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救出蓝雨澜风

  就只是恍惚的短短几秒,白子画焦急的呼喊声仿佛从遥远天边传来,花千骨甩甩脑袋懵懵然看他,再看看还在发光的龙鳞,突然一把扔了出去。
  白子画不解:“小骨?”
  花千骨拉着他急退几步,仿佛龙鳞是个很危险的东西。
  “这鳞片不正常,他会说话!”那道声音她听得清清楚楚的,是个男人!
  白子画让她冷静下来,然后询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花千骨于是心有余悸地把自己在那短短数秒中身体骤然放空的诡异状态和脑海中突然响起的低沉声音的事说了出来,白子画沉眸未语。
  良久,他做出判断:“这鳞片上应该还有龙魂残留。”不然解释不了小骨遇到的事。
  他张手将龙鳞吸过来,花千骨一吓,“师父!”
  白子画安抚她,而后静心凝神,仙力凝聚在龙鳞上,花千骨惊恐地看到鳞片的光芒更亮了。
  白子画也没想到小骨随便拿回来的一个东西会如此复杂,到底是有残魂留存的龙鳞,直接毁掉是不妥当的,可一直留在这里难保不会被大祭司追查过来。
  小骨想得简单,若没有龙魂的话,有人顶罪确实不大可能祸及他们,但大祭司绝非善类,能做到一族之首也断不可能被如此轻易地蒙混过去,更遑论所丢之物如此特殊。
  想了想,白子画给龙鳞加了一层封印,能尽可能保证气息不被追踪到。
  第二天大祭司物品遭窃的消息便传遍了族里,被花千骨顶替身份的那个鲛女首当其冲遭殃了,水牢里任凭她如何回忆也只能想起截止拿盒子那一刻的事。
  因为交不出东西,她当日便被赐死。
  改变外形混在人群中的花千骨看到一身煞气的鲛兵拖着一整副血淋淋连着鱼尾的人皮出来,残忍地用荆条捆缚,然后挂到了小岛边缘的一根柱子上,高举尖叉。
  “这,就是不忠于大祭司的下场!”
  过于血腥的画面让花千骨捂住嘴,胃里一阵翻涌。
  白子画抱住她,二人悄无声息退出观刑台回到住的地方。
  一进屋花千骨就腿软地跌在地上,白子画用力抱紧她,“别怕,师父在这儿。”
  那个鲛女的死算是小骨引起的,但从第一眼看到开始他就看出了对方满身业障,纵是没有小骨,她的下场也好不到哪儿去。
  花千骨抓紧他胸前的衣服头埋在他胸口,许久,闷闷出声:“……我没想到他们会把她剥皮。”
  利用那个鲛女是她一早计划好的,可痛快给予一死不好吗?他们却那样将人的皮活生生割下来,明明是同族……
  白子画的声音一如既往低沉,听在她耳中总有股莫名的安抚力,“每一种族类都有自己的规则,她这一死也算偿还了曾经杀弟食夫的罪,你若不插这一手,她最终的下场只会更惨。所以,不要自责,她遇到你被你选定本就是命定的一环,不是你也会是别人的。”
  花千骨没说话,过了好久好久才从他怀里抬起头,“师父,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了……”
  白子画垂首看她,反手亮出龙鳞。
  “他说了什么?”
  如今知道了里面是龙魂,花千骨反倒没那么害怕了,目光凝在鳞片上,有些惊讶地轻声:“他说……鲛人本就暴虐,同族相残,让我莫去怜悯。”
  这残存的龙魂竟有完整的意识,还能听到他们说话吗……
  自己竟然被一条龙安慰了……花千骨凑近一点,越发好奇里面的龙长啥样。
  白子画也没想到这鳞片里的龙魂是时刻清醒的,见到小骨举动,他手指一握将鳞片收起了。
  “师父?”花千骨不解他怎么突然收了,她还没弄清楚里面的龙呢。关键这龙安慰了她,她还没道谢。
  白子画拉起她,话音微凉:“想来是这鳞片生前的主人很是强大,才能死后将意识留存千万年之久,不过终究是一抹残魂,没什么特别的。等离开了这里,为师便将他超度。”
  花千骨微微瞪大眼睛,“师父的意思是,这里面的龙魂还能转世再生?”
