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美色

  哪怕是沈元娘,姜婉也是意外和她相识的。
  关于万柔和她娘的传闻,那可都不太好。
  “应该就是你说的柔娘了,这姑娘生猛着呢,看上哪家公子,都是先抢回去再说。顾三郎我没见过,但听我那干孙子说,他见了都怜惜,想必与你不相上下,那姑娘怕是看上你相公了。”
  老人说完,又弯腰捡起地上的旱烟袋:“想救他,很难啊,万家这几年,也不知道投靠了京城哪个贵人,现在在金陵,不!是整个江南江东,那是一手遮住半边天的存在。”
  姜婉摇头:“不麻烦爷爷,我只要知道他活着就行了。”
  听了她的话,老人一拍大腿:“那不成!你爹可是我干儿子,你也给我磕头认了爷爷的,现在你爹死了,我哪能不管你!顾三郎既然是我孙女婿,当然不能不管。我叫外头那小子送个口信,让你大哥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把孙女婿偷出来。”
  不是姜婉不信老人的本事,而是万家这几年在江南一带,基本可以确定是投靠了太子,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晋王去了都得收起脾气的存在。
  “爷爷,偷个人有点难吧?而且大哥那脾气,根本没学到故去大伯的本事,我有点担心。”
  老人猛吸一口烟,又重重吐出来:“我才不管他有没有偷人的本事,先试试再说!不然你那弱不禁风的相公,要是被万家那女儿吸干了,可就亏大了!
  听说你们京城那边,死了相公还要守寡,不让再嫁,不然的话,我叫我那个不成器的孙子,直接将那对狗男女杀了再说!也好让你重新嫁个好人。”
  姜婉听得满头大汗,赶紧替老人顺气:“爷爷,不成不成,相公是读圣贤书的人,肯定不会就范的,不会让别的女人碰他的。”
  老人呵呵一笑:“你就是被他的美色蒙了心智,我也是男人!哪能不了解男人,管他长得丑长得美,都一个样!谁不想三妻四妾啊!”
  忽然间,胖大娘说了句:“老爷子,我听说那顾三郎,没成婚身边就有好些貌美丫鬟呢!前不久还听说,他娘子还没怀孕没生孩子,打掉了他最爱小妾的孩子呢!”
  说到这里,胖大娘怔了下,望向姜婉道:“那不就是大郎打掉的?!打得好!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就该拿刀阉了才会变乖!”
  “还有这事!”老人气得直接站起来,伸手就开始摸腰间找大刀,“这小子娶了你!还有其他女人!还让其他女人怀孕了!我这就亲自去砍了他!”
  姜婉吓得一下子跳起来,拽着老人坐下:“爷爷!爷爷!你听我解释!那丫鬟不是相公的人,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太子的!”
  想起老人和薛家也有交集,姜婉干脆说明了,以免老人等她走了,派人去追杀绿蓉。
  “那丫鬟叫绿蓉,是薛将军的孙女,她为了报仇,不得不委身太子,怀上这个孩子也是不得已,她坚持要报仇,所以打掉了这个孩子。”
  老人怔住,一屁股坐在长板床上,呆呆地问:“她,她是老薛的孙女?薛家现在不是只剩下那个狗东西还活着吗?”
  胖大娘提着茶壶过来,小二也起身凑拢。
  “那丫鬟是薛将军的孙女?是那个薛家灭门时,只有半岁的孙女?”
  “绿蓉, 绿蓉,是薛蓉吗?”
  姜婉郑重点头:“没错,蓉姐姐为了隐藏身份,才假扮相公的女人,不出意外的话,蓉儿姐姐这会儿也在金陵。”
  “那还等什么!咱们这就赶去金陵!”老人激动了,抓着姜婉的手,起身就要走。
  “薛家一家老小,我还以为没人活着呢!既然还有人活着,就不能让她再受伤了,她一个姑娘都知道要报仇,我们这些受了薛将军恩惠的老东西,怎么还能安心坐着!”
  姜婉好劝歹劝,说说足足一个时辰,最终才将三人劝住。
  她知道,他们不可能坐着干等,便拿了顾淮出来当样板:“我知道你们承蒙了薛家的恩情,但是你们现在和当年能比吗?”
  老人抓了抓稀疏的白发,随即又愤愤道:“有恩报恩!薛家被狗皇帝这么逼死了,我们就什么也不做吗?!”
  姜婉抢在大娘之前说话:“当然要做!顾淮这次带着蓉姐姐,就是没忘记薛家蒙冤而死的事情!可他现在呢?被万柔抓了?只有你们这边能打听出点消息来,京城那边,都说相公已经死了!”
  老人恨恨的拍下了床沿:“可恶!好可恶!”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相公去金陵也是阶下囚,但只要他活着就还有希望!我们慢慢筹谋,爷爷你现在手下有百来人吗?”姜婉问他。
  “当然有!一百零八人呢!”老人拍着胸膛,骄傲的回道。
  “可你当年五千手下,还不算老弱妇孺,被薛将军五百精兵打得溃不成军,你要是再次出山,纵然能集合一批人,但朝廷的铁蹄,没有薛家军,兵强马壮,调集三千骑兵来,你扪心自问下,能承受住吗?”姜婉就怕老人冲动,到时候又引起另外的乱子来。
  听完姜婉的话,老人痛苦的抱着头:“那我们就这么干等着?什么也不做?”
  姜婉道:“当然不是,近来苗人羌人,还有西北边疆的异族,频频搞出动静来,我不知道他们在酝酿什么阴谋,但爷爷,你们本来就以打听消息见长,可以深入查查这件事。”
  “什么!苗人就算了,他奶奶的!这羌人还敢来!”老人恩怨分明,薛家人被朝廷逼死,薛将军和他的薛家军,却是死在羌人手里的。
  姜婉稍微放心:“所以爷爷,你们不能着急,俗话说得好,攘内先安外,薛家的仇咱们报,但异族不臣之心,才是真正要根除的。”
  天色渐渐亮起来,姜婉不能多留了,好生叮嘱了大娘几句,跟着小二告辞离开。
  回到客栈时,已经天光大亮,陆续有客人进进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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