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互相试探
“带走吧，杖毙”芸阳淡淡道。
她本来是想饶心儿一命，可惜她太过自负，以为自己能瞒天过海骗过所有人，殊不知穆铮早就知道了一切。
原来心儿早在来北境之前就已经被当时还只是毓王侧妃的薛贵妃收买了。
机缘巧合之下她发现芸阳的侍女心儿跟相府的一个小厮走的很近，而那个小厮恰好又是她一个远房表哥。
她就帮助撮合两个并且让心儿监视芸阳的一举一动，随时向她汇报。
直到后面皇帝决心裁减军队派康王来到北境，薛贵妃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个人。
费了不小的力气才将那个小厮塞进随行的队伍中，跟着一起来到北境。
有情人一见面自然喜不自胜，要说心儿也是个痴的，人家摆明了是在利用她，她还傻傻地将一颗心捧给人家。
薛贵妃跟皇后不对付，她斗不过皇后便想从芸阳这动手。
若是除去芸阳，秦家就再无兵权可依，到时候还不得……
邢夫人自然也参与其中，只是她一个小小的官眷，背后若无人撑腰自然是不可能的……
穆铮一开始没有怀疑芸阳身边的人，直到前些日子心儿变得愈发奇怪，不仅整天精神恍惚还总做出些奇怪的举动，便派人跟着她，尤其是半个月前她竟偷偷来到药房抓了一副落胎药……
穆铮派人去查顺藤摸瓜很快就发现了她跟那个小厮的事，恰好他又是薛贵妃的远亲，世上不可能有如此凑巧的事……经过半个月的调查穆铮才决定拿下心儿。
不过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此事不是薛贵妃一人之计，皇帝更是在其中推波助澜提供了不小的助力……甚至挞拔人都是他主动招惹的。
“你说什么？是皇帝派人联系的挞拔人。”芸阳震惊地差点从床上跳下去。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啊，北境百姓的性命就不是命了吗。”芸阳不明白，身为皇帝怎可置百姓的性命于不顾。
挞拔人残暴不仁嗜血成性，百姓死伤无数，穆铮更是打了整整两个月牺牲了数千将士才将其歼灭。
皇帝怎么能如此冷血，丝毫不顾忌百姓的生死。
穆铮捏紧了拳头愤恨地说，“为什么？还能为什么，不过是为了他屁股底下的皇位。”
在他的心里死几个平民又算得了什么，只要能稳固他的皇位，哪怕北境永无宁日他也在所不惜……更不会感到一丝愧疚。
想到因为挞拔人而牺牲的将士们穆铮就觉得无比心寒，对这个皇帝充满了失望与憎恨……
担心穆铮太过自责，芸阳赶紧安慰道，“好了穆铮，过去了都过去了，以后再也没有挞拔人了，百姓也不会再受苦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值得吗？”穆铮抬头看着芸阳，眼里尽是挣扎和隐忍。
“值得的。”芸阳肯定地说，“值得的。”
一场战争换来北境长久的和平，当然是值得的，可是若这场大战一开始就可以避免呢，还值得吗……芸阳不敢想，更不敢跟穆铮说。
穆铮沉默了许久，突然开口，“芸阳，若是我……”
芸阳不解地看着他，“你怎么了？”
“若是有一天，我有能力让北境百姓，不，让天下所有百姓都能免于战乱，再也没有纷争，不会再有人威胁我们的性命……你，还会支持我的对吗？”
穆铮说完直直地盯着芸阳的眼睛，期待又害怕，既想让她说出答案又怕她会说出自己不想听的结果。
芸阳一开始还未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才明白穆铮的意思，他是要夺……
“穆铮，你是认真的吗？”芸阳问道。
“我……”
“算了你别说了……我不想听。”
“芸阳……”
“我好累，想睡觉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说完立马转身背对着穆铮。
穆铮也只能苦笑一声，跟着躺下。
芸阳撒谎了，穆铮心知肚明，却没有揭穿，只是跟往常一般在她唇角印下一吻“晚安乖乖。”
芸阳害怕，她怕从穆铮嘴里听到那个结果……她更怕自己不能说出他想要的答案。
穆铮之前做的事她也有所察觉，当时她还能安慰自己是多想了……可是今天穆铮已经暗示的很明显了，芸阳再也无法自己骗自己。
假如真有这么一天自己会支持他吗？会吧……芸阳不知道。
当今皇帝昏聩无能她不是不知道，可是阿娘也出身皇家，长姐更是大渊的皇后……宴儿他刚刚被封为太子。
穆铮他……他怎么会有造反的想法，芸阳无论如何也想不通。
这一晚芸阳一直在做噩梦，一会儿是穆铮造反被杀了……画面一转穆铮登基为帝缺要杀了长姐跟阿娘还要杀了自己……
旁边的穆铮也是一夜未眠，心情复杂地看着芸阳嘴里一直在喃喃着什么……他想凑近去听怎么也听不清。
芸阳的反应在他的意料之中，若是她一开始就毫不犹豫地支持自己那才奇怪呢。
夫妻两人同床异梦，第一次有了隔阂。
第二日，芸阳醒来的时候穆铮已经不在了，摸着旁边的位置已经凉透了，苦笑一声原来人早就走了。
“王妃——”听到动静半春推门进来，看到芸阳呆呆地坐在床边，她下意识地解释道，“王妃，大王他一早就去军营了，走之前特意嘱咐奴婢们照顾好王妃。”
“嗯，知道了。”芸阳淡淡道。
半春只觉得两人怪怪的，大王走之前也是愁容满面的，现在王妃又……
半春还以为芸阳还在为昨日心儿的事难过便开解的几句。
“把祈安抱过来。”芸阳吩咐道。
现在只有祈安能给她带来几分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