  “嗯。这道残魂很强,略加帮助应该就能从鳞片上分离出来送入轮回道了,我们既然遇到了,便当积个善缘吧。”
  上古龙族是很强大的存在,虽说好战凶残,却也生来得天厚爱,不然不会举族制霸上古时代那么久。帮助一条龙也是帮助他们自己。
  花千骨没他想得那么深远,听到龙魂还能转世而不会消亡,心下不由几分庆幸。
  但很快又想到一个问题,秀眉矛盾地拧起,“可……如今六界已经没有龙的存在了,我们送他转世,他要怎么出生呢?”
  转世投胎都需要宿体,也就是一副新的身躯,这个龙魂是龙,出生时自然也只能生成一条龙,可关键就关键在现在已经没有龙了,他从哪去找能把他生成一条龙的母体啊?
  花千骨觉得,这个问题根本无解。
  白子画剑眉微蹙,似也才想到这个问题。
  又拿出龙鳞看了看,他最后道:“生成龙是不行了,到时看情况助他投胎成人吧。”
  没有母龙更没有公龙,这是最好的安排了。
  他手里的龙鳞忽然滚烫起来,甫一被松开,花千骨就听到龙魂极怒的吼声,巨大威压震得她脑仁阵阵发疼。
  “放肆!本君要做也是做龙,岂能苟且屈于凡人之体!!”
  这声音只有花千骨听到了,她捂着脑袋难受地蹲下去,脸色发白。
  白子画立刻将龙鳞收了,又输了好些仙力过去,花千骨才觉得翻涌不断的识海渐渐稳定下来,无力地被白子画抱起放到床上。
  抚着她微凉的脸颊,白子画脸色有些阴沉,“这龙魂阴晴不定,现在看来不适合渡化。”
  花千骨看出他的杀意,忙抓住他的手。
  “不要!师父你帮帮他吧,上古的龙脾气大点,是……是正常的,我们遇到了就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师父你不是说要积善缘吗?小骨还想做好事有好报呢!”
  她拽着白子画的胳膊借力起身,熟练钻进他怀里,小手从他因沉怒蹙起的浓黑剑眉上划过,一下下温柔地抚平那些褶皱,软语撒娇。
  “师父你别生气了,小骨没事的,就是被吵到了而已。师父~~”
  白子画没好气地瞪她,拉下脸上的手用力握住,低头,额头抵住她的,“就那么想救他?”
  花千骨娇俏地昂头用鼻尖蹭蹭他的,娇憨笑着,“嗯~”
  师父这个样子就是答应了,她就知道,只要自己缠着他软软唤他,师父就总能心软满足她的要求~
  白子画看到那龙魂胡乱闹脾气引起小骨不适,心里不可谓不气,但偏偏这丫头总是懂得怎么跟他勾起他的心软。他千年清修,看透世事,自以为世上没什么能影响他的判断和决策的了,而今却心甘情愿,频频败在这个小丫头的攻势里……
  思及此,清高冷傲的长留上仙有些不忿。
  “让为师妥协,要拿出诚意。”
  “啊?”花千骨面对他突如其来的一句有些懵,诚意?
  白子画紧锁她又透出幽幽紫色的眸子,声音低沉地重复:“你能给的,为师想要的。”
  花千骨眨眨眼。她能给的,师父想要的?
