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那是他的小骨

  那是他的小骨,是他用尽所有去爱的女人啊。
  花千骨几乎没看清他怎么过来的,一瞬间腰肢一紧,转头就被捏着下巴凶猛吻住。
  后背贴着男人宽阔紧实的胸膛,而这种往后仰头的姿势让她优美流畅的肩颈线几乎暴露无遗,哪怕外面穿着粉锻白毛的大氅,依旧能感到师父抱她的力道之大,腰肢都有些疼了。
  微一挣扎,却引来他更深的追逐,她迷蒙之间对上那眼,眼底浓重的暗沉与欲色让她心猛的一颤,随即被攻陷得更深。
  脚下的轩辕剑是个超级护主加护短的,这会儿眼看自家主人被这个阴戾气重的男人强制抱着啃吧亲吧,瞬间气得铮鸣一声发出又急又凶的清越剑啸。
  不料白子画稳如泰山,根本不将它放在眼里,心念一动横霜出鞘,眨眼没了影。
  这会儿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花千骨没想到白子画会带她回自己房里,可师父进了门就把她放到床边上,自己一眨眼不见了。
  喊了好几声没有回应,她悄摸起身,放轻脚步来到门后面,却发现门上有一道结界,她怎么弄也出不去。
  懵了,彻底懵了。
  师父这什么意思?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正忐忑不定,房门忽然被从外面推开,白子画像是刚洗完澡,衣着宽松,长长的头发还在滴水,眼睫毛也湿漉漉的,抬头对上的一瞬,花千骨心跳加速,不出意外地脸红了。
  师父这样子也太……
  转身快步走回桌边掩饰似的喝起水来,却喝到第二杯才注意到桌上就这一个杯子,所以……这是师父的……
  耳垂更红了。
  天都黑了,师父不让她走,这……
  很想不乱想,可没办法不乱想,尤其是那会儿师父亲她的时候那个眼神……活像是要把她吞了……
  仔细想想,过去四年她好像确实忽视了师父很多,满脑子都是修炼和修炼,吃饭也赶,偶尔在书房里一起看书,师父与她搭话她都是三言两语就结束,明明住在对门,可他们一天到晚共处的时间还不足一个时辰……
  心跳快得要从胸腔里跳出来,花千骨转头小心地看一眼,师父居然在找衣服,长长的头发垂顺下来,稍贴身的上衣长裤显得他愈发腿长高大,突然一回头与她对视,花千骨忘了躲闪,眼睁睁看着他走到面前。
  就这么一会儿,他已经穿了一件纯白色绣着暗纹的半长外衣,大大的袖子,直襟的领口,比一开始光穿上衣长裤要好点了。可花千骨却觉得,这样的师父……好像更有侵略性了,甚至……他抬起了手……
  暧昧的气息无声蔓延。
  随着发簪的脱离,满头秀发瞬间垂荡下来,乌黑发色宛若最上等的黑丝绸,一摸柔滑至极,冰凉凉又带着一股好闻的味道,长过臀部,又密又多。
  花千骨身子僵着忘了反应,然后就感到师父的手贴到了她的脸上,一下一下特别温柔地抚着,过了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说:
  “去休息吧。”
  她脑中瞬间响起一道霹雳,不可置信地睁大眼,却对上他近在咫尺的幽暗双眸,里面清晰倒映出她惊诧的模样,好似受惊小鹿一样无措紧张。
  男人专注的目光温柔得似乎能包容一切,就像春阳下漾着微波的清澈湖水,令人忍不住浸于其中,花千骨过了好几秒才啊了一声点点头,转身马不停蹄地跑了。
  这次房门没有阻碍,她进了自己的屋赶紧拉好门栓靠在门上,双手使劲拍了拍发烫的脸,心里着实吓到了。
  天,差一点她就以为……
  都怪师父那样子太让人误会了,一回来就洗澡,还穿得松松垮垮男色勾人,让她怎么能淡定嘛。
  第二日她一早就收拾了东西搬去白子画隔壁,也没再天没亮就出去修炼了,白子画推开门的瞬间刚好和正在关门的花千骨遇上。
  她今日穿了一身深浅交织的紫色撒花襦裙,乌黑长发松松在脑后盘起,脸颊两侧的碎发尽显女子柔美。发上插着一根蝴蝶银簪,一缕长发从左耳后垂到胸前再到腰间,露出线条优美的下颌和修长的脖颈,白子画的目光在莹白如玉的颈间一扫而过,问她:“又要出去?”
