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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人死戏开

  断绝往来几月,季翎寒再一次见到了梁梅,季盛现在的妻子。
  “季夫人,我知道因为我,你才失去了你最爱的两个人,我不知道拿什么来补偿你还你,以及我过去的任性。”季翎寒将一份合同书推到梁梅眼前,“这是我名下的所有季氏集团股份,我打算转入季彤季阳名下,算是我的弥补,您可以代替他们本人签字。”
  梁梅看都不看一眼,直接签了字,对季翎寒更是冷眼相待,一个让自己的丈夫和女儿都丧命的人,谁不会冷眼看他?“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有,”季翎寒拿出一件精致小巧的礼品盒递给了梁梅,“这是……我父、季先生临死前托我给你的,我只是保管,没有打开看。”
  梁梅收下后起身走了,走到门口时,她停顿了几秒,就因季翎寒一句话。
  “对不起……我没有退路了……”
  梁梅走出了杨正毅的书房。
  此时杨正毅走了进来,“还要再等等,我们一时半会儿做不出抵抗药剂。”
  “不用麻烦你了,”季翎寒的脸色瞬间煞白,毫无血色,“用我的血,既然Adzan是多功能血,那么我也应该可以。”
  “是,你可以,但你要提供比Adzan更多的血液,你知道当时Adzan救夜离的时候用了多少血吗?,你知道才提取了多少有效因子才救活的他,你现在用你的血,你不要命了?事情还没彻底结束,不要命的念头最好别有!”
  “尽我最大所能。”
  “季翎寒!你别忘了你的计划!别辜负了季盛,夜离的事我会处理好的,再给我两天时间。”
  季翎寒如鲠在喉,一瞬间释然,随他去吧。
  他从杨正毅书桌抽屉里拿出了一把剪刀,去到厕所,面对镜子,一大把一大把的将自己的长发剪下,到了最后,头发参差不齐的到季翎寒的耳根。
  三年的头发积攒着他所有的怨恨不满,充斥着所有的痛苦,也有那么几分快乐销魂的酣畅淋漓,所有的情都随这断发消散,季翎寒便再无牵挂。
  青丝等同情丝,青丝还未结,情却先断了。
  打理好头发收起来,季翎寒朝杨正毅苦笑一番,“能麻烦你帮我剪的整齐一点吗?”
  “我叫馨莲来帮你。”
  馨莲是杨正毅异父异母的妹妹,至于更多的季翎寒一概不知。
  馨莲进来看到季翎寒手里的一大把头发莫名的心发颤,“长这么长头发要很久,这么剪了未免也太过可惜了。”
  季翎寒一如既往从容而优雅的笑了,“是长了很久,但也没什么可惜的。突然感觉现在好轻松,好轻松……”
  “是啊,这么长的头发起码有个几斤,头已经很重了,再装上很多琐事烦心事那就更重了,头发长了压得也就多了,脖子也更累了。”
  “是啊,还要胡思乱想一些别的,还有情、爱,脖子真的好累好累。”季翎寒顺着回答。
  “你的眼睛真好看,是桃花眼吧。上次见到桃花眼的时候还是在二十多年前,太迷人了,风情万种,还闪着希望的光,那双眼睛是我见过最好看的,让我觉得不真实。”
  “馨莲阿姨,四十年前你几岁啊?”
  “我记得我是1982年12月21号出生的,所以那时我0岁。”
  季翎寒的目光停留片刻,他不可置信的望向镜子里的馨莲,四十岁对于女人而言不算太大,皮肤这些稍作保养也能显得很年轻,可季翎寒看着馨莲的样貌,四十岁却拥有着七八十岁的面庞,就连触碰他头发的手也是泛着黄斑,枯黄着的。起初他以为馨莲和杨正毅差不了多少,没想到会差这么多。
  颔首一笑,季翎寒换了个话题,“馨莲阿姨有孩子吗?”
  馨莲有些低落的笑了笑,“好像有吧,但我没见过。”
  “您没先生吗?”
