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皇后产子

  秦允诚进了凤仪宫，便听到了寝卧内传来的皇后凄厉的痛呼声！
  “皇上……”
  “给皇上请安！”
  秦允诚摆摆手，让她们该干什么干什么。
  宫女们一会儿端热水进去，一会儿端一盆血水出来，秦允诚看的心脏直突突。
  “太医呢？太医怎么说？”
  “回皇上，太医已经进去了，正在指导稳婆如何接生。”
  秦允诚点头，坐到座椅上偏偏又坐不住，心中烦乱，忍不住在殿内来回踱着步子。
  “太后娘娘驾到——”
  秦允诚回身便看到太后被曾嬷嬷搀扶着进了凤仪宫。
  他上前几步扶住太后的手臂，“母后，您怎么来了？”
  太后拍了拍他的手，“皇后生产这么大的事哀家怎么能不过来看看？唉，皇后这身子，哀家实在放心不下，我们婆媳这么多年，皇后作为正妻毫无可指摘之处，哀家一想到今日以后便可能白发人送黑发人，心中实在痛楚……”
  “母后……”
  “皇后怎么样了？”
  秦允诚抿了抿唇，“已经开始生产了，太医刚进去，稳婆也在里头！”
  “哀家进去看看！”
  秦允诚拉住太后的手臂，“母后，您还是在外面等吧，里面血气重，您年纪大了……”
  太后摇摇头，“哀家这么大年纪了哀家怕什么，里面的是哀家的儿媳妇，是哀家要出世的孙儿，哀家得进去瞧瞧！”
  说完太后便快走几步进了皇后的寝卧。
  一进去便是一阵扑鼻的血腥气，太后眼里含了泪，“怎的血腥气这么重？”
  太医们正隔着屏风与里面的稳婆们对话，根据稳婆的描述指导她们下一步该如何做。
  听到太后问话，夏太医抽空回头回了一句，“回太后，皇后娘娘腹中胎儿胎位不正，不动剪刀无法顺产……”
  夏太医语意未尽，太后作为过来人已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啊——母后，是母后来了吗？”
  太后顾不上再问，急忙绕过屏风去看皇后。
  “皇后，你怎么样？”
  “母后，产房污秽，您，您怎么能进来，万一，万一冲撞了如何是好？我，我没事，您，您别担心，您快出去吧！”
  见皇后着急起来愈发疼痛，太后往后退了几步，安抚道：“好，好，哀家这就出去，霜儿别怕，哀家就在外头，皇上也在外头，我们守着你呢，你安心生产，我们都等着你平安。”
  皇后刚刚被亲生母亲伤透的心顿时涌上一股暖流，感觉身上似乎也多了一股力气。
  “啊——好疼——啊——母后，您快出去——”
  太后深深的看了皇后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产房里的人仍是争分夺秒的忙活着，产房外的人仍是度秒如年的等待着。
  “快！娘娘再用力！奴婢看到小皇子的头了！”
  “娘娘，呼吸，先吸，好，呼出来，再吸，呼出来——”
  “娘娘，你不能泄气，您再加把劲，小皇子马上就要出来了！”
  “……”
  产房里的声音不断传出来，秦允诚不自觉的攥紧了拳头。
  “哇——哇——”
  “生了，生了，小皇子出生了！”
  “快，快包起来！”
  “娘娘，您快看啊，您的小皇子出生了——”
  “娘娘，娘娘！”
  “娘娘血崩了——太医——”
  秦允诚随着孩子降生刚松了一口气，随即又因为皇后血崩而再次提了起来。
  “皇后……”太后明白血崩意味着什么，不禁后退几步跌到了座椅上。
  产房里小皇子降生的喜悦没有维持多久，众人又提起心神救治皇后。
  女子生产时血崩本就十不存一，太医们刚找到的法子还不太熟练，此时事态紧急也只能用到皇后身上，只是最终还是无力回天，只保住了皇后一点生机，让她有时间交代遗言。
  太医们叹息着出去向皇上回禀。
  皇后躺在床上，努力的歪歪头，看向自己拼命生下来的孩子。
  刚刚还嚎啕大哭的小皇子如今正恬静的睡着，看得皇后心里无比酸软，心头涌上万般不舍，“如果可以，母后多想亲自陪伴你长大，看你一点点长高，为你缝制新衣裳，你会调皮，会惹母后生气，以后也会离开母后娶妻生子，母后多想亲眼看看，可惜母后看不到了……”
  秦允诚从外面进来，看到的便是她满脸不舍的一幕。
  “皇后……”
  “皇上，您来了……”
  秦允诚往前几步，来到皇后床边。
  皇后似是有些惊讶，她没有想到皇上竟然没有避讳产房，就这么进来了，离她这么近。
  “皇后，你……朕……你放心，朕定会照看好我们的孩子。”秦允诚心中已是一团乱麻，他有些难以接受如今还和他说着话的皇后不久后会躺在棺樽里。
  皇后弯唇笑笑，“臣妾，臣妾相信陛下，这是，臣妾拼了命生下的孩子，他，他是臣妾求来的宝贝，是，是臣妾生命的延续，臣妾相信，皇上一定会，连带着臣妾的那一份好好爱护他，不让别人欺了他，对吗？”
  听着皇后断续的话语，秦允诚心中闷痛，他点点头，声音嘶哑的承诺，“朕会带着你那一份一起好好爱护我们的孩子，不让任何人欺负他，皇后放心……”
  皇后知道，如今外面的流言传的那样凶，她真怕皇上心中对她的孩子起了芥蒂。听到皇上这么说，皇后松了口气，如今她做不了多少了，能求得一份承诺也好。
  还有最后一件事没有做。
  “皇上，臣妾想见见宸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