫁的管事,一直替林氏管着庄子和铺子,很得林氏的信任。
  他媳妇也能认字算账,从姜二郎去了前院,便回了姜家照料姜二郎。
  地位不如全管事,但比后院的丁妈妈说话更有分量。
  听到姜嬉用自己的名头吓唬家里的奴仆,姜婉转头看过书:“我现在只是姜家的姑娘,家里的事情,到底还是大伯母做主!”
  郭桥家的闻言,心里暗暗松口气:“三姑娘说的是,奴婢这就去禀报太太。”
  丁妈妈也不甘示弱:“上次彤月偷盗被老爷杖毙,这才多久,小可也跟着偷盗,奴婢得去禀报全管事和大老爷。”
  两人互相看了眼,带着人各自走了。
  独独留下狼狈不堪的小可,谁也没管她。
  感到不妙的小可转身要去前院,白姨娘仗着这会儿自己人多人,几步上前,拽住小可的手腕:“你个小贱蹄子!给我站住!”
  小可被迫回头时,瞧见了二门子处的袍子角,忽然有了底气。
  “放开我!我都说了!这衣裳是二哥儿送给我的!谁偷了你的衣裳!你一个姨娘!配用这么好的料子吗!”
  说着反手去推白姨娘。
  可白姨娘拿开松手。
  刺啦!
  袖子被白姨娘长长的指甲扯破。
  清脆的声音,吸引了姜婉的注意力。
  她侧目盯着小可身上穿着衣裳,微微眯眼:这衣裳的料子,不是我送给五娘的那匹茜色妆花绸缎吗?
  白姨娘见姜婉看到了小可的衣裳,转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三姑娘!你可亲眼瞧见了,你送给五娘的料子,妾做了衣裳,结果被这个小贱蹄子偷了!现在证据确凿!小蹄子还死不承认!”
  “谁偷你的衣裳了!这是二哥儿送给我的!”小可坚持不承认,哪怕她已经意识到了这衣裳并不合身。
  三姑娘能用的料子,谁说二哥儿就会没有呢。
  姜婉当然不会认错这料子,小可这么有底气,难道真是姜二郎送给她的?
  “今天还不到书院旬休,二哥哥在家?”
  小可扬起下巴:“昨日二哥儿身体不适,告假回了。三姑娘还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自己兄长因病回了家都不晓得。”
  姜婉立刻吩咐:“雪松,去请二哥哥来一趟。”
  雪松领命,快速出了二门子。
  没一会,雪松一个人回来,道:“二哥儿说身体不适,不方便来。”
  小可更慌了,但依然嘴硬:“你明知道二哥儿身体不好,还让他来一趟!怎么的!三姑娘不自己去!?”
  雪松很生气:“三姑娘如今是待嫁之身!怎么好去前院!二哥儿真病了,怎么不请大夫来瞧?昨日到现在,可没人告诉我们,二哥儿回了家的!”
  小可自知理亏,捂着袖子就要走:“待嫁之身又如何!姑娘就是姑娘,哪有哥儿精贵!”
  可惜,她刚刚转身,丁妈妈折身回了。
  身后也传来林妈妈和郭桥家的声音。
  双方汇合,林妈妈扫视在场众人一眼,冷冷吩咐:“郭桥家的,你去请二哥儿来主院。”
  郭桥家的出了二门子,林妈妈又对其他人道:“太太请你们所有人去主院!”
  众人来到主院,林氏脸色难看,直接让小可跪着,白姨娘也跪着。
  姜嬉想替白姨娘分辨两句,被林氏一顿骂:“你还真当姨娘是你母亲了?我这个嫡母还坐在这里呢!我的事情!你一个庶女还敢插嘴!”
  委屈的姜嬉只好退下,低着头不再开口,心里不甘心极了。
  过了会,郭桥家的扶着姜二郎进来。
  他还没进屋就直嚷嚷:“母亲,儿子头疼,头好疼。”
  林氏绷着脸,想说什么,但最终只说了句:“去里头休息!”
  姜二郎顿时脚步轻快,几步进了去了次外间,歪在罗汉床上。
  接着,紫茵进屋来,走到林氏身边,附耳说了几句话,惊得林氏瞪圆了眼睛,脸色也有点绷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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