  想来想去,她突然想到自己不就是师父最想要的吗,顿时耳廓绯红。
  羞涩地推着他的胸口往后仰,“你……师父……”不会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吧,可这是在鲛人族哎,斗阑干前辈和蓝雨澜风还没救到,师父应该没有兴致逗她吧……
  腰肢突然被用力一带,顿时胸口紧贴他的,白子画看着她下意识羞得不行又紧张地咬唇,眸中瞬间闪过异色,几乎是不假思索地低头。
  “师父……”被推倒在身后的床上,花千骨羞涩难当。
  白子画确实不可能在现在同她做那档子事,但这并不影响他亲近小骨,哪怕只是亲亲吻吻也好过刻意去压抑心底的欲望。曾经是不能,如今却再没什么顾忌了,遵从内心本能就是他现在最想做的事。
  可怜了花千骨,被白子画压着上上下下地又亲又咬,衣裙扒得七零八落,心火刚被点起来,始作俑者就突然抽身,然后深吸口气,一本正经地要她念清心咒。
  好不容易软着身子爬起,骨头里面却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嗜咬,折磨得花千骨愈发媚眼如丝,浑身难受。
  她气得牙痒痒,顾不得拉好衣服,怨念的眼神递过去,白子画轻咳一声移开了目光。
  见他不敢看她,想必此刻也是难受到极点的,可既然不做到最后,干嘛要乱点火嘛……
  心中幽怨,花千骨在白子画身后喊他,感觉越来越难受了。
  就这样冷静了大半个时辰,最后以花千骨半天没搭理白子画结束,知道小姑娘这次真生气了,白子画乖乖没去扰她。
  接下来的时间,二人开始紧锣密鼓找起斗阑干和蓝雨澜风被关的地方来,白子画料想斗阑干该是被什么压制了行动与修为,否则以他天界战神的能力,断不可能被困如此之久。
  对此花千骨表示认同,趁着白子画白天出门打探岛上地形与兵力分布的时候,她就伪装身份混在鲛人堆里,各种旁敲侧击打探消息。
  皇天不负有心人,三天后花千骨当真在一个长久侍奉祭司殿的男鲛人口中得知了蓝雨澜风被关的地方,虽不具体但已有大致范围,再凭借白子画的头脑与谋略,二人轻而易举溜了进去。
  蓝雨澜风被锁链吊起浸在一处阴暗的水牢中,脸色惨白,浑身上下都是受刑之后的斑驳血迹,花千骨喊了几声没反应,又发现铁链怎么也打不开,只好向白子画求助。
  白子画化了个纸人守在门口,下水后就发现事情很棘手。
  “这链子上有法术痕迹,不能用蛮力解。”他有横霜,小骨有轩辕,随便拿一把剑出来就能斩断这链子,但也会造成很大动静引来鲛兵。
  花千骨眼看蓝雨澜风虚弱得气息都快没有了,也是心急,“那要怎么办?”
  斗阑干前辈还不知生死,蓝雨澜风又是因为她和师父才答应去长留的,他们俩遭此劫难她本来就很愧疚了,要是真有一个人出了事,她和师父该怎么和另一个人交代?
  相爱分离的滋味她最明白不过了,无论是前辈还是蓝雨澜风,她都不希望任何一个人出事。
  白子画专心破解铁链上的法术,好一会儿,终于看出了点端倪。
  外面传来咔哒一声,是牢房门锁被打开的声音,花千骨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再转头看白子画仍没彻底解开铁链,咬咬牙破水而出。
  白子画去拉她却晚了一步,“小骨!”
  花千骨暗中施法隔绝了水下的动静,以一条美人鲛的形象巧笑嫣然来到两个鲛兵面前,努力为白子画争取时间。
  两个年轻鲛兵是新换岗的,没见过水下的蓝雨澜风,第一眼立刻将花千骨当成了意欲出逃的犯人。
  “大胆!你竟敢私自逃出来,回去!”
