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6章 身亡
郡主走后，姜婉回身，梅五娘绷着脸走出来，神情极为难看。
“范氏终于肯说实话了？”姜婉微笑着问。
梅五娘沉声道：“她手里有太后和苗疆逆贼勾结的证据。”
姜婉叹气：“果真如此，难怪皇宫几次出现刺客，如无人之境，我就知道肯定有人在背后给他们撑腰。”
说到这里，姜婉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等等！萧贵妃不会出事吧。”
正在这时候，门外有嬷嬷匆匆进来禀报：“夫人，顾少夫人，大事不好，玉华宫出现刺客，萧贵妃快，快不行了。”
赶到皇宫门口时，姜婉和梅五娘发现静安郡主也在拦在门口，和守卫正在争执。
远远望着带着禁军的副统领，是她熟悉且认识的人。
“徐副统领，我们是来见永平公主的，能麻烦你去通报一声吗？”姜婉直接走到徐三郎面前问道。
徐三郎想放姜婉进去，但看到她身后的梅五娘和静安郡主，道：“好，属下亲自去问。 ”
他一走，静安郡主便看过来， 神情很是复杂。
很快徐三郎回来，带回了两个老嬷嬷，表示要先搜身再放她们进宫。
“好。”姜婉一口应下，静安郡主此时，只想尽快见到太后，确定玉华宫的事和太后是否有关系，只能答应搜身。
对姜婉的搜身，两个老嬷嬷就简单摸了下宽袖和腰间，对梅五娘则是仔细了许多，但也没有为难。
唯独对静安郡主，两个嬷嬷搜身完，仍旧不放心，表示要上马车去重新搜身。
静安郡主本就忍不了，见她们如此过分，直接训斥：“你们是谁的人？居然敢——”
“老奴是陛下的人。”表示要去马车的老嬷嬷收回手，语气淡漠的望着静安郡主，“郡主若是介意，还请您明日再进宫。”
姜婉知道， 皇帝这是不相信静安郡主，她走过去劝道：“郡主，这件事您还是先和梁大人商量下，考虑清楚再进宫。”
别的话，姜婉也不想说了，很明显，皇帝将静安郡主划成了太后的人，梁通怕是也要被连累。
赶到玉华宫里，梅五娘被拦在门外，只让了姜婉进去。
床前，萧贵妃般般抓着楚楚的手，旁边是永平和晋王，皇帝反而被挤在后面，想上前却又无处落脚。
“楚楚，等我死了，就和你给自己做的安排那样，将我的尸身烧了，一半洒进大江，一半洒进大海。”
萧贵妃呼吸渐渐急促，视线扫过永平，最后望着晋王道：“照顾好你妹妹，我不是个母亲，所以是我对不起你们。”
“娘！你别说话了，舅舅马上就来了，马上就来了。”晋王跪在床前，不停地摇头。
永平浑身僵住，紧紧按住母亲腹部的伤口，整个人像是风化的石头，没有说话，也没有哭，只是盯着母亲。
直到萧左相匆忙赶来，晋王和永平让开，楚楚也退后，让出位置来。
皇帝想要趁机上前，被萧左相伸手往后一推，直接挡住了皇帝的视线，抓紧妹妹的手道：“我来了，我来了，般般，你别担心，我会照顾好二郎和永平的。”
萧贵妃虚弱的笑起来，望着萧左相的脸道：“哥，我从来没有怪你，是我要进宫的，我被算计，不是你的错， 你不要自责，也不要怪娘，我现在也算是解脱了，所以你们不要伤心。”
“般般，般般。”萧左相再也撑不住，抓着萧般的手贴着自己得脸，缓缓跪下来，眼泪像是开了闸的水，汹涌而下。
大约是感觉期限已到，萧贵妃最后看向永平轻轻唤道：“阿赞，阿赞……”
话音轻如羽毛，气息渐渐消散，萧贵妃至死都没有给皇帝一个眼神。
“娘！”晋王噗通跪下，大喊出声。
永平呆住，眼睛像是肿胀得像是要爆炸的水球，但就是流不出一滴眼泪来。
屋子里的宫女嬷嬷跪了一地，甚至皇帝都趔趄着差点摔倒，幸好有赵总管在，扶着皇帝坐下。
楚楚回头，望着呆若木鸡的皇帝道：“你听到了，她不想进皇陵。”
皇帝渐渐回神，眼神陡然偏执，冲到床前，挡在所有人面前：“不行！她生是朕的人，死也是朕的鬼！你们谁也不许动她！她是朕的！朕死了也是朕的！”
瞬间，所有人都死死盯着皇帝，萧左相要起身，被楚楚拦住，她走到皇帝面前：“她是被你害死的，你想要她死也不能安息吗？”
皇帝抓着楚楚的胳膊，几乎癫狂的自言自语：“不管她喜欢谁，她都是我的人！你不能带走她！”
“你真可怜。”楚楚推开皇帝的手，转身就走，丝毫不拖泥带水。
姜婉走到永平身边，扶着她出来。
果然，师父在门外的廊下站着。
不一会儿， 晋王也走了出来，楚楚走到他和永平面前：“人死如灯灭，尸首迟早会化为尘埃，你们也不用和他争执，他早就疯了，在他登基前就不是他自己了。”
楚楚从怀里拿出一根银簪来，姜婉认出来，这是萧贵妃无论何时都会戴在头上的簪子。
“这是我给般般打的，她很喜欢，如果世上真的有灵魂，想来她不会留在皇陵，会跟着这只银簪的。”
晋王忍着眼泪点头，永平忽然问：“娘是不是早就知道父皇不会放走她得尸首？”
楚楚笑着摸了摸永平的头：“你和般般一样，很聪明。”
最后，楚楚看向姜婉道：“我得去西南，定远侯一死，李崇镇不住那些人的，京城的事就交给你了，如果……算了，这些事就不交给你了，让张太医去操心好了。”
萧贵妃遇刺身亡，皇帝暴怒，要不是永平拔剑拦着，整个玉华宫的人都得跟着陪葬。
后宫无人主持大局，姜婉便带着萧贵妃的心腹嬷嬷，开始调查刺客的事。
太后和淑妃都被禁军看守起来，事情的调查比想象中的容易很多。
事发时，宋六娘替萧贵妃挡了一下，避开了要害，匕首有毒，萧贵妃本来身体就孱弱，要不是大还丹吊着，根本撑不到萧左相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