  “有啊,但他已经不在了。”
  “抱歉。”
  “没事没事。”馨莲慢慢的给季翎寒剪头发,“要换个发型吗?我会剪几个,试试吗?”
  “都行。”
  “好。”
  季翎寒沉思着,他觉得他有必要知道四十年前的事,可他们所有人都闭口不言,这事查起来有些困难,季盛留给他的音频里并未提出他们所研究的项目,但告诉了季翎寒是一项到现在都是超前的研究,根据Rb组织的目的,以及Adzan的身份,季翎寒只能猜到是人造人,而且制造出来的绝对有用。
  ·
  Rb组织内部顶层办公室是最核心的地方。
  组织头目坐在沙发敞椅上观看着四十年前的影片,画面最终停留在一个人的脸上——楚青的脸上。他只是笑了笑,想说什么却如鲠在喉,剜心,眼神复杂,琢磨不透。
  Anne走了进来,一脸严肃,她并不想对这个男人有任何的表情,她恨他。
  “已经做好准备了。他现在在杨正毅家中,我们无法窃取更多内容。”Anne说。
  “嗯。”男人瞟了Anne一眼,“你们相处的还可以?”
  “还行。”男人打开手机拨动按键,没过几秒,门外进来两个装备齐全的男人和一个身着白色衬衣黑色西装裤的男人,Anne并没有多说什么。
  “我记得我和你说过,保持距离,你干的事情你以为我不知道吗?”男人一挥手,Anne被带走了。
  而那个男人坐在了男人身边。男人摸着他的头发,嘴角上扬,嘴里说了一句“终于”。
  衬衣男人手里的酒瓶掉落,红酒洒出,就连身上的衣服都被扯下,荒诞的黄昏性爱将整个办公室淹没。
  ·
  “四十年前,我们所研究的项目正如你猜想的一样,‘人造人’,由人制造出来的精子和卵细胞结合体外受精培育的出来的人,他们会拥有常人无法抵达的治愈抵抗能力,并且遇到未知病毒药物会快速产生相应的抗体,以及能够产生其变异株的抗体,使他的人体免疫功能达到最强,就不会被病毒疾病所困。Adzan是目前为止最成功的‘人造人’研究成果。只要出现了一个,就会有第二个,不出你所想,我们研究出来了001号,随后我们用001的卵细胞和一些精英男士的精子做了第二步的实验,孕育出来了不少的抵抗能力极强的001二代,这些人我们安排他们正常生活,同样我们也在监视着他们,然而,在他们结婚生子后,不论男女,都发生了异样,他们先前所抵抗的病毒和疾病忽然之间重新席卷而来,不久之后,他们的身体被摧残的只剩一副驱壳,所有的001二代死亡,这也意味着我们的实验失败,没有完成‘人造人’的最终目的,我们要的不仅仅是个体的免疫,而是其与正常人结合下的后代也拥有这样的功能,甚至是更强的接纳能力,母体培育下的孩童会拥有最好的抵抗功能,那这样将不会有任何疾病的产生,更不会让人们痛苦。这些001二代最后一位的死亡时间在2019年11月21日,也意味着,我们的实验彻底终止。然而在三十年前,我们就发现了这项研究的弊端,所以我们就此放弃,但心中还秉存一丝希望,暗地里还是在进行中。那些001二代所生下的孩子们就在孤儿院里,他们的寿命将会永远停留在十二岁,001是一个失败品,完全不能与Adzan媲美。。我承认,这项研究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我也承认国家在这一方面更是错误的,有成功就要有牺牲,这项研究在2019年年底彻底封锁。这项研究有违自然法则,人不可能会强大到与自然做斗争,不可能凌驾于自然之上胡作非为,未知新型的病毒是大自然的惩罚,我们不应该妄想与自然对抗,否则会自食其果。”
  “所以Rb组织现在还是继续研究这项实验,甚至是更可怕的实验,他们需要我,是因为我完完全全是由母体培育出来,经历过正常的备孕顺序以及哺育阶段,更何况我的母亲是最完美的‘人造人’的实验体,那么我将是他们最重要的研究体。虽然夜离并不是自然孕育出的,但他的体内还存有Adzan的信息,他同样拥有着和我一样的治愈抵抗能力,可能稍微弱点儿,以及夜离的背后势力庞大到控制整个A市的经济命脉,而A市占据x国60%的经济,况且夜离的格斗武装能力都十分强悍,身体素质更是顶级,他们要夜离也正因如此。”
  “Rb组织以Adzan为中心的科研体系早在四十年前就开始实施了,后来他们原本的头目被现在的头目挤了下去,这项体系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加强,这位新头目的能力一定很强。可Adzan在十八年前在那场枪杀案中被救,到现在都不知消息,Rb组织要尽快采取措施,这一措施历经十八年才得以实施。你要感谢季盛,季家之外的世界对于当年的实在太过危险了,他把你保护的很好。”
  “只有保护好我,他的计划才得以实施。抵抗药剂准备好了吗?”
