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皇室往事
萧靖心中十分清楚，眼前这位慧祎大师，曾经是萧汉的皇帝，也是他的同父异母的大哥，更是萧桓的长子。尽管如今已遁入空门，可他必定知晓许多萧汉皇宫中的隐秘之事。
\"而今萧棣登基称帝，使得整个萧汉陷入一片混乱之中;而三皇子在胡燕的支持下，亦在萧汉西部自立为王。如今三方势力相互交错，彼此视为仇敌，致使民生困苦不堪。我欲拯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恢复萧汉的太平盛世。然而，我师出无名，心中充满了诸多疑惑。慧祎大师，您身处佛门净地，将天下苍生的福祉视为出家诵经的初衷。因此，恳请您务必为我解惑，让我洞悉这二十几年来皇宫内所发生的一切。为何会如此血腥残暴，如此无情无义?\"萧靖与宇文落雁一同坐在慧祎大师的面前，神情凝重地说道。
“施主，今日贫僧便破了这例。出家人慈悲为怀，为天下苍生谋福祉本就是我出家之初心，舍小家而顾大家更是我的决绝。既然如此，施主有何问题尽可询问，贫僧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慧祎大师紧闭双眼，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脸上一副庄严肃穆的神情。
萧靖缓缓走到慧祎大师面前，眼神坚定地看着对方，说道：“大师，请问您是否了解我们的父皇——萧桓？外界传闻他是一个惨无人道的昏君，那么在您眼中，他究竟是怎样的人呢？”萧靖目光炯炯，紧盯着慧祎大师，仿佛要从他的脸上看出答案来。
“萧桓不是惨无人道的昏君，绝对不是！”慧祎大师摇摇头，语气坚定地说道：“相反，他仁慈宽厚，只是他不是个好皇帝。他喜欢书法绘画，喜欢花草树木，很慈悲为怀。他感性，喜欢阿谀奉承，但他绝没有下令去伤害屠杀任何人。只是他不喜欢尔虞我诈，不喜欢朝堂的虚伪，他只做了十几年皇帝，甚至有一半时间没有上朝。他被权臣利用和陷害了。总之，他或许不该做皇帝，而只应该做闲云野鹤。”慧祎大师语气平淡，仿佛谈的不是自己父亲，而是历史一个人物。
“听说过和妃东方雨吗？”萧靖突然问。
慧祎大师愣了一下，眼睛突然抬起，看着萧靖的面容，淡定而聚精会神。
“你确实像东方雨。我快十岁时，东方雨突然难产而死，那晚天下着大雨。和妃对我很好，是所有娘娘中最漂亮、最和眉善目的娘娘。那天她死的消息震惊了朝野，父皇哭的死去活来。我也哭的很伤心。父皇给和妃守了一年的墓，准备出家了，后来爷爷派人强行把他带了回去。听说和妃生个女儿，送给别人了。你在皇宫待了快到九岁，我从小见你就像看到了和妃，而且越长越像。父皇特别疼爱你，其实我相信他也感觉到你长的像和妃。后来胡燕要派质子，是兰贵妃提出让你去的。父皇很不舍得，但不知为何，胡燕一定要你去。”
慧祎大师仿佛打开了话匣，把他出家说的话合起来也没今天多。
有两个信息很重要：一是去胡燕做质子，自己好像不是被动成行的，而是兰贵妃有意安排的；二是自己从小长的就像东方雨，估计父皇、大哥以及很多宫中老人都看的出来，送自己去胡燕更多是遮人耳目。
“东方雨的死宫中有传说吗？我是东方雨的儿子吗？”萧靖直接问，毫不避讳，他知道今天之后慧祎大师会三缄其口。
慧祎大师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施主心中已有答案何必再问贫僧呢？”
萧靖道：“你就不能给个明确的答复吗？”
慧祎大师微笑着摇摇头说：“施主若有疑问，不妨直接询问你萧靖本人。”
萧靖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无法从这位大师口中得到想要的答案。于是，他换了个问题：“那你觉得本宫怎么样？”
慧祎大师微微皱眉，似乎对这个问题有些意外，但还是回答道：“施主聪明伶俐，机智过人，只是有时候过于执着于某些事情。”
萧靖听后心里一震，他没想到慧祎大师会如此评价他。他不禁想起自己曾经因为执着而犯下的错误，心中一阵愧疚。
慧祎大师接着说道：“人生在世，难免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困难和挫折。但是只要保持一颗善良的心，相信总会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萧靖感激地点点头，他觉得慧祎大师的话让他受益匪浅。
“怎么看兰贵妃？”萧靖继续问。
“看不透，云山雾罩。”慧祎大师微微一笑。
“很会做人，事事有心机，猜不透。”慧祎大师又补充一句。
“怎么看萧棣？”萧靖不放过这次难得机会。
“有才，恃才傲物。聪明而敏感。”
慧祎大师只是简单点评。
“萧棣全家是谁所杀？”萧靖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
“萧棣全家被杀？你有证据吗？父皇不可能杀他全家。我闻讯带领禁军赶到萧棣家时，整个萧棣王府被烧的一干二净，里面尸体有两百多具，几乎被烧的面目全非，但尸体绝大多数都是死后被烧死的。同时，死牢监狱里的两百多个犯人据说前一天被问斩，但找不到尸体，说被死囚犯家属领走了。我追查了几家，说埋了尸体，结果刨坟开棺，都是空墓。明显是被调包了。但我不明白萧棣搞这一处的目的在哪？是嫁祸于父皇，还是将父皇置于火上烤？后面据说萧棣也被父皇毒杀了，结果真正被毒杀的确是父皇。”慧祎大师眼里闪过一丝愤怒，但很快就消失了。
“父皇是谁毒杀的？”萧靖紧接着问。
“我查了许久，没有证据证明真凶。但父皇死于西域的白曼陀玲，一种可制作慢性毒药的植物，在他长期的饮食和饮水里都具备。这种慢性毒药的厉害在于量少时用银针无法探出毒性，但长期服用这种毒药，晚年会出现幻觉，身上毒素达到一定时候就会全身乌黑烂掉而死。所以父皇走的时候十分痛苦，这是多么恨他的人才会下如此黑手呀！”慧祎大师眼里闪过一丝痛苦和痛恨。
“会是谁下的毒手？”
父皇去世，萧靖未曾回来，不禁有些懊悔。他对父皇的了解实在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