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纠缠
顾茹来到郝嬷嬷跟前：“这丫鬟犯了什么事？”
郝嬷嬷解释：“她偷盗沁园的账本，人赃俱获，看在她是万姑娘的丫鬟份上，特意从轻处罚，只用挨打二十板子。”
“这也太轻了！”顾茹十分不满，斜眼睨着万柔，“要是是顾家的下人，敢做出这种事情来，都是直接打死的。”
万柔恶狠狠的瞪过来，顾茹挑衅的扬扬眉：“怎么？你不服气？你连我们顾家的规矩都不知道，还敢这么嚣张！要不是你救过哥哥，你还能站在我面前？”
姜婉吩咐霜雁去拿金疮药，并对打板子的婆子道：“停手吧，十板子就行了，再打下去，万一真出了人命，对万姑娘就不好交代了。”
婆子立刻停手，霜雁拿了金疮药来，还带着两个小丫鬟，捧着盐水和干净的巾子，开始处理明儿的伤势。
伤口碰到盐水，明儿直接被痛醒。
霜雁手脚快，不到一刻钟就处理好伤口，然后送明儿回去揽月楼休养。
姜婉望着万柔那边：“放开万姑娘，她到底娇客，还是夫君的救命恩人，以后不能这么对她。”
几个婆子立刻松手，齐齐称是。
万柔拉出嘴里的巾子，狠狠扔在地上：“别在我面前装好心！”
说完，头转身就要进屋，被门口的海棠拦住。
姜婉道：“让她进去。”
海棠这才放行，万柔冷笑一声，转头进去。
到了内室，她发现上官文君正扶着顾淮坐起来，嫉妒得瞬间红了眼，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上官文君的肩膀，猛地往后一拉。
上官文君自幼体弱多病，猝不及防摔在地上，心口一震，嘴角溢出鲜血。
霜鹂都来不及反应，顾淮立时起来，推开万柔，抱起上官文君走出内室：“快！请张太医来！”
姜婉交代完外面的事情，迎面撞见顾淮。
在看到姜婉的那一瞬间，顾淮的头陡然剧烈疼痛，仿佛有一把锥子在里面疯狂的搅动。
痛苦传达到四肢百骸，顾淮受不住，骤然单膝跪下来，低着头，不敢直视前方来人，双手却仍旧紧紧抱着上官文君。
“文君！”姜婉快步上前， 给上官文君搭脉看诊。
“三爷！”霜鹂追出来，连忙蹲下来帮忙，并告诉姜婉，“奶奶，是万姑娘推倒了上官姑娘。”
姜婉猛地抬头，眯眼盯了下万柔，立刻吩咐霜雁去拿药箱，又转头叫雪松过来帮忙。
“霜鹂，你扶着三爷去内室休息，上官姑娘这边有我。”
她伸手想推开顾淮，手腕却被顾淮倏然抓住。
姜婉很是着急：“顾淮！现在文君要紧！你拉着我做什么！？”
顾淮整个人痛得冷汗淋漓，熟悉的淡香，熟悉的声音，还有熟悉而陌生的疏离，让他的心脏陡然收紧。
他不记得姜婉，不知道自己对姜婉是什么感觉，但他不想让姜婉走，不想让自己被姜婉忽视。
所以他从心了，紧紧拽住姜婉的皓腕。
“放手！”姜婉要不是看在这里人太多，定会毫不犹豫的扎晕顾淮。
霜鹂提着药箱过来，顾淮仍旧不放心，没有办法，姜婉只好开始指挥霜鹂，帮忙拿药，拿银针。
好在上官文君慢慢转醒，姜婉这才稍微放心，忙问：“文君，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上官文君摇摇头：“我很好，晏清他……”
姜婉看不到顾淮的神情，但他怀里的上官文君能看到。
“他很痛苦。”
郝嬷嬷赶来时，迎面看到的是顾淮抱着上官文君，另一只手又抓住姜婉。
而姜婉扶着上官文君，还试图推开顾淮，三个人互相纠缠，看起来颇为怪异。
她快步过来，劝道：“郎君，老奴扶您去休息，上官姑娘交给奶奶便好。”
顾淮渐渐回神，慢慢抬起头，双眼猩红，眼神偏执，盯着姜婉不放。
上官文君的脸色不太好，姜婉懒得和他多纠缠，直接松手，拿了银针，扎在了顾淮的脖颈上。
“郎君！”
“三爷！”
“淮郎！”
屋内响起三道惊呼，随后她们赶紧过来，将缓缓闭上眼睛的顾淮扶起来。
姜婉趁着这个机会，叫来雪松霜雁，一道送上官文君去旁边的软榻上躺好。
她对上官文君的病情了如指掌，立刻提笔开好药方，交给霜雁亲自去煎熬。
休息了会，上官文君气色渐渐恢复，姜婉稍微放心，这才抬头，看向内室。
万柔在和霜鹂争吵，非要她来照顾顾淮。
姜婉沉思几瞬，将上官文君交给雪松照看，自己来到内室。
看到她进来，万柔和霜鹂立刻噤声。
郝嬷嬷转身问：“奶奶，三爷没事吧？”
眼神明显是在质问姜婉。
可惜，姜婉不是从前的姜婉了，不吃她这一套，转眼看向万柔：“你给了顾淮吃了什么，继续给他吃，不然他这情况，怕是撑不行。”
万柔心虚，避开姜婉的视线：“我能给淮郎吃什么？你不要污蔑我。”
“你既然装不知道，那我只好亲自动手了。”姜婉走到床边，望着昏迷的顾淮，“或许他一觉醒来，忘的不是我，而是万姑娘你了。”
听到这话，万柔立刻抬头：“你等等！我得给家里写封信，给淮郎治病的大夫，还在金陵呢。”
姜婉见她答应，转身就走，被郝嬷嬷喊住：“奶奶！郎君是你丈夫，你不亲自照顾他吗？”
停下的姜婉轻笑一声，始终没有回头：“照顾他的人多的是，少我一个也没关系。”
她不再管顾淮，立刻派人去黄家，随后自己亲自照顾上官文君，心里想着该让万柔付出什么代价呢？
比黄家人来得更快的是谢氏，她看到姜婉坐在上官文君身边，神情复杂的问了句：“是你去通知的黄家？”
“是，你们既然保护不了文君，我只好将她送回去，后面的事情才好做安排。”姜婉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谢氏。
谢氏没再说什么，走进内室，望着万柔直接吩咐：“将万姑娘送回揽月楼，没有我的吩咐，不许放她出揽月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