  这会儿天还没亮,小骨近些年重心都在修炼上,这股劲可比当年在绝情殿做他徒弟时还要强得多,虽然修为上进步很大,可这么一味的拼会很累,他更希望她能循序渐进,松弛有度地修炼。
  花千骨看到他还是会想起昨晚的事,一时心跳有些快,但面上看不出半分,摇摇头说:
  “晚一些吧,先把早膳做好吃了,再修炼。”
  白子画的嘴角似乎笑了下,“嗯,我和你一起。”
  “好啊。”
  *
  经过四年多的饲养,最初被花千骨带回来的那批兔子已经长得很大了,个个油光水亮,皮毛软和,只要看到她提着小桶进来就纷纷挤成一大群,围拢过来眼巴巴等投喂。
  花千骨抱起两只心满意足地撸了又撸,软糯糯的小兔子简直让她爱不释手了,可没办法啊,她得吃饭,得吃好吃的,所以只能委屈小兔兔们牺牲一下了。
  “放心吧,我一定会把毛毛整整齐齐剥下来,绝没有一点痛苦。”
  她说完掂了掂怀里的这只,美滋滋抱回厨房。
  白子画正站在案板前有条不紊地串肉,动作迅速又不失优雅,莹白指尖捏起一根竹签,另一手利落地把切好的肉丁一个接一个串上去,淡然认真的神情仿佛手里的不是肉而是一本值得细细品读的书。
  花千骨抱着兔子进来,刚要下手忽然转头问他:“师父,你要摸一摸吗?很舒服的。”
  白子画瞥一眼睁大眼窝在她怀里的大兔子,眼神毫无波澜,“不用。”
  就知道是这样,花千骨努努嘴,摸着兔子脑袋的手忽然绽出淡淡紫光,瞬间取了它的命,然后利落地剥皮,洗净,再破开内脏,挨处清洗。
  不过最后一步从来都是师父做的,用他的话说,这种事儿是脏活累活,不该她干。
  瞅着清冷如天上月的师父坐在板凳上一本正经给兔子开膛破肚,白净好看的手来来回回早已沾了血污,偏偏他表情很平静,雪白的衣衫坠在地上,没脏半分,有几缕长发垂到胸前,随着动作轻轻摇晃。
  花千骨一下一下重复地给串好的肉串刷上酱料,撒上调味品,偶尔抬头看一眼对面。她瞅着瞅着,突然觉得这样的师父真的好好看啊,一半头发用白色发带束在脑后一半垂直披在后背,少了些许冷漠凌厉,多了几分君子如玉,侧脸轮廓更是清晰分明,美如冠玉。
  她风度翩翩,气宇轩昂的师父大人,是怎么办到用这样一副麻木不仁的表情给兔子分尸的?
  噗嗤一笑引来那人侧目,她轻咳一声说了句没事,继续低头弄肉串。
  炒了个麻辣兔头,端上桌的时候肉串也烤好了,白子画坐下来看着一桌的肉,再转头看看已经迫不及待想开动的徒弟,主动取了一串递给她。
  “吃吧。”
  她接过,夹了一块麻辣兔肉给他:“师父你也吃!”
  窗外天色渐晚,只有厨房里灯火通明,大半年了,他们的饮食一直都比较清淡,花千骨好不容易今天提出说吃点辣的,没想到师父居然问也不问答应了,也没说不能多吃那种话。
  白子画主要是担心她的身体,辣的食物虽然可口开胃,但女子吃多了对身体不好,还会刺激皮肤,久了容易上火。
  花千骨也是清楚这些的,故而手边一直有一杯水,白子画还会随时给她添,看她额头辣出了汗便一点点轻轻给她拭去,一边老师父似的嘱咐再嘱咐。
  “我都知道的,师父,你别光看我吃啊,你也吃!”
