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擒贼先擒王
“放你他娘的螺旋屁！”王胖子骂的毫不犹豫。
但他确实也闻到了这股味道，好像还真是从他身上传来的。
他侧过脑袋，嗅了嗅，衣领处传来腥臭味。
还真是他身上的，一股羊粪味。
“柱子有问题。”胖子有些讪讪道。
黑眼镜说：“废话，要是没问题，那群家伙早就爬上去把你咬个对穿了。”
三尾鼠在寺庙里快速逃窜，又以更快的速度聚集在一块，朝着黑眼镜和王胖子扑过来。
黑眼镜丝毫没有畏惧，嘴角挂着玩味的笑，手中的匕首转了个方向，在黑暗中泛着冷光。
王胖子信任地将自己的后背交给黑眼镜。
下一刻，就当王胖子以为要发生一场全力以赴的人鼠大战时。
在他身后的黑眼镜嗖一下蹿了出去，下一秒他像只猴子一样挂在了自己刚才爬的那根柱子上。
这操作给王胖子看傻眼了。
看着即将逼近自己眼前的三尾鼠大军，胖子在心里快速地将黑眼镜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独自面对这群来势汹汹的三尾鼠，胖子干巴巴地咽了两口口水，心里没底。
但那些三尾鼠在离王胖子脚边还有半米的时候齐刷刷地停了下来，就像是在畏惧什么一般。
不敢再上前，却也不肯离开。
黑眼镜朝他吹了声口哨，“放点血给它们。”
“你自己怎么不来？”王胖子怒视他。
“我的血不甜，你的含糖量高。”黑眼镜笑眯眯，说出口的话却是欠揍极了。
“比较有吸引力。”黑眼睛补充道。
王胖子翻了个白眼，但还是照他的话做了。
他在指尖划了个小口子，挤出一滴血来滴在地上，随即立刻心疼地举起手呼了呼。
“别这么小气啊，再来点。”黑眼镜趴在柱子上催促。
眼看着王胖子又小气吧啦地挤出一点血来，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
虽然他们闻不到，但对于这些三尾鼠而言，的确是极致的诱惑。
底下的鼠群开始躁动了，但还是没有一只鼠敢上前。
王胖子往后退了几步，生怕一会这些小东西会突然发狂。
但随着他的动作，他发现背后的三尾鼠也往后退，和他保持着一定距离。
王胖子又试探性地向前走了两步，他面前的三尾鼠群也向后退了几步，虽然仍旧不肯离开。
他松了口气。
现在，他的人身安全暂时有了保障，就是无法脱离三尾鼠群。
他猜测原因应该是他身上那股子腥臭味让这些东西不敢上前，但这股气味不知道能持续多久，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
“真不是故意的，天这么黑我哪知道你蹲我脚边呢，我真不是故意踩到你的尾巴的。”王胖子欲哭无泪地站在包围圈里。
望着面前乌泱泱的三尾鼠群，这大大小小，老老少少都他娘的长一个样啊，哪里还能分得清自己刚才踩的是哪一只。
“真是巧娘给巧哭丧——巧死了，我跟你道歉，你得讲理是不是，这也赖你不点灯啊！”王胖子试图和离他最近的几只三尾鼠好好沟通。
“嘶嘶嘶！”三尾鼠歪着脑袋，仰着脑袋，通红的眼睛在黑暗中亮的发光，发出的嘶嘶声好像是在回应王胖子。
“是吧！”王胖子语重心长、痛心疾首：“你也觉得我说的有道理是吧？”
“咱不能当那种不讲道理的鼠，是不？”
齐五还是第一次见有人和老鼠交流的，尤其是那些三尾鼠在王胖子说话时安安静静地蹲在地上。
像是真的能听得懂人话。
他饶有兴致地盯着他们看了一会儿。
“你也觉得我说的对是不是？”王胖子好声好气。
三尾鼠群：“嘶嘶嘶......嘶嘶......”
