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朝堂争端

  让皇帝失望了……
  秦相站在文物官员的最前方，面色平淡，还是一副稳如泰山的模样。
  皇帝不禁有些好奇，他是真的胜券在握，还是就根本不在乎……
  “秦相有没有什么要说的？”皇帝冷不丁问了一句。
  被点到名的秦相抬头望去，正好对上皇帝打量的目光。
  带着审视，嘲弄，还有一丝报复的快感。
  秦相一时有些分不清皇帝究竟是什么意思。
  到底是厌恶皇后，还是忌惮他们秦家，又或者，是镇北王。
  “陛下，臣有愧。”
  “臣没有教导好女儿，让陛下烦心，是老臣的错。”
  “请，陛下降罪——”说着，秦相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丞相何罪之有啊，皇后是皇后，朕不会牵连到丞相的。”
  听到皇帝这么说，秦相很有眼色地起身谢恩。
  不是他不在乎皇后，这个时候，皇帝最看重是他自己的面子。
  若是他真的不管不顾地为皇后求情，让皇帝下不来台，才是真正害的萱阳。
  “陛下，皇后自潜邸就开始伺候陛下，多年以来，一直将王府打理得井井有条，又为陛下诞下一双儿女，与陛下更有夫妻情意，怎可轻易废立。”
  “好了，朕知道了。”皇帝看着说话的大臣，冷冷地说道。
  不过是一个五品的小官，看来又是秦相的门生。
  被皇帝瞥了一眼，他浑身冰冷，脑门却生生冒出了一头汗。
  看皇帝不为所动，底下大臣互相观望一下，意识到陛下并非真心对待皇后。
  那，之前的恩爱佳话，不过都是作秀而已。
  结合陛下登基后的表现，他对皇后果真是没有感情的。
  不过这都不是要紧的，情爱原本就不该存在于帝王心中。
  可就算不受宠，皇后的位置也只能是秦家的。
  否则，不仅秦家，连其他世家都会受到牵连。
  自古狡兔死，走狗烹，皇帝想过河拆桥也得看看秦家同不同意。
  总之，皇帝可以宠爱某个妃子，但是皇后的位置只能属于世家女子。
  “此事稍后再议。”
  “众爱卿若没有别的事，今日就先散了吧。”
  皇帝说完拂袖离去，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
  “退朝——”
  “陛下万岁——”
  这一局，明显是皇帝输了，他还是太嫩，以为自己当上了皇帝就能为所欲为。
  朝会结束后，众人散去，唯有秦相一人久久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都以为秦相在担心宫里的皇后娘娘，因此有些落寞。
  没有人注意到他脸上闪过一丝阴狠的表情。
  皇帝批阅奏折，十封中有八封都在为皇后求情。
  不是用多年夫妻感情为借口就是让他顾全大局。
  这些世家大族，个个狼狈为奸，牵一发而动全身，他觉得不小心筹谋。
  “开门——”
  夜深人静，皇帝带着几个随身服侍的太监，来到坤宁宫门口。
  皇帝身着暗金色龙纹常服，一双深邃的眼睛让人看不出喜怒。
  萱阳还没有入睡，今日早朝的事情她听说了，料定皇帝今晚一定会来。
  果然，传来开门的声音，没多久，皇帝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臣妾给陛下请安。”
  “皇后还没睡啊。”
  因为禁足，萱阳并未穿太过华丽的衣服，只穿了一件云锦织就的寝衣，素白的寝衣没有一丝花纹，洁净到底。
  长长的秀发如瀑般披在肩后，整个人看起来清冷孤傲。
  可皇帝，最不喜欢的也是她的的孤傲，他偏要折了萱阳的一身傲骨。
  “陛下前来，臣妾不敢失仪。”
  “你知道朕今日会来。”
  倒是小看她了，原以为萱阳不过是有些管事的本领，没想到在人心算计这方面也是毫不逊色。
  “起来吧。”
  “谢陛下。”
  皇帝抬眼瞧去，桌子上还准备了一杯热茶。
  不仅算计到他会过来，连时间都分毫不差。
  心有灵犀吗？恐怕是有人监督。
  想到这里，皇帝的眼神多了几分危险，要是她只是皇后，不是秦相的女儿，那该多好。
  萱阳端庄，温和，颇有一国之母的风范。
  但是萱阳有皇子，又有秦相从中斡旋，他需要提前准备。
  君王卧榻，岂容他人鼾睡。
  “皇后还有心情品茶，看来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处境。”
  皇帝看着萱阳冷淡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开口讽刺。
  “臣妾没有做过的事，自然不认。”
  “是吗？”皇帝似笑非笑。
  “可天下终究是朕的天下——”皇帝突然发怒，随后拿起桌上的茶杯扔向萱阳。
  闪躲不及，萱阳被砸到，顿时，鲜血顺着额角流下，滚烫的茶水将她的半边脸烫的通红。
  即便如此，她依旧维持着原来的姿势，纹丝不动。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萱阳身边的宫女都快吓死了，她们何尝见过这种架势。
  一个个颤如斗笠，面容哀戚。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说不准下一刻小命就交代在这里。
  “皇后，很好——”
  “不愧是丞相精心培养出来的国母，临危不惧，好。”皇帝怒极反笑，可指着萱阳的手还是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无论皇帝说什么，萱阳都是淡淡的，毫不在意。
  自觉被忽视了的皇帝更加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