  “嗯。现在警方已经开始实施全国通缉。”
  “好,我知道了。”
  ·
  夜晚的风连带着夜晚的雪飘落在季翎寒的眼睫上,他站在这高处太久太久了,眼睫上冰冻的雪花像水晶,透亮,澄澈,发着迷人的光彩。他的脸通红,孑然一身的站在天空花园的雪地上,如同雪地里的一点梅花,那双眸子里在一瞬间闪过了二十六年的记忆片段,最醒目的还是十八年前的惨案,那早已刻在了骨子里了。
  雪夜里他点了一根烟,贪婪的吸着一根又一根,像中了烟瘾一样,夜晚太冷了,喝了两口酒,把玩着发着银光的手枪,这柄手枪漂亮极了,不论是外形它的配置以及爆发力都很漂亮,季翎寒的心口莫名泛痛,像被刀绞了一样。
  呼啸而过的寒风在嘈杂的鸣笛声淹没,同时嘈杂的人声将急促的脚步声掩盖。
  恍惚间,季翎寒望着这一片繁华大道,竟有些不舍,眸子里净是悲凉。
  眼前的天幕净是季翎寒的身影,他好像看到了闪着红蓝光的车辆极速飞过,很快就会在他眼前停下。
  “季翎寒。”
  季翎寒应声转身,朝那人笑了笑,眉眼间全都是似水的温柔。
  “季翎寒!你……”夜离冲上去抱紧了季翎寒,热泪止不住的往下流,“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不是说过我们还在一起吗?你怎么就走了?我找了你五天,整整五天……”
  他的夜离,不,夜离又在他面前哭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些天都去哪了?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好好睡觉?我感觉你又瘦了。”
  “……”季翎寒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
  “你怎么剪头发了?”夜离捧住季翎寒的脸,一个吻落了上去。
  好冷,好暖。
  砰——枪声响彻云霄,却淹没在了嘈杂的城市里,唯有附近的人才能听到,可附近没有人。
  夜离倏地松开季翎寒瞪大眼睛,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季翎寒,嘴张大欲言又止,只见季翎寒的目光寒凉,比起寒冬更冷更具穿透力。
  砰——又一枪打在了夜离的腹部,转而,季翎寒向后倒退几步,手枪瞄准了夜离的心脏位置。
  他们同时看向这柄银色的手枪,他的光泽被血液覆盖,很快,鲜红的血液呈暗红色滴在手枪上。
  “你……为什么?”夜离的腿难以支撑自己的身体,哐当一声单膝跪在雪地里,热血像开闸了的洪水一样往出流,夜离难耐的扯下衣服绷紧伤口处,不明所以的眼泪浸湿了凤眸,显得格外可怜。
  “你还不明白吗?”冰冷,无情。
  “你……”
  “天幕上摆的清清楚楚,我既然能干出那种事来,那么其他的事对于我而言很简单。况且我们早没关系了。”
  “不、不!你不可能这么做,我不相信!你明明就不是这样的人,明明就不是……”
  “你很了解我吗?你什么都不是。是,是我干的,我杀了季盛,因为我恨他,恨他这近二十年来对我的所作所为,恨他对我没有关怀,我恨他所以才杀了他。”
  “不,不是的,他很爱你,你也很尊敬他,他的离开你会伤心你会难过,你不可能杀掉他的。”
  季翎寒嗤笑一声,“我就连对你的感情都能演出来,更何况这种呢?人生如戏,我演累了。真相就摆在你面前,我现在成了全国通缉犯,这就是我杀人的最好的证明。我究竟做了什么让你这么信我?信我这么一个野种、疯子、野兽!”
