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凉薄
“祖母不同意九娘和四郎的事，她这次也是去相看，你就当做帮九娘把把关呗，顺便看着点我二姐姐。”
姜婉祈求着望着顾茹，轻轻握住她的手。
柔软的触感吓了顾茹一跳，赶紧甩开姜婉，起身后退三步，“我答应你就是了！你干嘛牵我手！”
“好好好，谢谢茹娘了，我下次不会了。”姜婉道谢，一点也不打扰顾茹，马上就走了。
顾茹重新坐下，不由回想起手背上柔软的触感，自言自语：“难怪哥哥喜欢，要我，我也喜欢……”
晚秋送了茶进来：“姑娘说什么？奴婢没听清。”
“没什么！”顾茹甩掉脑子里奇怪的想法，起身来吩咐，“跟我过来，我要好好挑选下衣裳，我倒要看看，谁敢看上九娘！”
临近年关，姜婉的事情又多又杂，以至于她头天回信说，大哥的婚事不能回去了，母亲第二天就来了。
姜婉边看册子边与母亲解释：“娘，我真回不去！你也看到，我忙得要命！这两天祖母和祖父也不知道闹了什么矛盾，我分成三瓣都不够用的！”
杨氏来了有快一个时辰了，自然也看到了姜婉忙得不行，但她也没有办法。
“你大伯近来被孟大人提用，心情很好，但听说你不回来参加你大哥的婚礼，顿时就不高兴了，还说了你好多不是，说你拿乔，说你没吧姜家放在眼里。”
姜婉停下来，望着母亲道：“那大姐姐呢？她回来吗？”
上次姜妍算计徐六娘，以徐夫人的性子，不可能放她回去姜家的。
“这，这不是她犯了错，不能回家吗？我们家就你们两个姑奶奶了，结果你大哥成亲，你们一个也不回来，叫他面上不是难堪吗？”杨氏也不想提姜妍，但姜升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两个姑奶奶，姜婉还有理由，姜妍都不回来，还是和大哥是兄妹，到时候姜家脸上的确难看。
大哥这桩婚事，本来不着急的，宝姨娘插手，不得不提前，本来面上就不好看。
最近护城河的事，应该是要抓紧了，争取让所有人能吃上饭，熬过这个年，是最重要的事情。
姜升能在太仆寺站稳脚跟，应该还是有点本事的，上次孟尚书来了趟顾家，就用了姜升，那到时候，姜升说不定自己都不能参加婚礼呢。
“娘！大伯可能忙得都不能参加大哥的婚礼了。你先回去等等看，把请帖先压着，别送出去。”
“这成吗？大郎的婚事，你大伯再没有空，也会参加吧。”杨氏不太相信。
姜婉也没多说，喊了人来招待母亲，她转身跟着孙嬷嬷去了账房那边。
杨氏看女儿忙着，也只好先告辞回去。
哪想到全管事回了，姜升却没有回来。
“大老爷呢？”
全管事回道：“三太太，可能要辛苦你了，大人之后都得在衙门里了，护城河的事情很紧急，要在年前完工，所以大郎君的婚事，全部交给你来安排。”
杨氏喊住要告辞的全管事：“他的意思是，他连大郎君的婚事都不参加了？”
全管事也很无奈：“是，到时候您还得想办法将大太太送到前堂来，让大郎君和大奶奶拜堂。”
杨氏张嘴，满肚子话卡在喉咙里，半天才说出话来：“等等！大太太的身体什么情况，你们不知道吗？这天寒地冻的，万一感染了风寒，这是要人命的事情！”
全管事别有深意的道：“大人的意思是，大太太的命不要紧，要紧的是，姜家的面子，所以这次不用大肆操办，简单来就行，也不用大肆宴请宾客，能不请的就不请。”
旁的话，全管事也不说了，拱手告退。
杨氏笑了：“这都是什么事啊！要不然婚礼就别办了。”
笑完了，杨氏的脸色就沉下来，姜升这是打算等着林氏死，要续弦另娶啊。
长子的婚事不重要，原配的性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的仕途。
这种凉薄寡恩之人，以后身居高位，可不是个好事。
事情全部推到了她头上，杨氏也没办法，只能分别告诉了林氏等人。
林氏当场就明白姜升的用意，挣扎着爬下床来，大吼大叫，弄得难堪至极。
杨氏看了眼宝姨娘，什么都没说，回去又告诉了白姨娘和姜大郎。
姜大郎没有异议，白姨娘心疼得不能自已，但她没有办法，只能接受。
婚事既然交给了杨氏，不用顾及面子，那里子她还是办好的。
在姜大郎的成亲前，宋家的赏梅宴先来了。
姜婳知道此去不是好事，提前写了封信，让环儿等晌午后，再亲自送去姜婉那边。
环儿泪流不止：“姑娘，要不咱们求求三姑奶奶，总会有生机的。”
姜婳摸着环儿的头：“可是我们不能一直求她，现在她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怎么能再麻烦她呢。”
环儿不肯放手：“那奴婢陪您你一块去！出事奴婢替您担着！”
“那可不行！你替了我一次，以后的事情我就自己来。”姜婳推开了环儿的手，“萧家的宴是三娘求来的，消息却是我亲弟弟泄露出去的，不然，何至于宋五娘给我下了这个鸿门宴的帖子！”
姜婳的目光渐渐冰冷：“范家已经到了强弩之末，想娶我和顾家搭上线，做梦！我倒要看看，我这条命若是折在了宋家，能不能推范家离天牢更进一步！”
福寿堂里，姜婉万万没想到，谢氏一走，乔氏就想要抢走管家权。
陈若若和顾茹都不在，现在的她孤立无援，只能自己来应对了。
“母亲您看，三郎媳妇这办的什么事，出了这么大的纰漏！我们乔家倒也罢了，毕竟是咱们顾家的姻亲，可瑞王府那边，我们该怎么交代呢？”
乔氏将花纹破损的绸缎摆在陈氏面前，看起来焦躁极了。
姜婉低着头，站在一旁，没有回话。
直到陈氏停止拨弄佛珠，抬头开口问她：“三郎媳妇，你说说看，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