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神奇回笼觉 醒转舒心笑 第二回 侠义之人豪气冲

  01龙潭湖畔鸟市热
  艾馨枚说:“是的,我也有同感。
  特别是在17年后重逢之时,他又接受儿子的学拳要求,开始教周想天十三势。
  经过3年精心培养,才使得周想天能够从社会青年手中救同学并独自打败“截拳道“青年武者。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让我感到无以为报。”
  饭做好了,艾馨枚让周长利来叫我去吃饭。
  周长利打开我的屋门,看到我睡得很深沉。
  周长利注视着熟睡的我,只见我睡姿没变,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喜欢趴着睡。
  但是脸上却不时出现各种表情。
  时而惊讶,时而皱眉,时而会心地笑,……。
  周长利虽然不知我在做什么梦,但是,近几年,周想天在思想上不断成熟,学习上名列前茅,功夫上巨大进步,让他和妻子心满意足。
  周长利悄悄走出房间,轻轻关上房门,让周想天好好地睡一觉。
  在回屋的路上,周长利边走边想,过去种种经历又一件一件地浮现在周长利眼前,令人永远难忘。
  周长利和艾馨枚以前只对儿子简单讲述,遇到冷啸天的事情经过。
  而实际情况,却是跌宕起伏、巧合多多,而且很多难忘细节是永远无法向儿子述说的。
  这时不知那里传来李建《传奇》的美妙声音。
  “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不能忘掉你容颜。……。”
  每当听到这令人回味的旋律就让周长利想起邂逅艾馨枚,那难忘的一天。
  那是在22年前的1978年3月23日,农历二月十五,又是一个满月之日。
  已是春分时节的气候,本应进入杨柳青青、莺飞草长、小麦拔节、油菜花香的春天。
  由于那年春天晚到了许多时候,树木只有些许绿意,含苞待放的玉兰花蕾还在随着枝杈摇曳。
  可是天气还是渐渐回暖,白天最高气温已达23°c。
  当时,改革开放的春天,让中国人思想大解放,进而解放了生产力,令工农业生产飞速发展,也使得中国的普通老百姓能够再次进行提笼遛鸟的活动。
  四九城的人素来有提笼架鸟的嗜好。
  “提笼”是指笼养鸟,主要是为了观赏和听音;“架鸟”是用架子来养鸟,叫“亮架”。
  在老百姓手中能够叫起来百啭千声,声音悦耳动听的鸟类有如下品种:画眉、百灵、红蓝靛颏、字字红、字字黑等。
  而会说话的鸟类以鹦鹉、八哥、鹩哥为最,这三种鸟都要经过行内人士耐心、仔细地训练才能说出让人满意声音。
  而鸟类中能使人赏心悦目的皆是毛色艳丽的鸟,有红绿鹦鹉、虎皮鹦鹉、芙蓉鸟、倒挂鸟、珍珠鸟等。
  根据上述介绍我们可看出,鹦鹉即是观赏类鸟类,又是可以训练说话的鸟类,因此,最受广大爱鸟人群所欣赏。
  然而,各种各样的鸟类在人工饲养条件下,都会被放入笼中饲养,所以,凡是养鸟之人都以提笼遛鸟为乐趣。
  养鸟人增加了,买卖各类鸟、鸟食、鸟笼就成为日常的需求,也就需要有专门市场才能满足供应。
  因此,京城的鸟市也就自发地产生出来,最早和最有名的鸟市在bJ龙潭公园应运而生。
  在bJ龙潭公园的鸟市上,每个摊主都会提着一个或几个鸟笼。
