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是宋四过来送死

  宫远徵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徵宫的,初秋的天气,他硬是把自己泡在冷水里,试图清醒下来。
  唇上,胸前,所有被宋夕颜触碰过的地方温度攀升,灼热得不正常。
  没人和他说过,女人也是一种毒。
  还把他毒的不轻……
  他心猿意马,冷水刺骨,某些感官却更加清醒。
  泡了一夜冷水的后果就是,宫远徵光荣风寒,发起热来,结结实实病倒了,不得不错过新娘评选。
  ???
  新娘评选的流程繁琐,要从体质,礼仪,相貌,气质等各方面进行筛选。
  宋夕颜和新娘们分成两排对坐,由旧尘山谷的医师们亲自诊脉,体质好身体健康的自然是更优秀,如果是体虚甚至难孕的话,非木牌莫属。
  她稳稳坐着,和其他新娘隐约担忧的样子不同,宋夕颜有把握拿到木牌——昨夜宫远徵离开后,她为了压制阳性之力好让自己看起来虚弱,足足泡了一晚上冷水,直到早上感觉体内一片虚寒,还打了两个大喷嚏,她才从浴桶里爬出来。
  (好好好你们xql以后在徵宫一起泡冷水澡吧)(顺便洗个冷水鸳鸯浴什么的……)
  今天的面色更是比平常苍白了不少,她不信这都拿不到木牌。
  宋夕颜顶着一张死人脸,几乎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
  终于,马上可以去徵宫了!
  等仆人们端着托盘过来,其他人已经揭开上面的布,周遭清一色的哀叹声。
  宋夕颜不肯落后,在仆人面前也做出一幅伤心欲绝的样子,泫然泪下,“怪我和少主无缘,这木……”牌我就收下了。
  泪没落下来,她看着托盘上能闪瞎双眼的金牌,揭布的手颤抖着。
  “这木牌……长得挺金啊……”她咬了咬嘴唇,不肯面对事实。
  “宋姑娘,您是高兴傻了吧,这就是金牌啊。”仆人好心提醒。
  宋夕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喂!
  她虽说五行修金也不至于处处吸金吧。
  宋夕颜这里的动静很快引起其他人注意。
  “恭喜宋妹妹啊,竟然得了金牌。”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有的人啊口口声声说自己早有心上人,没想到是深藏不露,一鸣惊人。”
  “得了金牌的总共也就三个,宋妹妹好手段。”
  哪三个?
  莫非是上官浅,云为衫,和她。
  宋夕颜在人群里找其他两个人,发现云为衫的确是金牌,另一个拿金牌的是姜离离。
  而上官浅,是玉牌。
  宋夕颜大为震撼,早知道就去上官浅那里喝喝茶,顺便学一手,得不到木牌得个玉的也好,总比手里这块烫手山芋强的多。
  注意到宋夕颜的视线,上官浅似乎觉得扳回了一局,她把玉牌大大方方挂在腰间,任由宋夕颜望眼欲穿。
  ???
  入夜,前山大殿。
  宫门上下已经知道了金牌新娘的人选。
  宫鸿羽把宫唤羽和宫尚角都叫来了,“现下已有三位新娘得了金牌,明日你们二人就从三个里面选出两个吧。”
  “是,执刃。”宫唤羽拱手。
  宫尚角挑眉,想到了什么,“回执刃,我与少主一同选亲已是不合规矩,怎么好从三位新娘中选,尚角从获得玉牌的新娘中选就足够了。”
  他这话说得合情合理,宫鸿羽对他欣慰点头,“难得尚角想得如此周到,就按你说的办吧,不过尚角你要知道,你在宫门也是举足轻重的。”
  “尚角明白。”
  他拱手行礼,抬头时目光和宫唤羽有一瞬交错。
  本来要直接回角宫的,想起宫远徵突然病倒,宫尚角转道去了医馆。
  没想到医馆竟然有人。
  “你是谁?”他眯起眼睛,这是危险的前兆。
  闻言,上官浅有些慌乱,无措的眼神望过来,神色彷徨可怜,又惹人怜爱,就连发丝浮动的弧度都是精心设计过的。
  “宫二先生,我……”
  “你是新娘?”
  “是,我叫……”
  “我没兴趣知道你叫什么,现在已经宵禁,不好好呆在女客院落,来医馆做什么。”宫尚角质问,鼻间闻到药的味道,“你在做安神散?”
  “是,我……实在睡不着,想起来在家中学过的安神散配方,这才偷偷来医馆……宫二先生明鉴。”
  上官浅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如果换作宫子羽,早就心软了。
  宫尚角本想直接解决了她,目光不经意看到她腰间玉佩,瞳孔微缩。
  有意思。
  “下不为例,快回去吧。”
  “多谢宫二先生。”上官浅从他身旁经过,不着痕迹地侧眸瞥了他一眼,后者神情冷鸷,唇线紧抿,连个余光都没施舍。
  ???
  上官浅回到女客院落时,刚好遇见穿着夜行衣回来的云为衫。
  云为衫:……
  上官浅:……
  突然想到什么,上官浅抬抬下巴,示意宋夕颜房间所在的方向。
  云为衫静默了一会,摇摇头,闪身进屋。
  她不在房间,会在哪呢?上官浅着实捉摸不透宋夕颜。
  同一时间,徵宫。
  “谁?!”
  语气凌冽,不掩杀意,暗器破空而来,擦过宋夕颜脸颊,削去一缕发丝。
  利器入木三分,在微弱月光下折出冰冷的光。
  万籁俱寂中,她的声音如泉水泠泠。
  “我是宋四。”
  言简意赅,可以,很拽。
  “过来送死。”
  高冷不过三秒,原形毕露。
  屋内的人似乎也被她噎住了,一时间诡异的沉默。
  听着房内没了动静,宋夕颜摸黑想去点灯。
  “砰——”腿撞倒了桌案。
  “咚——”胳膊碰歪了柜子。
  “啪——”踩碎了两个茶杯。
  (宋四:不是谁家茶杯放地上啊?)
  “在你右后方,呵,小瞎子。”宫远徵终于没忍住,开口提醒。
  他害怕再不出声这屋子就被宋夕颜拆了。
  没想到这女的前后不分,竟然顺着他的声音冲来了,脚步声哒哒哒,大晚上还怪吓人的。
  宫远徵无奈,只得再次提醒。
  “走错了,灯在……”后面。
  宋夕颜径直把他扑倒在榻上,刚刚找灯找得天翻地覆,亲他倒是亲得挺准。
  而宫远徵呢?
  一亲一个不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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