  花千骨无视不断逼近的尖叉,脚步婀娜地一步一步靠近他们,她眸光潋滟笑得太过魅惑,以至于两个鲛兵看着看着竟失了魂。
  花千骨伸出白如玉的胳膊趁机诱惑,声音空灵得像一把钩子,“来,过来~”
  鲛兵丢下武器,表情痴痴地迈向她,未走到眼前便被两道破出水面的白光洞穿了脑袋。
  花千骨惊喜转身,白子画让她将蓝雨澜风拉上去,自己则拖着一具鲛兵尸体返回水下,将其变成蓝雨澜风的模样重新绑到铁链上,另一人伪装成活着的样子继续守在水牢边。
  要走的时候花千骨突然停住,“师父,我们看看他们的记忆吧,万一有前辈的消息呢?”
  反正人都死了,就算把记忆看完也不会留下痕迹被人发现。
  白子画惊讶地看她,毫不犹豫地照办了。
  悄无声息离开牢房,按照此前的计划,蓝雨澜风被藏到了岛上一个无人踏足的水下岩洞里,花千骨用勾栏玉为她治疗了伤势,随后跟着白子画立刻动身解救斗阑干。
  那两个鲛兵本事不大,但曾在祭司殿守过门,自己都不明白偶然隔着门帘听到的一些交谈声于师徒二人有多么重要,也多亏了小徒弟的提醒,为二人省下不少力气。
  斗阑干不像蓝雨澜风受了刑,但大祭司为了控制他也下了不少心思,在此之前,白子画怎么也没想到大祭司会将人关在自己卧室床下的暗室里,每天隔着一张床一层地板与一个男人同处一室。
  花千骨打晕一个侍女伪装成她的样子进到殿里查看,没想到的是往常这个时候早已出门的大祭司居然在床边坐着,手里还拿着一本封皮没字的书。
  要溜已经来不及了,花千骨只好硬着头皮将果盘轻放到桌上,才转身就听到大祭司没什么感情的声音。
  “去准备水,我要沐浴。”
  花千骨低眉应是,迅速与其他几个侍女退到偏殿,暗处的白子画看见她趁人不注意打的手势,立即拧眉。
  他没离大祭司太近,也没给花千骨传音,一是不确定对方会不会察觉,二是这祭司殿有股莫名的力量在阻碍他使用法力,每次稍微有施法的念头就感觉体内真气阻塞,就算勉强施展出来也只有原本十分之一不到的威力。又发现小骨两次贴上人皮面具混入祭司殿都没被大祭司发现,想来她的法力应该也被遏制了,故而识不破不借助法力的伪装。
  稍加思索,白子画想到了一个办法。
  晚间,花千骨终于结束了在祭司殿一天的劳碌,洗完澡挂在白子画身上大吐苦水。
  早知道会正面碰到大祭司被使唤一整天,她就扮个鲛兵进去了,大不了报告些没用的话然后被赶出来,想到这儿小徒弟一阵后悔,小嘴叭叭叭的就没停过。
  白子画搓着她的湿发静静听她吐糟,末了拿出神农鼎沉默地看着。
  “咦?”花千骨从他怀里翻个身,半支起上身,大眼满是不解,“师父你怎么把神器拿出来了?”
  白子画好一会儿才回答:“为师打算用它造一个幻境困住大祭司,然后救斗阑干。”
  这岛上鲛人太多不好行动,大祭司又不知深浅,救人又要在祭司殿进行,期间他还无法调用法力,这就让他们陷入了极大的被动。水牢的鲛兵两天一换岗,他们必须在这期间将斗阑干救出来,否则待他们发现蓝雨澜风不见了,必会全岛排查,加强戒备,到时再想找到机会就会难上许多。关键,那时候的大祭司已有了防备,难保他们不会在救到人之前被发现。
  机会只一次,还有一天时间,人,必须救到。
  这时白子画忽然看向她,黑眸幽幽。
  花千骨被盯得发慌,“师父你这么看我干、干什么啊……”
  怎么感觉这眼神不太善良呢……
  白子画递过来神农鼎,道:“你来造幻境吧。”
  “啊?不是,我、我怎么行啊……不行的不行的!”花千骨微愣过后立即摆手。
  白子画微微挑眉观察着她的表情,心绪有些起伏。
  上一世,小骨就是用神农鼎制造幻境骗的他……
  花千骨看他盯着神农鼎越来越阴沉的脸,后知后觉师父在想什么了,不由得悄悄挪开一点,心头心虚更甚。
  手突然被人一抓,花千骨身子猛一哆嗦。
  白子画手臂用力将人拉回来,抬起她下巴与他对视,突然发问:“你后悔过吗?”
