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不断改变的结局

  球体悬浮在空中,上面不停地闪过各种画面,张欣瑞看了一会也没看明白。
  “这好像那种什么魔法球啊,你俩看懂了吗?”
  张欣瑞回头看看身边的两个非人类,很显然,他俩也没看明白。
  不是说终极嘛,世界的秘密呢?这上面也没有啊,闪的太快也看不清。
  芝麻已经不抱希望了,可她总觉得这里很眼熟,这个球也眼熟,好像不只是这两次见的。
  张欣瑞总觉得看不明白可能是自己姿势不对,或者是没懂要怎么看。
  于是张欣瑞尝试了蹲着看,躺着看,歪着看,趁球不注意偷偷看。
  嗯,没什么用,那一直盯着看呢?
  张欣瑞想尝试一下,站着看有点累,想想就直接蹲下来盯着球看。
  盯着盯着,张欣瑞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很奇妙的世界。
  她看到了呉邪降生,到长大成人,经历这些冒险最后死去。
  这是一个没有她的世界,每个她认识的人都在她的面前闪过,一个个地不停变化,从婴儿到死亡。
  那是没有她参与的一生,黑眼镜懒散地跟在谢雨辰身边,亲自经历了谢雨辰的离世,然后接着像之前一样生活。
  张起灵被带走研究过后,一次次失忆,又一次次重新记起。
  那个世界的他们一次次地重复着同样的过程,从出生到死亡,不停息。
  每一次的结局都有着细微的变化,张欣瑞仔细看着,终于在里面看到了一丝转机。
  那是……新生的世界,是新生的系统,被分离出来,再次参与到每一次的轮回中。
  第一个发现的人,是汪藏海。
  张欣瑞觉得自己应该是明白了那个运算部门的意义,他们真的在一次次重复中见到了不同的结局。
  只是这个变化真的很微弱,呉邪一直没有逃离那个既定的结局,不断地重复着童颜好的痛苦。
  于是,那个系统再次分离出来一个新的系统,新生的系统选择了一个人,那就是张欣瑞。
  在回忆中的那个上一世,其实已经不知道变了多少次了。
  琥珀中诞生了一个婴儿,是一个看不清的人将琥珀放在了张家。
  婴儿在琥珀中不断长大,最终张家人终于见到了传中那个能改变张家未来的人,只不过这个人还太小,需要养大。
  当时的族长将婴儿带在身边,当成自己的孩子去养护,并给她取名张瑞鑫。
  可惜,那孩子长的太过缓慢,这让他更加确信这个孩子就是传说中的那个人,他实在是无力养护。
  这个时候,那个人又出现了,他再次将婴儿模样的张瑞鑫封存在一块新的琥珀里。
  直到张起灵被带着站到了那块琥珀前面,琥珀毫无预兆地裂开,里面在漫长岁月中长成三岁模样的张瑞鑫睁开眼睛,看到了面露惊奇的张起灵。
  张瑞鑫的再次降生,让那些长老意识到,这个身份血统都不纯正的孩子,似乎是口口相传中那个能够一起改变张家未来的人。
  这些长老看着张瑞鑫那样坚定地扯着张起灵的衣服,终于在长老们中间定下了他下一任张起灵的身份。
  只是就算是下一任族长也不能违反张家一直流传下来的规定,该走的流程都要走。
  训练、放野、到族地去放血,进入张家古楼取得信物。
  可张瑞鑫不让张起灵自己去,一定要跟在他身边,长老们也没有办法,只能放任他们去。
  这一次的张瑞鑫不再如第一次降生那样缓慢生长,跟着张起灵一起经过了五年的训练,也从三岁的样子长到了五岁孩子的大小。
  张起灵对这个上来就叫他哥哥的女孩子没有办法,明明她的辈分很大,却怎么纠正都没有用,只能任由她叫。
  放野结束后,张瑞鑫不知道和那些长老说了什么,让那些长老放弃了放血的步骤,放他们两个去西藏。
  第一次去到西藏的张起灵很兴奋,他不知道他们去的那个地方叫墨脱,也不知道在康巴洛孕育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是他的母亲。
