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孤独也是一种病

  吴瑷旁若无人的领路在前,轻轻地摁下了去一楼的电梯,没有丝毫避讳地论起,
  “怎么,不相信呀?
  你那时候的性格痞里痞气的,还特别的迷之自信,与现在可真是不能同日而语。”
  “年少轻狂年少轻狂嘛,我还以为你应该很讨厌像我这一款。”
  彭建情不自禁的臊红了脸,原来他并不是一厢情愿。
  虽然他很明白女孩能如此坦然的说出口,想必定早已释怀。
  吴瑷将人带到了自己的车前,嘀嘀两声,上手替其打开了车后座。
  “这,这是你的车?”彭建属实炸裂了,这才发觉两人之间的差距,已然不是一星半点那么简单。
  吴瑷向来不是很在意这些,无心地催促,
  “是啊,家人送的,有什么问题吗?
  快请进吧,等下该定不到位置了。”
  “呃,好!”彭建这才心惊胆战地坐了进去,目光所及之处,[老公大人专用]这六个字显得格外的扎心。
  吴晗此时正驻足在自己办公室的窗前,本正思索着女人为何摘下耳饰?
  眼底的一幕,差点没让他砸碎面前的玻璃。
  仔细想想,自己媳妇儿好像并没有给男人坐那个专属位置,心里慢慢的也平和了许多。
  或许,两人只是治疗师与病患的关系。
  不能自乱阵脚,否则惹得媳妇儿不高兴,自己的小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只是这心里,依旧还是很介意。
  为显对待老同学的盛情,吴瑷直接驱车停在了帝爵酒店的楼下。
  彭建也是偶尔才会在这里面消费一餐,见她请这个地方,本能地扯住了女人的衣角,
  “瑷儿啊,要不,咱还是换个地方吧?”
  “呵呵,不用,自家的,不花钱。”
  吴瑷还以为他这是想给自己省钱,反手将人推了进去。
  冯经理一见到这祖宗,赶紧屁颠屁颠地迎了上来,
  “小姐,还是老样子吗?”
  “嗯,别在我这碍眼了,快点催菜去,没看见我朋友在这吗?”
  吴瑷与他说话半点不带客气的,瞧得彭建冷汗直出。
  这可是冯经理啊,一般人他根本理都不理。
  这丫头怎么与人这样说话,等下两人该被赶出去了。
  谁曾想冯远生却一反常态地点头哈腰,连连应首,
  “是是是,我这就去,您先去老地方等吧!”
  说完,便直奔厨房的位置而去。
  这让彭建更加猜不透了,这还是以前那个节衣缩食的女孩吗?
  两人刚来到包房坐下,邹睿这后脚便端着两碟小菜赶来了,
  “瑷丫头啊,来哥哥这怎么不提前知会一声呢?”
  “行了啊睿哥哥,你少在我这里给晗套什么情报。
  这位是我的病人外加老同学,告诉他,少小心眼。”
  吴瑷真是服了,一个二个的,这心是不是也操得太多了。
  不就是跟男人吃个饭吗,至于如此大惊小怪?
  “好嘞,你吃好喝好,不够的话随便点。”邹睿心虚得冷汗直出,知趣的离开了。
  他这还不是为了家族和谐着想吗,他招谁惹谁了。
  一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便给某人打电话报备起来,
  “你媳妇儿带着别的男人来我这里吃饭了,你是知道呢还是不知道呢?”
  “什么?他竟然带别人去那么好的地方吃饭,她都没有请过我一次。
  可恶,太可恶了,等着,我这就到!”
  吴晗哪里还坐得住,匆匆撂下了电话,火急火燎的往这边赶。
  邹睿感觉自己这通电话不应该打,他好像点燃了一个炸药桶。
  不行,他得去门口拦着点。
  彭建全然不知某个醋鬼马上就要来砸场子了,又一次被惊掉了吓巴。
  刚刚那位好像是,好像是这帝爵酒店的老总吧?
  这丫头竟然,竟然认识,认识也就罢了,好像还是熟识!
  吴瑷见他半天不动筷,便热情的连连示意,
  “吃啊,不用跟我客气。”
  “那个,瑷儿呀,你到底还是我认识的那个瑷儿吗?”
  彭建实在没忍住,问了个大实话,刚出口便有些后悔了,自己这样岂不是很失礼。
  吴瑷寇尔一笑,这人还是这副直性子,也没藏着掖着,
  “我是沈家小女,华国老总吴晗之妻,现在是你的心理冶疗师。”
  “咳咳,我的天啦,华,华国老总,沈家,是我听过的那个京城沈家吗?”
  彭建顿时感觉口中的食物有些烫嘴,这心里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
  吴瑷倒不觉得有什么,身份而已,不值一提,适时地转移了话题,
  “说说你吧,这些年过得可好?”
  “我呀,中学毕业之后家人便送我到重庆读了高中与大学。
  毕业后选择了北漂,现在在一家1t公司当经理,日子也还过得去。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慢慢的厌倦了每天三点一线,没日没夜应酬的生活。
  公司里的每个人几乎都是虚伪以对,没有一份真心。
  每当夜晚来临,当我独自立在窗前的时候,从未有过的寂寥袭遍了全身。
  我这个时候才明白,所谓的成长,竟是以孤独为代价。
  年少的那些渴求突然就变得好可笑。
  当然,我也试着谈过几个女朋友,可现在的女孩子都很务实。
  谁又会真的喜欢一个既无本地户口,又因岁月熬白了头发的It男。
  去年春天,我父亲生了一场重病,多年的积蓄也因此而耗费一空。
  人不到绝境,永远不知道亲戚朋友的嘴脸。
  最后的十万块还是我在水滴筹上一个陌生的好人给给予的,我至今也不曾找到这个恩人。
  你瞧瞧那些平日里与其交好之人,竟然还比不上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父亲出院之后,迫于生计,我不得不重归京北,人性的冷漠令我越来越徘斥与他人的交流。
  这一年来,我说过的话,还不及今日与你在这里说得多。
  总是觉得很累,身心俱疲的累,看不见一点对于未来的曙光。
  麻木得失去了自我,明明很想逃,却又逃不掉。
  有一天在过斑马线的时候,走着走着,我突然停在了正中央,竟然希望以死了之。
  若不是一位好心的老阿姨,我怕是真的命陨当场。
  那一刻,我知道自己病了。
  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我看见一张你们诊所的传单。
  传单上有句话吸引了我,无论生活多么苦涩,请相信总有一束光会照亮你自己。
  如果没有,那就让自己变成拯救自己的那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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