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他被策反了么?

  “放人。”沈意玄几乎的怒吼出来的;他朝天空放了一枚信号弹。
  他千算万算,都没有将贤亲王想成如此不堪之人。不料他竟然为了一己私欲,拿百姓充当挡箭牌。
  沈意玄心里虽是很想把贤亲王抓住,可那些靖州百姓都是鲜活的一个人,一条生命。为了稳住城楼上的贤亲王,更为了保护靖州百姓,沈意玄不敢轻举妄动,只得先应允贤亲王的要求。
  贤亲王得了沈意玄的应允,这才松了一口气。
  沈意玄狡猾,他实在信不过;万一他不过是缓兵之计,待自己走出靖州,沈意玄再下令捉拿自己,岂不是自投罗网?这是不可能的;随即不假思索便往东门方向离去。
  城门外。
  沈意玄将清河交给嬷嬷,让她好生安顿着。
  没了后顾之忧,他快速投入精力对付贤亲王。
  沈意玄耳听八方,仔细聆听着他们离去的脚步声,直至走远;适才着人去将城门撞开。
  此事正如贤亲王所料,沈意玄答应放过他们,不过是缓兵之计罢了。
  城门后没有人抵挡,很快便被众人撞开。
  沈意玄一进门,便有一股硝烟味直冲脑门。寻着刺激性味道的来源,他发现了沿墙角处有些黑色的不明之物。
  沈意玄从地上捻了些许黑色粉末,凑近瞧了瞧。不禁心里一阵后怕,喃喃着:“看来贤亲王没有撒谎,他果然在城中埋了火药。”
  “宫南卿,去把靖州这里的火药处理掉。”沈意玄起身吩咐着。
  “诺。”白袍小将顺承。
  “剩下之人随朕去城东。”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沈意玄把人分成好几批次,依次前行。
  “是,陛下。”
  将士们异口同声应道。
  沈意玄原是准备追上贤亲王的,忽然想到什么,便又折返回来,再次观察起那些黑色粉末。
  看清手上的粉末,心里一股被人戏弄的感觉油然而生,适才怒道:“我们都被沐昭给骗了!”
  “什么?”身边的白袍小将首先问了起来。
  忽然有一人惊呼起来:“不好,有陷阱。”
  “保护陛下。”
  还未等沈意玄反应过来,身边人便齐刷刷地围了过来;就在他们准备转身之际,众人身后忽然出现很多暗器.......
  城东门。
  此时的贤亲王已是带了许多贴身侍卫,急匆匆般赶至城东。
  “快,都利索些。”贤亲王瞧了瞧,身后没人跟来,便催促那些落单之人。
  倘若沈意玄识破了自己的伎俩城里虽也设了机关,他身边高手如云,想必要不了多久便将阵法破解了。
  只怕是很快便会追赶上;眼下在此多待一刻钟,自己的危险便越大,此时对他只想尽快出城。
  守在城东之人,正是孙副将!只是,今日的他与平时有些不一样。
  他竟然将脸上的须发全都剃了!
  靖州人重情义,认为身体发肤授之父母,不可自损其身,亦不得私自除去身上的毛发,否则是为不孝。若放在平时,这一行为在靖州可是要被赐死的。
  眼下时间紧迫,没有时间处置他;便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想让他立即开城门。
  “恒之,快些开城门。”贤亲王策马向前。
  \".......\"
  无一人回应。
  “孙副将!你这是作甚?”贤亲王的声音很是急促;担心他会坏了自己的大事。
  孙副将仍旧是侧身站在城门前。他身后的守卫更是无动于衷。
  贤亲王恍若间瞧了城上有一女子身影飘过,只觉得那女子甚是眼善。
  鹰钩似的眸子一张,他想起来是在何处见过那女子了。
  是那天夜里在军营的女子。
  他记得裴行曾说,那女子是北冥蛮子!他本想将人偷偷处置了,后来因军中事务繁忙,便忘了,一直搁置现在,看到跟前人才想起来。
  贤亲王心里隐隐有些不安;看到他那俊逸光滑的脸庞,又想到方才那北冥女蛮子,难不成他是被策反了?
  “属下见过王爷,王爷万福金安。”孙副将原地不动,不失礼貌地朝他请了安。
  孙副将眼神坚毅,本是满脸的大胡子,在程梨初苦口婆心的劝说下,全剃了。剃了胡的他,也算的上英俊。
  她说得对,便是重情义,不只限于做这些表面功夫。表面伪装得再好,可始终人心隔肚皮。
  一个人倘若只看外表,便认定其就是一个重情义孝顺之人,这是有偏差的。
  “本王让你开城门!当真听不见?难不成连你也要同我作对?”贤亲王强压心中怒气;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咬出来的。
  此人好歹也跟了自己这么多年,难不成真的要在此刻与自己决裂不成?忽然,他脑海里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王爷言重了。只是这城东都是些泥泞的山路,小的这种粗人走了都费劲,实在是怕王爷走不惯。”孙副将仍旧是毕恭毕敬的态度,看不出丝毫破绽。
  他要做的,是拖延时间。
  “恒之,你我兄弟情谊多年,本王也曾允诺你,事成后只要你想要的,都不会少。”贤亲王一脸诚恳。
  “谢王爷提拔,小人感激不胜。”孙副将扬起一丝灿烂的笑容,就如同自己应征后,第一次得到王爷夸奖那般开心。
  只是这一次,他知道自己不会在似从前那般,因为得到王爷的赏识,而会异常激动地同军营里每一个人去分享这份喜悦。
  他也曾是个有抱负,心怀一腔忠勇之人。可在自己功劳一次次被人认领,截胡;以及王爷一次又一次的口说无凭之下,那颗满怀仗义的心,已是全部被打磨光。
  真正的心寒,不是一日而至,时间积压的越久,在某一瞬间就看透了许多事情,也不会再去计较那么多。
  程梨初说的对,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既然都是替人卖命,不如寻一个能自己升官发财之地。
  周遭是异常安静。
  “王爷这句话,属下都已忘记您说过多少遍了。”孙副将的笑,有些苦涩。
  人总是爱扯谎的,谁都不例外。
  孙副将忽感释怀了,先前他的心里对王爷还有些愧疚,直到方才王爷对待自己,仍旧是寻了个理由便将一切搪塞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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