  他只知道张瑞鑫到了这个地方变得很奇怪,总是用一种他不明白的眼神看着他,然后带他一遍遍走过藏海花丛。
  再次回到张家,他就发现族内所有人都变了很多,每个人似乎都很急切地要做什么。
  那些长老很快地就带他去了张家古楼,在他和张欣瑞悠闲地从里面出来后,就将族长的位置传给他。
  然后那些一起放野过的小伙伴很快地离开了族内,一个长老亲自为他和张瑞鑫整理了行李,将他们送上火车。
  张瑞鑫说,这是去北平的火车,下了车还要转乘去长沙。
  临行时那位平时不苟言笑的长老的眼神,也深深地刻在了张起灵的脑海里。
  有期盼,又带着几分决绝。
  当时的他只知道东北乱起来了,不止东北,好像很多地方都乱起来了。
  长沙的那个人叫张启山,他的爷爷和张瑞鑫是同一个辈分的,那个每天追着他叫哥哥的女孩终于聪明了一次,知道叫张启山孙子了。
  可惜,还是掰不回来她对自己的称呼,不过张起灵已经不在意了,他是族长,早已跳出了这些乱糟糟的辈分。
  在长沙,张启山让张瑞鑫改个名字,然后对外称他们是老家投奔来的亲戚。
  张瑞鑫说自己想偷懒,就直接将名字调换了位置,叫张欣瑞。
  这个张启山有很多亲戚,都是来投奔他的,他们的出现也没有影响什么。
  在这里,张起灵见到了那个美丽的男人,他们叫他二月红。
  二月红带着他和张欣瑞回到了那个,他们一直居住了十几年的家。
  在那个家里有一个柔弱的女人,没有人说她的名字,他们都叫她二月红的夫人,于是他也叫她夫人。
  这两个人和张家的长老不一样,没有逼着他们练功,也没有为了他们好而喂他们喝那些苦苦的汤药。
  那位夫人总是用同样的眼神看着他和张欣瑞,还有那个二月红的徒弟陈皮。
  这样的眼神让他不知所措,很像张欣瑞带着他走过藏海花海时的眼神,又不一样。
  他在晚上偷偷问张欣瑞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张欣瑞说那眼神里是夫人对他们的爱。
  二月红不是一个温柔的师父,他在指导他们练功的时候很严厉,可他看向夫人的时候就变了。
  张起灵观察了一段时间之后,他想他知道了什么叫做爱。
  夫人的身体不好,那些苦汤药她一直在喝,张起灵想,那些逼着他们喝药的长老大概也是爱他们的。
  长沙的动乱来的也很快,快到他都没有反应过来。
  街上的行人一天比一天少,谢九总是不在铺子里面,张启山已经成为了那个威名赫赫的佛爷。
  只是对他们来说,动乱还是有些遥远,直到有一天,张欣瑞被勒令在家,不能单独出去玩。
  张启山也派来了他的副官,一个年纪不大的孩子,一遍遍追在张欣瑞身后说着不让她出去玩是为了她好,外面的那些坏人喜欢抓小孩子做研究。
  听到抓小孩做研究,张起灵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们为什么会被送走,所有的青少年似乎都被送离了张家。
  张起灵并不担心张欣瑞的安全,他知道张欣瑞有秘密,就在二月红夫人病情严重的时候。
  他听到过张欣瑞在说什么,不知道是在对着什么东西说的,察觉到他来了就不说了。
  张起灵不喜欢这种感觉,张欣瑞有事瞒着他。
  这种感觉莫名其妙,别人有秘密是很正常的事情,可他就是不舒服,不过他选择压下这种感觉,尊重张欣瑞的小秘密。
  黑眼镜的到来很突然,就在某一天,他突然来到红府。
  不是被寄养在红府,而是被张启山带过来和他们见面的。
  张启山和谢九去了北平,他们没有带回来什么好消息,只带回了一个男孩。
  张起灵不喜欢这个蒙着眼睛的男孩,他总能看穿别人的心思,还很会猜测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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