  一串烤肉被送到嘴边,白子画抬手接过,却没立即吃。
  都四年多了,师父大人怎么还是对肉没兴趣啊?明明比菜好吃多了……
  花千骨嚼着兔肉无奈又不可思议地看着身边人慢条斯理将肉从竹签上剔下来,再用筷子优雅送进嘴里,连嚼的动作都那么斯文,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吃什么珍馐美馔。
  唉,师父这刻进骨子里的优雅清贵,她是两辈子也追不上了。
  一顿饭吃完天已经黑尽,花千骨回到屋里舒舒服服泡了个澡,又取出新的心法册子逐页看过去,一边看一边在心里默默记下。
  轩辕剑变成一根发簪的大小在床上蹦来蹦去,时不时敲一敲花千骨晃荡在空气里的雪白小脚,却奈何被提醒的人压根看也不看它。
  “哎呀轩辕,你别挡我看书,一边玩去。”说着一把拨开它,又翻了一页。
  被丢开的轩辕剑在屋里飘了会儿,忽然飞进白子画房里,他一抬头就看到门栓被它弄开,而始作俑者正跟个箭头一样指着隔壁,看他不动又原地杵了两下,催促的意味很明显。
  他皱了下眉,起身:“小骨喊我过去?”
  剑身闪了闪,算是应答。
  于是白子画当真过去了,一边走一边寻思小骨这么晚叫他是有什么事,一边又确实想看到她。
  房门早被坏心眼的轩辕剑提前开开,白子画进了门,脚步又很轻,以至于在桌边喝水的花千骨根本没意识到有人进来,将杯子一放转身往床边走,右手还捏着书看。
  看见她的一瞬,白子画如被定住,明知不该,可视线怎么也没法移开了。
  双臂裸露,莹白细瘦,肩头圆润,锁骨迷人,仰头喝水时小巧精致的下颌线微微紧绷,轮廓分明;红润唇瓣如娇花一样,沾了水珠后被她轻轻伸舌一舔,瞬间的动作看得白子画眼眸一暗。再往下,起伏饱满的山峦堪堪遮在有些紧的红色肚兜下,露出一截蛮腰和小小肚脐,盈盈不堪一握;后颈和腰部的系带垂落下来,随着行走微微摇晃,整片如玉美背毫无瑕疵,线条优美,灯光下闪着冷白的柔软光泽,让人忍不住想俯首轻轻亲吻……
  极度的红与白,瞬息之间掀起千层波浪。
  一声门开的轻响,同时惊动了他和她,欲离去的白子画身体僵硬了一瞬,缓慢转身对上花千骨呆住的眼神,他嘴唇动了动。
  千载人生里从未有过的尴尬。
  “……轩辕剑喊我过来的。”
  此刻,某剑早已跑没了影。
  过了很久很久,花千骨终于爆发出一声尖叫,仓皇捂住胸口,却怎么也说不出让他滚之类的话,于是钻进被子里将自己捂了个严严实实,羞愤欲死。
  白子画走过来想解释,可小骨根本不听他的,将自己紧紧缩成一团,只有少许头发露在外面。
  “小骨,我……我不是故意的……”
  早知道她夜里在自己房间会穿得如此清凉,他就不该过来的,可当时是轩辕剑喊的他,故而没想那么多。如今看也看了,小骨会不会真的生他气,认为他孟浪……
  心里的担忧越来越多,偏生她怎么也不给回应,白子画看不到她的神情愈发焦急,索性一伸手掀起了被子一角,入目是两只白生生的脚丫。
  花千骨羞得脖子都红了,下意识一脚踹过去想让他放下被子。
  “你你你,你干什么?!”
  管他是不是师父,她已经想原地打个洞钻进去了。
  白子画眉头微锁,是真的怕她生气,可当抓住那雪白雪白的脚丫子后,手里的柔软触感让他怔了。
  低头一看,瘦长、略小,雪白雪白的,脚趾头像嫩藕芽儿,不及他手掌大,如玉之润,如缎之柔。
  胸口顿时生出一种滚烫灼热的感觉来,双眼牢牢的盯住她一对脚,见到脚背上的肉色便如透明一般,隐隐映出一条青筋,十个脚趾的趾甲都作淡红色,像十片小小花瓣,让人想伸手抚摸几下。
  那么想也那么做了,花千骨本就敏感,乍一感到他手指的冰凉在趾头上来回流连,顿时一声颤叫,羞耻得要死了。
  他突然低低喊了她一声,花千骨旋即感到手中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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