一人一鼠，还有来有回的。
王胖子觉得有戏，曲着腿，夹着嗓音说话，“乖乖乖，赶紧给胖爷让道。”
听得远处的齐五直起鸡皮疙瘩。
王胖子话音刚落，底下的三尾鼠群开始骚动，吓得胖子瞬间僵在原地。
一手已经摸上了腰间佩的枪了。
但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鼠群自发地让出一条道来。
它们真的让出了一条道出来！
齐五嘴巴大得能吞下一个鹅蛋，这群三尾鼠还真能听得懂人话？
“胖子，可以啊你！”吴斜错愕地看着眼前匪夷所思的一幕。
王胖子也不敢相信，这些小东西还真能听得懂人话？
但对于其余人的反应，他还是十分受用的。
尤其是那个姓齐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他挺起胸膛，大摇大摆地在三尾鼠的夹道“欢送”中走出来。
“还是得以理服人，这点你们都得跟胖爷我好好学习学习！”
但三尾鼠真的能听懂人话吗？
答案无从考证。
“嘶嘶嘶！”
“嘶！”
尖锐的嘶嘶声由远及近，两侧的三尾鼠在听到这道声音后，夹紧了尾巴，也在“嘶嘶嘶”地回应。
这是动物界中代表臣服的姿势。
胖子脸上自得的神情一僵，脚下的动作却不慢，飞快地逃离了三尾鼠群，往齐五身边蹿。
实在不是他怂，而是对面火力太猛了。
几十只老鼠啊，都能活埋了他！
他这叫识相，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明知道碰不过还非要硬碰硬的那都是傻逼。
两侧的三尾鼠夹着尾巴俯首，而一只巴掌大，皮毛油光水滑的三尾鼠一溜烟似得窜进了鼠群里。
齐五眯起眼，隐藏在毛发中的一抹银色抓住了他的眼球。
他看清了，它脚上挂着的银铃铛。
接下来，几人深刻地见识到了“狐假虎威”这个词竟然能被一只三尾鼠演绎的活灵活现。
“艹！”
“这年头，老鼠也会摇人了！”吴斜吐槽，他从神龛上跳了下来，只看到了胖子和齐五。
“刀疤呢？”吴斜问。
胖子指了指快要和柱子融为一体的黑眼镜：“在那。”
吴斜顺着胖子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跟个树懒似挂在柱子上的黑眼镜，额角的青筋使劲跳了跳，按都按不下去。
“五爷，擒贼先擒王，把那只带铃铛的抓到手就成！”吴斜拿手肘戳了下齐五，凑过脑袋用气音说道。
没事喊齐五，有事叫五爷，齐五抿着唇有点不爽。
高冷地点了下头，没说话。
那只大摇大摆在地上舔舐着地上血迹的三尾鼠赫然就是刚才放跑的那只。
现在这只小东西完全没把他们几个放在眼里。
神气十足的在鼠群里不断发出嘶嘶声，抬着脑袋，绿豆大的眼珠子咕溜溜地转，转了一圈才嗅到黑眼镜的气息。
准确无误地跑到柱子底下转了一圈，它和其余的三尾鼠一样，不敢过于靠近那根柱子。
它气急败坏地绕着柱子转了一圈一圈又一圈，最后做了个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动作。
“窝草！”
那只戴着铃铛的三尾鼠朝着柱子撒了泡尿。
做完这一切，它坐了下来，脑袋上的绿豆眼盯着黑眼镜。
黑眼镜也没想到，这只三尾鼠还挺不要脸的。
他也是服了，从一只老鼠的眼睛里看到了挑衅。
“等着啊，一会就扒了你的皮，把你做成肉串！”黑眼镜咬牙切齿，牙齿咬的嘎吱作响。
底下坐着的那只三尾鼠头头也听到了，全身的毛瞬间竖起，嘶嘶嘶冲黑眼镜叫唤个不停。
黑眼镜乐了，从柱子上跳了下来，一手化爪，朝着戴铃铛的三尾鼠抓去。
一击即中，他的速度太快了。
快到只能看到残影，连那只三尾鼠都没反应过来，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它又落到了黑眼镜的手里。
“免费帮你做个小手术？”黑眼镜眉梢微挑，另一只手已经摸上了腰间的匕首。
他手里的小家伙瞬间爆发出尖锐的嘶嘶声。
凄厉无比！
“连这都能听懂？”王胖子震惊了。
擒贼先擒王这一招在绝大多时候都很好使，就比如现在，小头头在他们手里，底下那数百只三尾鼠连个屁都不敢吭。
根本不足为惧。
几人凑在三尾鼠面前，好奇地打量着它。
这一只格外有灵性，在刚才冲着柱子撒尿那就能看出来。
这只开了灵智，并且能听懂一些人话。
“小宝贝，你知道入口在哪吗？”胖子搓手，扬起一抹慈祥的笑容，笑眯眯地看着被黑眼镜掐住命运的后颈的三尾鼠。
齐五默默往边上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