  鸟笼内养着各种各样的鸟,不同的鸟类会养在不同式样的鸟笼内。
  如果你仔细观察,鸟笼的式样,有金丝雀笼、黄雀笼、文鸟笼、百灵笼、绣眼笼、画眉笼、点颏笼、八哥笼等等种类繁多。
  鸟市内的鸟笼品种虽然不少,但以养殖用的各种鹦鹉笼居多。
  鸟市上,鹦鹉摊主的笼内都会放着品种不一的鹦鹉,这里的鹦鹉以虎皮鹦鹉为主大致分为:绿棕头、黄桃脸、绿桃脸、绿黑头、蓝黑头、金丝头等。
  较少见的品种有:蓝冠短尾鹦鹉、灰鹦鹉、情侣鹦鹉、牡丹鹦鹉、葵花凤头鹦鹉。
  而销售那些适合饲养各种鸟类的鸟笼、鸟食、鸟食罐和各种栖架等等物品,也跟着鸟市的发展,迅速壮大并占据鸟市的半壁江山。
  渐渐地也有人倒腾起老鸟笼、老笼抓、老鸟杠等物件。
  最典型的能称之为古玩而被倒腾的物件,是清代、民国的鸟食罐。
  有的老人还记得,在鸟市初始阶段,普通工人每月工资才40元左右的当时,一堂乾隆青花鸟食罐卖过50元,买主是香港人。
  现在关注鸟食罐的人已是普罗大众。
  据说当时香港电影导演李xx也经常出没在这些的摊店之间,他是造诣很深的古玩收藏家,有时一天来好几趟,随身还带着一只小猴。
  改革开放以来,各类自发市场遍地开花,公安部门和文物部门关注不过来,鸟市形成以后,始终没得到公安部门和文物部门的正式许可。
  鸟市是自发产生的,又没有政府参与,在市场管理方面就呈现出三不管的特征,集市管理主要靠买卖群体的自我约束。
  所以,持强凌弱,团体挤压个人的现象经常发生。
  买卖鸟类的主儿,采用坑蒙拐骗手法者大有人在,各种人物、各种势力也来见缝插针的各霸一方,由此,鸟市经常有佛爷不断光临或者混混结帮打劫。
  龙潭鸟市曾被公安局和文物局多次查抄过。
  当时在那里摆摊儿的朋友回忆,为防止被查抄,地上铺一块布,上面只摆几样东西,一有风吹草动,把布的四角一抓,提起来就跑。
  总之,那时的鸟市是一个鱼龙混杂地界,也是弱肉强食的试验场。
  春天是一个乱穿衣的季节。
  少男少女们大多穿上显露身条的春装,由于人们思想刚刚开放,衣着式样显得单调、乏味,色彩单一,没有现在人们着装式样繁多、色彩丰富的调调。
  周长利当时才20岁,有着1.71米的个子,身条像根麻杆,手指伸出来也是细长如麻杆,两条腿更是细长如麻杆。
  周长利有一对特别敏锐的小眼睛,可能就是这对睁不开的小眼睛,大家从小就叫他‘瞎子’。
  02一见钟情救少女
  但是,他具有一身过人的本领,蹿房越脊如履平地,是南城算是数得上号的名人,绰号‘瞎子’。
  周长利是个旗人,受祖辈熏陶从小喜欢鸟。
  他时常一大早就来到龙潭公园,漫步在各种各样的鸟笼中,倾听着各种鸟类婉转鸣叫。
  因此,他非常专业,只要他听到鸟叫声就能分辨出是何种鸟在鸣唱。
  因为他与一个老玩家约好,周长利下午才到鸟市。
  此时天空晴朗,只有些许微风吹过,让人浑身舒适,周长利正在向霍老先生请教,如何让鹩哥开口说话。
  周长利恭敬地问:“霍老先生,我听说自幼羽至成羽期间教鸟‘说话’最好,鸟每天早晚空腹时教,周围环境要安静,无噪杂声音。
  每“说”清楚一次便赏给鸟喜欢吃的食物。”
  霍老先生说:“对!
  在鹩哥的转喉时进行训练,用学会说话的老鸟带最省事,教话时让鸟对着镜子见效快。”
  周长利问:“那需不需要‘捻舌’?”
  霍老先生说:“因鸟而异,一般不要‘捻舌’!”