  “不,不……”夜离咳出一滩黑血来,“你现在是要杀了我吗?”抬眸,雪夜之美,他的眼眸更美,那是忧伤悲凉之美,曾可以容得下星辰大海的眼眸如今只能容得下季翎寒那张如寒刃的脸庞,只能看得见闪烁霓虹灯斑斑的映在季翎寒的脸上,欲盖弥彰的遮住季翎寒的目光,刺痛。
  车胎与地面摩擦出尖锐刺耳的声音响起,如雷贯耳般让季翎寒一瞬间回想起十八年前的案子,2004年11月28日,明日凌晨一到,整整十八年……
  警车停下,警察冲出警车,直奔空中花园。
  “是。”
  “为什么?!为什么?!”
  季翎寒抽动嘴角,扣下了最后一下扳机,第三颗子弹射进了夜离的胸口,“因为你是我最大的‘敌人’。”
  直升飞机从天而降,刮起了阵阵强风,雪花围绕季翎寒旋转起来,空中绳梯耷落,季翎寒踩了上去,用着寒凉的目光看着夜离,无情的离开了。
  “季翎寒!季翎寒!”撕心裂肺的呼喊,夜离都无法将季翎寒唤回,“我恨你!”
  那一刻,夜离曾经炽热的心被三发子弹封存,他的心不会再暖下去了。
  警察冲进空中花园,持枪巡视,最终发现了浑身是血的夜离躺在雪地里,周遭的雪被血浸染,像极了开在黄泉路上的彼岸花,神秘莫测,锥心刺骨。
  “报告报告,逃犯季翎寒正在A市上空的一架红色直升飞机上。”
  “报告,那架直升飞机是Y国Rb组织所拥有的,我们是否采取行动?”
  “马上击杀!”
  “是!!!”
  救护车将夜离拖走,极速赶往医院,救护车内除了医护人员以外,还有杨正毅,杨正毅看着他手中的注射器,没有丝毫犹豫,将一管药剂一管血清注射到夜离身体内。同时夜离的血暂时止住了,其后的造化就要看夜离自己了。
  杨正毅透过窗户,望着A市上空飞过的几架战斗机,停顿片刻后,用窗帘遮住了。
  从刚刚开始,季翎寒就一直在强撑着,他不知道他的枪法有没有退步,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打到夜离的要害,他不知道夜离会不会对他死心,亦或是恨他。
  直升飞机上只有他一个人,他在等待着,等待着……
  夜离正在紧急治疗,夜寂海和方静茹一同赶到医院,于此同时,部队上级三名人员一同来访,他们与夜寂海方静茹相视一笑后,离开了医院。
  滴答滴答——咚咚咚咚咚——
  0点的钟声敲响,A市寂静的夜晚来临。
  十八年了,季翎寒已经有十八年没有见到了母亲,他好想她,好想好想,他坐在直升飞机里,饱含泪水的双眼紧闭,手攥紧着胸口处的衣服。
  咚——咚——咚——红色警报红色警报,前后方一千米处有敌机飞过,自动开启保卫作战模式。
  据敌机还有五百米——三百米——一百米——
  轰——
  嚣张的气焰在A市上空膨胀爆发,机甲碎片迸溅,红色的直升机瞬间消失在巨大蘑菇火花中,硝烟弥漫,一瞬间A市布满了黑色的烟雾,被一层黑暗笼罩,惊醒了许多的梦中人。
  人们仰望天空,在一片浩瀚无垠却无一点星光的天空中看到了无数架战斗机盘旋,A市的灯光照映在机身,发出惊悚可怕的红光,弥漫着血腥味。电光火石间,A市仿佛被一层红气包裹,一股窒息感涌上,难抑心中的不适,如同身在地狱,濒临万丈深渊。
  所有人屏住了呼吸,所有人慌乱而逃。
  biu——轰——一架战斗机被击落,在无人的马路上爆炸了。
  “敌方的人给我听着,擅自佩戴装备驾驶高阶作战工具闯入x国境内,就不怕x国和Y国进行战争吗?”
