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返回

  贺川往回走的路要比田欣璐刚才走的距离还长一些。因为人们都紧跟着拖拉机往前走呢！
  拖拉机耕一个来回的地，人群就随着它向前迈进几步，所以一直就这样慢慢地朝前走着。
  再加上拖拉机耕地的速度本身也算是比较快的，效率又高，田欣璐和贺川离开的时间还不算短，人群自然是比之前前进了不少的！
  也就是贺川在人群里不算显眼，又不说话，大家平常也注意不到他，这才没什么人发现他不见了。
  可是这些人当中不包括灰子！
  灰子在贺川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已经又在拖拉机上面工作过一轮了。
  本来他还想问问贺痞子，跟他说道两句的，谁知道这家伙一得闲就往倩姐儿身旁去凑！
  后来又被替换着去了拖拉机上干活，灰子根本没机会！
  他只能一边和村里的叔叔婶婶们唠着闲话，一边关注着贺川他们离开的方向。
  也得亏这会儿有了个拖拉机，大家伙儿的注意力都在这大机器身上，话题也都是几乎围绕着它来展开的，灰子只需要偶尔的附和一两句话就可以了。
  要不然他真的有些招架不住！
  这会儿好不容易瞅见贺川远远的往回走了，手里面还提了个白色的袋子。
  这白袋子可是刚刚在那个女知青手里拿着的！肯定是她给的！
  他这会儿也不好声张。贺川还没走近呢，他要是现在过去了，肯定惹人注意，这话题可就扯到贺川身上了。
  再加上贺川是从远处回来，手里提着个袋子，万一有好事儿的人问着要看看里面装了些啥呢？
  这时候哪里有什么“成年人应该有的边界感”这一说，好为人师、以长辈而自居的热情比比皆是！
  灰子觉得这些婶子们到时候可不只是那么简单的说说而已！有可能真的会动手拿过来看的！
  灰子为了避免把婶子们的目光移到贺川身上，也只能暂时按兵不动，等他过来后再做打算。
  可灰子还没等到贺川过来，拖拉机就先停了，上面的人下来后就要换他上去了。
  没办法，灰子只能先去干活，找贺川的事情还得再放一放。
  其实灰子这会儿是有点儿关心则乱了。村子里的人是有些热情，但是大家对于贺川还是有点儿陌生的，有的只见过人，都不知道贺川叫啥。
  一是因为贺川脸上从左侧额头蜿蜒至右侧脸颊上的疤痕。大家觉得贺川丑陋、看起来凶神恶煞的，都不太愿意去接触。
  二是因为贺川不说话，村里人有的知道他以前发生的事，觉得被打傻了，是个可怜人，也不好多说什么。
  提起来那不就是给人伤口上撒盐吗？
  贺川现在看着又高，身子也壮实！虽说看着和其他人区别不太大，但是万一他受不得刺激，发疯了来找他们麻烦可怎么办？
  也有的人不知道贺川小时候的事情，瞧着他脸上可怖的伤疤、人也不说话，脸上还总是没什么表情，看着就不好招惹！
  问其他人这疤是怎么来的，大多数人都说不知道，或者是不说话、避而不谈，又或是都支支吾吾的，只是叹气，说贺川可怜，脸上那样的伤是因为以前被打的……
  这样的话，让不知情的人生怕他以前是犯过什么事儿才留了伤！也都自觉的离远点儿，就怕牵连到了自己的身上！
  以前也有那种看着贺川年纪小，就故意过来欺负一下，或者是想要捉弄他的人。
  那时候贺婆婆刚去世没多久，上工的时候就有年龄相近的好事者去挑拨贺川，可贺川一直不理他，那人只觉得面上无光，一下子就恼羞成怒了。
  破口大骂，指着贺川，说他就是一个没良心的白眼狼，贺婆婆去世了都没掉过一滴眼泪、也不说一句话、看着和无关紧要的人似的，本来瞧着就不像个好人，如今更是了不得了，根本就是一个养不熟的傻愣子，以后肯定要被抓走蹲大狱去……
  贺川就那样皱眉看着他，什么动作也没有，但是一旁的贺痞子却是直接扑过去跟那人扭打在一起。
  灰子看贺痞子上去打架也没管，巴不得贺痞子多捶两下。
  等远处的人瞧着不对劲，害怕打出问题，要过来拉开贺痞子他们时，灰子这才上前意思意思。
  他拉偏架，还给那人暗搓搓的来了几下。谁让他嘴臭，满口胡言乱语的。
  反正是混乱之中，一群人都在，是谁打的也说不准，没证据那就只能吃闷亏了。
  ……
  贺川回到人群中并没有引起什么波澜，灰子当着其他人的面也不好直接问他刚刚跟那个女知青干嘛去了，为什么她来给你送东西……难道你们真的要处对象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