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拆穿

  “茹娘可是顾夫人独女,当初为了生下她,血崩难产差点一尸两命的。顾夫人纵然宠了些,但该教的教了,茹娘依然是京城里最尊贵的贵女。顾家不开口,皇祖母也不敢轻易过问的。”晋王妃说着这话的时候,脸上露出少见的浅笑,抬手不经意间抚过小腹。
  姜婉心里微惊,难道晋王妃真的有孕了?
  “姜氏,你和晏清成婚也快两个月了吧?”晋王妃忽然转头看过来,视线落在她的小腹上,“身子可有动静?”
  顾淮和郑大郎跟着顾茹进来,便听到了这句话,心里不由紧张。
  姜婉下垂着头,低声回道:“暂时还没动静。”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晋王妃绕着这个话题不放了:“说起来,你的年纪也不大,本不该这么着急,但你家夫君和我家殿下是同一年出生的,马上也该加冠了,还是先怀上的好,不求一举得男,顾家大房也能点生气。”
  “谢王妃娘娘关心,我们会努力的。”姜婉不卑不亢的回道,心里不禁想,难道是自己是刚才看的那一眼,惹了晋王妃不快吗?
  晋王妃颔首,又看向进来的顾淮:“顾三郎,你也多多多努力才是,姜氏刚嫁进你们顾家,万不能为了旁的事,冷落了你的妻。”
  顾淮作揖回道:“谢晋王妃提点,我会照顾好婉儿的。”
  从顾淮出现在大家的眼前开始,永平公主的笑容就消失了,听到了晋王妃的话,又看到顾淮的回答和神情,心里忍不住的泛酸。
  直到绿蓉哎哟一声,拉了拉顾淮的袖子角,楚楚可怜的小声道:“爷,奴膝盖疼~”
  尾音委婉悠长,顿时吸引了永平公主的目光,怒火瞬间蹭蹭上涨。
  姜婉在永平公主发作前,赶紧走过去,扶起绿蓉,并一道给永平和晋王妃告辞离去。
  走远之后,绿蓉笑问:“奶奶是担心我被欺负公主欺负么?”
  “嗯,公主是君,三爷是臣,君命不可违,公主想要为难你,三爷护不住你的。”姜婉侧目看向绿蓉,总觉得她的眼睛比刚才有了神采。
  绿蓉立刻挽着姜婉的胳膊,贴着她的手臂道:“果然男人都是靠不住的,还是婉儿靠得住。”
  姜婉心里愈发奇怪,倒不是觉得绿蓉不敬她,而是绿蓉从头到尾,没有将任何人放在眼里过。
  对于绿蓉的亲近,姜婉有些受不住,只能尽量安抚:“你别怕,我和三爷都会保护你的,但你也不能太没规矩了。”
  身后跟着季夏看得直皱眉,雪松和姜婉的感受是一样的,这个绿蓉着实奇怪。
  这里到底是晋王府,姜婉也不敢随意闲逛走远,找了个背阴的亭子坐下。
  刚坐下没一会,浓密的藤蔓那边传来顾茹的声音。
  “萧公子,你今天是什么意思?知不知道你差点让公主误会了!”
  “是在下的不是,请顾姑娘见谅。”
  “见谅可没什么用,你们萧家到底怎么想的?难不成还真想我们家结亲?上次玉书的事情,我还没有问你呢!”
  “你说的是乔姑娘?”
  “当然了!除了她还有谁!萧公子要是不喜欢她,麻烦你清清楚楚的说明白!”
  只听萧垣轻笑一声:“顾姑娘也是个聪明人,难道你一点都没看出来,乔玉书的为人?”
  顾茹不高兴了:“玉书什么为人我比你清楚!你别诬陷她!”
  “呵呵。”又是一声嗤笑,萧垣转身意味深长的道,“乔家从来就没有进入过我们萧家的眼,倒是陈九娘我母亲挺喜欢的,不过她现在更喜欢你了。”
  “你——”
  萧垣抢话打断她:“顾姑娘先别着急了!我也不怕实话告诉你!在我们萧家,我母亲做不了我婚事的主,我父亲的话我可能听一点,所以你放心,我对你没有兴趣!对寄居在你们家的乔玉书更没有兴趣!”
  顾茹突然呼吸急促,想要说什么,但一个字又说不出来。
  突然萧垣的声音再次出现,变小了许多,应该是走远了:“善意提醒你一句,乔玉书的真面目,可不是她在你面前表现的那样。”
  “哼!你个大男人还挑拨离间!”顾茹跺了跺脚,听起来很生气。
  没一会儿,声音也远了。
  姜婉回神,蓦然撞进绿蓉饶有兴致的目光里。
  她调整好情绪,温和的问:“怎么了?”
  绿蓉双手撑着下巴,盯着姜婉的眼睛问:“你是不是不喜欢顾晏清?”
  “我是她的妻子。”姜婉神色平静的道。
  “这和你是谁没有关系,我只是想知道,你们始终没有圆房这件事情,你到底介不介意?”绿蓉语出惊人,吓得姜婉手一抖。
  半晌,姜婉才反应过来:“绿蓉妹妹——”
  “别叫我妹妹!我比你还大两岁呢!”绿蓉摆手,斜睨着眼睛盯着惊住的季夏,和呆住的雪松,“看来,你们瞒得很好嘛。”
  姜婉面上保持着淡定,心里慌张得不行:“你怎么知道我们没有圆房?我和三爷只是同房的次数比较少罢了。”
  绿蓉看了眼藤蔓那边,意味深长的道:“是吗?那你说说看,顾晏清的本事如何?”
  姜婉隐没在袖笼下的指尖微微发颤,绿蓉到底怎么这么确定的?难道顾淮没有碰她?
  “夫妻之事,尽力而为便好。主要目的是为了绵延子嗣,他的本事如何,你不是应该比我更清楚吗?”
  “你还想反过来套我的话?”绿蓉弯了弯唇,盯着姜婉打量半天,“看来夫人挑你做她的儿媳妇,不只是因为你救了顾淮,更重要的是,你的确是少见的聪明人。”
  不等姜婉回话,绿蓉站起身来,侧目望着身体微僵的姜婉,眼里充满了怜悯:“姜婉,你是受了顾家的恩,但你从来都不欠他们家的。他不和你同房,你永远不可能有孩子,到时候所有的压力都落在你头上,你撑得住吗?”
  整理好情绪,姜婉也起身来,毅然将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我们会有自己的孩子的,只是我的身体不太好,需要好好调理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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