  花千骨不明白,啊了一声。
  白子画没重复第二次,就这样沉沉看着她的眼睛。
  空气一时静默,花千骨脑子飞速转动,有了个猜想,“师父,你……是在问我后悔造幻境吗……”
  说出这句完整的话她用了很大的勇气,与师父相识多年,她最清楚他什么表情对应什么情绪了,此刻的师父分明生气得很。
  他是在气她狠心吧,恼她的故意设计。
  白子画没说话,捏着她下巴的手却越发紧了,紧到花千骨都觉得疼。
  “师父……”
  她才唤一声,唇就被一点不温柔地咬住攻占,白子画吻着她,带着恼恨与怒气。
  毕竟是自己做过的事,花千骨不敢反抗,闭上眼默默忍受他的粗暴,一直到唇瓣被咬出血才没忍住轻嘶一声。
  睁眼就对上白子画混着怒火与怜惜的眸子,他偏着头温柔地轻轻舔舐她的伤口,分明才做过,此刻却又后悔起自己情绪失控,对她的粗暴。
  低眉屏息一动不动任他吻着,良久额头被轻轻抵住,白子画收紧环在她腰上的手,呼吸不稳地恨言:“你就是吃准了我不会对你怎样……”
  明明生气极了她的无情她的残忍,可面对这样的小骨他确然没出息,怎么逼自己也做不出任何实质性惩罚。才只是咬破了她的唇他就已心疼至此,再多的狠话更是说不出了。
  都说他是师父,小骨怕他听他的话,可在他看来这段感情从来都不是他能做主的。
  他就像一只没有落点无处依靠的风筝,线的另一头在小骨手里,她抓紧了他就能安然无恙、无所顾忌地高飞,可若她的手松了,迎接他的下场就只有狠狠坠落,粉身碎骨……
  花千骨看到他嘴角自嘲的笑,心里针扎一样的疼。
  “师父……”鼓足勇气抱紧他,她真的好想告诉师父她当时是被他气晕了才做出那些事说的那些话,可师父显然已将那些全听进耳中放进心里了,她说再多也只是徒劳吧。
  又或者,师父也知道那些是她气极乱说的,可自古感情中最伤人的就是无心之语了,正因为在乎,所以不论对方说了什么,另一方总是不可控制地胡思乱想。好的话会开心,坏的话会伤心。哪怕理智催促自己停下,感情却只会越理越乱。
  心疼得将人越紧再抱紧,花千骨最后把头埋进他肩窝里,轻轻说了句:“对不起。”
  她明知师父是爱她的,却那么残忍地骗他杀她,最后还留下他一个人孤零零活在世上。那几百年时光,师父又是怎么熬过来的……
  看不到他的表情又得不到回应,花千骨心里愈发慌了,却被抱得太紧根本转不过头,却突然脖颈传来一阵刺痛,是白子画在吸她的血。
  是了,上次中咒昏迷,师父也咬过她……花千骨咬紧牙关,强忍着让人快要发疯的酥疼缓缓闭眼,顺从他的一切索求。
  白子画喜欢极了和小骨血液相融的感觉,好像只有这样她才是属于他的,才能缓解自己痛得快要裂开的神经。
  明明没有心了,可身体仍旧会痛,一想到她曾经的抛弃就更痛了,痛得他来不及犹豫就咬下去,然后近乎贪婪地将她的气息掠夺、占有。
  感受着小骨的血一点点汇入自己体内,他发自心底的有种快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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