  一架飞机打开了机门,一位身穿藏青色西装的年轻男人朝他们挥手,脸上竟充满了暴虐戏谑的笑,“我们被损坏了架机子,你们也得损坏一架。战争嘛,我们倒没想过,但我们送给你们的礼物你们满意吗?”
  所有人愣在原地。
  “这是2004年,十八年前的事我们对你们的回馈。”
  “你!”
  只见那个男人一拍手,不羁放肆,“该走了。”
  一阵疾风穿过,混沌的天空瞬间干净起来,地面的大火肆意焚烧着,愈来愈旺。
  滴、滴、滴————
  心脏停止了跳动。
  手术室外亟待着,却等到了噩耗,方静茹双腿发软,一下子栽到座椅上,“怎么可能……不可能……他不可能会死的……他不是说不会让夜离受太多的伤吗?为什么会死?为什么?”方静茹再也忍不住的放声大哭,她的孩子,她的夜离,怎么会?
  就连一向镇定的夜寂海也撑不住了,当时的感受没有一个人能感受到,更没人能描述甚至是感同身受,他们没有经历过白发人送黑发人,半年内丧两子的痛。
  夜寂海以为季翎寒的计划只是确保他安然离去,要彻底挣开夜离的股掌,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结局。他抱住方静茹,为她擦拭泪水。
  ·
  在噩耗传来的几分钟后,坐在组织高层办公室里的男人怒砸电视荧幕,咬牙切齿地盯着荧幕上季翎寒的那张脸,怒气愈发加大。
  william走进来,冷冷的看着男人,“季翎寒所在的直升机已被炸毁。”
  “好,和他会合。”男人难抑怒气拳头怒砸电视屏幕。
  bauer教授的脸上露出胜利喜悦的笑容,他的实验终于能进行下去了。
  ·
  街道在短短几日内重新修建起来,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警察总局内,警务人员在整个大楼里忙的乱窜,陷入一片忙碌中。
  “报告队长,xxx大学毒杀案重新排查,根据现场遗留线索,我们发现了一样物品。”这名女警将一枚纽扣放在队长面前,“指纹显示的是一名叫王洛洛的学生。”
  xxx大学毒杀案最大的嫌疑犯季翎寒已经葬身火海,然而在警方的进一步排查下,发现了几处疑点,就此展开下一步调查。
  张局眯起眼睛看着季翎寒当时乘坐的直升飞机炸毁前后的照片,眉头紧蹙,一切尽在不言中。
  夜家内部举行了夜离的送殡仪式,当黑色的棺材出现时,方静茹又一次绝望的趴在棺材上哭泣,她的两个孩子,她的两个心头肉都离她而去了,她怎么能释怀?怎么能忘记?
  杨正毅站在夜离的遗像前深深的鞠了躬,“对不起。”
  “破坏性这么大的爆炸人怎么可能会完全逃脱,被炸成灰都在所难免。”
  “鉴实人员经过几番鉴别排查,都没有发现任何有关季翎寒的遗迹,我们甚至连灰都细细排查,除了机壳上残留的指纹皮屑类就再也没他的线索了。”
  “你说人怎么可能在短短几秒的爆炸时间内逃脱的?这种程度的爆炸没有骨灰我都不信。”
  “可事实就是如此。那我们怎么和外界……”
  “我会和上级请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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