  ……。
  他们两人聊得正欢,就看见所有卖鸟者眼睛都向公园入口处看去,霍老先生也不例外。
  周长利不禁也扭头向公园入口处看去,只见一名蓝衣少女款款地走进鸟市。
  她被阳光从侧后照着,浑身被一圈光亮轮廓线衬托着,仿佛七仙女走下凡尘。
  周长利的脖子扭过去就没有回来过,直到他感到一阵酸麻,才扭转身形,用手揉捏了几下,让脖子再次血流畅通。
  周长利比较迷信,特别相信‘人的命天注定’。
  他看见蓝衣少女的第一眼就认定:“她是上天送给我做老婆的,这辈子只有她是最合适伴侣。”
  这个令周长利过目不忘的蓝衣少女叫艾馨枚,年方18岁,条儿不错,不太紧身的衬衫被胸部里面的一对丰满撑得鼓鼓的。
  她敞开的领口内露着雪白的肌肤,一张勾魂摄魄的俏脸吸引着周长利的目光不想离开她的眉眼。
  男子不错眼珠儿的盯着陌生女性看,是非常不礼貌的。
  但是没辙,谁让艾馨枚身上显露出与众不同的贵气,让周长利的目光没办法离开她。
  人的气质是个人修养、品德、举止行为、待人接物、生活方式熏陶等等因素的综合表现,是长期家庭和本人教养的积累。
  气质是装不出来的,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不同气质。
  70年代的少女有着那个时代独有的特点,他们大多素颜天成具有一种落落大方的神态。
  而且她们大都穿着宽松,天性开放,但是,已经注意到将身体最佳一面展露人前。
  她们既不像阶级斗争时代,大多数少女那样刻意束胸并统一着装,不愿显露个性特征。
  也不像现代某些少女那样,刻意地挺胸抬头、收腹翘臀,浓妆艳抹,刻意个性化,失去了天然去雕琢的真意。
  而艾馨枚的贵气在他们那个时代是很少见到的,她流露出的气质有些类似国母宋庆龄传递给人们的气质,雍容华贵、风度翩翩。
  只是国母宋庆龄偏沉稳大气一些。艾馨枚却偏青春跃动一些。
  在鱼龙混杂的鸟市,来鸟市的女子大多数都是结伴而行,像艾馨枚这样单身前来的确比较罕见。
  周长利判断,蓝衣少女如果不是来找朋友的,就是她比常人有本事,根本不怵鸟市这种复杂环境。
  或者她就是一个傻大胆。
  高雅脱俗的艾馨枚旁若无人地走进鸟市,悠闲地观赏着各摊上的鸟类和鸟笼。
  艾馨枚在少数摊位上只是停留片刻就走向另一个摊位,可以看出能够吸引她停留的摊位极少。
  每当她的目光多停留在一个摊位上几秒钟,摊主都会热情地拿出最有特色商品向她推介,意图取悦于她。她也会友好地夸赞几句。
  但凡遇到一些不怀好意的目光和挑逗言辞,艾馨枚并不恼怒,只是轻蔑地给个楞眼,转身离开。
  当艾馨枚最终停留在一个卖鸟笼的摊位旁,仔细打量一个古色古香的鸟笼时,一看就是个中规中矩的50来岁的摊主立即来了精神。
  艾馨枚客气地说:“老先生,您的鸟笼很有特点。”
  摊主立即说:“姑娘的眼力真毒,这鸟笼是整个鸟市中最考究的。
  你看这笼子骨架多讲究,是用合竹(竹皮相合)细条制作,工精而美观。”
  艾馨枚认真地观察着鸟笼的细部,这时周围顾客都聚拢过来,周长利当然会站在艾馨枚对面,即看笼子又看人。
  艾馨枚正在看笼子上部,感到一股异常热烈的目光注视着自己。
  由于,她平时会遇到太多的这种目光,她只是不屑地瞟了周长利一眼就认真地听起摊主介绍。
  摊主指着鸟笼的各个部位说:“你看这笼钩,讲究铜银合金。
  它出自首饰楼,光泽而柔润,经久不生锈斑;
  你再看这盖板儿(笼顶上的圆铜片)讲究精雕细刻吉祥图案,古色古香,多耐人寻味。”
  艾馨枚又看向笼子里面。
  摊主是个老油条,艾馨枚的目光停留在何处,他的介绍就会跟上:“你注意到鸟杠没有,它讲究用红木或金星乌木制成,华丽而显富贵气质。
  我这是金星乌木的。你再搂搂这鸟食罐,它讲究薄胎细瓷,彩色纯正,画工精美之官窑出品。”
  艾馨枚看着摊主内行地说:“老先生,您这鸟笼从上到下,从里到外这‘一提溜’(鸟迷用语),都是真材实料,皆是能工巧匠之杰作。
  能够得到者保准格外稀罕,拿着上街尽可在人前显贵,争奇争胜。”
  摊主得意地说:“那是当然!”
  艾馨枚这时开始说到正题上:“可是,这个鸟笼中的物件,美中不足的是这个鸟食罐有些不搭,档次低了些,应该找个更好的配上。”
  摊主正在兴头上,听了她的说辞有些沮丧地说:“就这鸟食罐已经是整个鸟市最好的,清末官窑的货。”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