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此路是我开!

  这一趟到县城,张海潮已经待了两天,心里特别惦记家里的姐姐和嫂子。
  他心里琢磨,家里一切都该好好的吧!
  同时,他在背岭村承包的那些菜,今天也该卖光了,再不回去,明天食来香餐馆就得断供特制蔬菜了。
  这么一想,他更巴不得立刻飞回家。
  结果,出租车一路飞奔,到了鹿坪村,却不得不来了个急刹车。
  原来,前头的路被车堵死了,一群人围着不知道在干啥,乱哄哄的吵个不停。
  鹿坪村归桃花沟村委会管,是个挺大的村子,村里人接近两千。
  这条路,是通往村委会的必经之道,只有过了这儿,才能到玉恒村、背岭村和桃花村。
  司机开始还以为是普通的堵车,习惯性按了几下喇叭,想催前面的车动动。
  “去你的,按啥喇叭,当你还在城里呢?”
  没想到,这一按可捅了马蜂窝,几个小伙子猛地回头,拿着水管指着这边,气冲冲地朝出租车冲过来。
  “给他点颜色瞧瞧!”
  其中一个小伙子还捡起地上的砖头,嗖的一声扔过来,正砸中车盖,留下一个大坑。
  “哎哟喂,至于这么狠吗!”
  司机哪见过这场面,吓得够呛,心说莫不是遇上打劫的了。
  他侧过身,拉开副驾驶的门,跟张海潮说:“老兄,你赶紧下车吧,我先溜了。”
  「师傅,你还没把我送到地方呢?」
  到桃花村还有两公里呢,张海潮还想让司机送他到家门口。
  “哥们儿,我求你了,这趟生意我不拉了,成不?”
  说着,他用力把张海潮推下车,一踩油门,车原地打了个转,一溜烟跑了。
  那帮年轻人骂骂咧咧追了十几米,可出租车早就没影了,只剩下尘土飞扬。
  张海潮无语,钱还没付呢,司机咋就跑了。
  他走近人群,猛然看到那蓝色卡车的车牌,竟然是食来香的。
  靠近一听,一阵熟悉又悦耳的抗议声传来:“你们...这分明是敲诈勒索嘛!”
  [嘿,美女,话别说得这么难听!这段路,是我们鹿坪村自己凑钱修的,修路得花钱,不收点过路费怎么成?]
  张海潮一听,这女声正是唐秋雪无疑。
  他猜,可能是鹿坪村的人在这拦路收钱。
  张海潮挤出人群,果真看到了唐秋雪,还有马三刀和送货的小刘。
  这时,唐秋雪脸色不太好看,一脸冰霜,正和一群人对峙。
  那群人约莫二十多,个个手里拿着家伙,什么杀猪刀、菜刀、钢叉、铲子、木棍,来势汹汹。
  他们身后,路上设了路障,只留一个小口,仅供摩托车、自行车、三轮车通过。
  很明显,他们专挑四轮车下手。
  这时,一个寸头青年走过来,开口说:“美女,你开在路上,人家高速都有收费站,路政也要钱,我们修这路,能白干?”
  这话一出,唐秋雪气得笑出声,指着坑坑洼洼的乡间小路说:“你们看看,这路没水泥,没石子,我问问你们,你们真保养了吗?而且,一次就要五千,是不是太过分了?”
  那人毫不在意,挥手说:“美女,你觉得贵,可以绕道,我们不强求!”
  [对啊,你们可以绕道嘛!]
  [美女,到别人地头上,就得守别人规矩。这不是你们县城,由不得你撒野。]
  他们一个接一个地起哄,有恃无恐,根本不打算讲和。
  唐秋雪压着火气说:“进桃花村就这么一条路,我往哪儿绕?”
  寸头青年耸耸肩:“那不关我们事,反正一句话,想过此路,留下买路钱。”
  这时,一辆轿车驶来。
  司机和寸头青年打了个招呼,路障就被移开了,轿车畅通无阻地过去了。
  唐秋雪没再说话,她算是看透了,这群人就是一伙恶霸,打着修路费的旗号,明目张胆敲竹杠。
  路要是真修得好,掏点钱也就罢了。可关键在于,这路根本没修,收费纯粹胡闹。
  但话说回来,这穷乡僻壤的,人家不让过,她还真是没辙。
  唐秋雪指着那车说:“他怎么就能过,你们不收他的钱?”
  青年撇撇嘴:“他是我们村的北哥,自家人当然不收!”
  一时之间,她有点失落。
  就在这时,张海潮走了过来,打招呼道:“唐总,马总!”
  见到张海潮,唐秋雪有些高兴,但马上像个小媳妇似的抱怨起来:“张老板,我早上打了你一早上电话都关机,你跑哪儿去了?”
  张海潮和马三刀拥抱了一下,歉意地说:“对不起唐总,我昨晚去了趟县城,手机关机了。”
  唐秋雪指着前面那群人,气愤地说:“张老板,早上我们路过这里,这群鹿坪村的人拦下我们要过路费,你得想想办法啊!”
  马三刀也附和:“太黑了,走绿色通道都没这么多,我们就走一两公里,他们就要五千。”
  张海潮身为本地人,哪不清楚这其中的门道,便让他们先歇会儿,说自己来处理。
  然后,他转向寸头青年,微笑着说:“老弟,都是乡亲,给我个面子,让唐总的车过吧,她是来我那儿收菜的。”
  寸头青年闻言,呸了一声,往地上吐了口痰,喊道:“给你面子?你算老几!我铁三办事,还得给你们桃花村的人面子?”
  见他如此嚣张,张海潮的脸也沉了下来,说:“老弟,做人留条后路,以后好见面,而且,我记得这条路好像不是你们村的地吧,是村委会的公用地。”
  [你说不是就不是?这里是我们村的地盘,我说是我的,那就是我的!]
  寸头青年跺了跺脚下的地,嚣张至极地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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