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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过去 二

  “鲍尔的初心不为坏,他追求自己梦想并没有错,可他违背了自然法则,肆无忌惮地研发违背自然的实验品,是可恶的,但追求科学的精神依旧可嘉,但错的还是错的。”
  经过了很长时间,阿德赞最终和杨正毅等人说明了一切,她的身份,她背后的人,背后人的研究,所有的一切。
  季盛斟酌片刻后,目光投向了夜寂海,他们默契得点头,眼神只是交汇一瞬,他们瞬间知道彼此的意思,他们的计划也向阿德赞坦白了。
  “早在阿德赞到x国之前,他们六个人就一直在一起,吃饭在一起,学习在一起,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他们六个人的专业各不相同,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刚刚大学毕业的他们在一家孤儿院结实了一位院长,那位院长名叫罗兰,在梁梅和方静茹的一番说辞下,孤儿院获得了新生,他们在孤儿院地下建造了一个秘密的实验室,实验研究课题是‘未来人类存活抵抗问题’,罗兰听了,只以为他们研究的是药物医学方面,并没有多想。但他们所研究的是如何通过现有技术改造甚至创造一个新的基因片段,他们最初的目的仅限于此,可就当他们研究出新的片段时,科研的欲望愈加强烈,开始尝试将新的片段导入人体内,进行下一步实验,第一个试验品便是他们六个人中的一人。试验成功也就意味着他们的技术已经痕成熟了,能够进行下一步操作——‘人造人’。他们听闻Y国有一位名为鲍尔的科学家也在研究此项目,他们便好奇,派出两个人去请教请教这位教授。这两个人看到最终看到了鲍尔教授宏伟的蓝图,他们见到了鲍尔教授的研究成果——阿德赞,当年的阿德赞还在观察当中。他们志同道合,整日钻研在研究当中,但其中一个人发现了弊端,不,是一瞬间的清醒,却又被求知的渴望打破。他们带着鲍尔教授的一些浅层技术回到了x国与余下的四人一起研究。突然有一天,一份牛皮纸包的文件下达,他们的研究被国家支持,国家可以提供给他们更好的设备更好的资源,他的研究血脉彻底觉醒。1982年,杨馨莲诞生了,她是他们研究出的第一个由全新的基因全新的物质构成的具有生殖能力的实验品,由此,她便是001号实验品,她的子代通通为001号组。漫长的研究途中,情愫也随之而来,掌握最全理论的两个人相爱相杀,相搏相斥,肉\/体的交流让这两个人越来越陌生。随着时间的推移,二人中的一人陷入科研的深渊无法自拔,意识到这项实验弊端的五人无法阻止实验的进行,因为那些001二代正在实验室上方的孤儿院里欢乐玩耍。当他们看到一些实验品无辜暴毙,进行了全方位检测后才知道这项研究是错误的。唯独那人却无动于衷,他的目标不止于此。渐渐地,六人之间有了分歧,这项实验的研究最终停止了,上级下达的指令,撤回了所有的研究项目工程。这项实验彻底结束。可这项研究的最终尽头是那些001后代彻底得死亡。
  唯有一人深陷科研工作中无法自拔。1992年,十年深厚的友谊就此破碎,昔日的恋人也在一瞬间灰飞烟灭。成双成对地离开再也不触碰科研工作的四个人站在远方,深深注视着倚靠在冰冷墓碑前的杨正毅,所有的痛苦尽在不言中。此后,季盛夜寂海夫妇就此步入商战,而杨正毅还留在原地。”
  夜离说:“那家孤儿院阿德赞曾经去过,还带着季翎寒。罗兰现在还守着那家孤儿院,里面的孩子还很多……我见过那张照片,合照,除去罗兰七个人,站在杨正毅旁边的人是……他的爱人……”
  “是,他等了他三十年……”安妮的眼尾泛起了泪花,“他叫楚青。”
  夜离问:“他是怎么死的?”
  “被枪杀的。1992年的春节,大雪纷飞,烟花满天,热闹的景象下,无比刺痛。楚青的志向没能够在x国完成,他认为其余五个人忘掉了他们的初衷,一个个都背离他而各自奔波,就连他的爱人也无法和他一起研究。他备受排挤,遭到上级的层层打压,所有的‘战利品’一夕之间被毁得稀巴烂,楚青心里的不满早就达到了巅峰,那一刻,他拿起了一管药剂打到了自己的身上,外表看似无异常,但体内药物的成分快速布及全身,刹那间,楚青暴怒地对一个人动了手,那个人毫无反手之力。”
  “那管药剂难道可以提升一个人的战斗力?像兴奋剂那种。”夜离说。
  “可以这么说。那天他杀了将近十几个人,中了几枪都没有任何的反应,当晚,他消失了,A市警方联系了全国的警局搜查楚青,一个多月下来,还是没有找到。这一个月里,楚青逃到了x国边境的奇幻大森林里,奇幻大森林生长这稀奇古怪的植物,稍有不慎就会丧命,像当年警方的人根本没有能力进入奇幻大森林里,这也成了楚青的藏身之地。可就在春节那天,楚青现身了,他站在宽广的大道上肆无忌惮地拿着枪扫射周遭的一切,原本团聚的日子成了血淋淋的日子,那年春节,死了近五十人,全部都是楚青一人杀害的。那晚,楚青逃窜失败,最终‘死’于夜寂海之手。当时,所有人都以为楚青死了,杨正毅也信了,可唯独夜寂海心里最清楚,他的那一枪没有打中要害,楚青离开的时候带走了残留在实验室里的新型药剂——能够调节机体快速愈合伤口的药剂,药剂里含有从阿德赞体内提取的某些成分。”
  夜离瞳孔一震,“楚青没有死,他还活着!!!”
  安妮闭上了眼睛说:“自楚青‘死’后,季盛和夜寂海一句话没说达成了共识,并开始了最初的计划。楚青一定不会罢休,一定会向他们证明,因为他们知道楚青在做事的时候非常极端,变态的极端,楚青只有一个地方可去。
  这项实验彻底终止,但其产物仍存活着,他们采取最和善的方式对待这些实验品,可就在这时,外界传来的暗杀讯息以及阿德赞步入x国边境,半年时间不到,危机感已经来了。当年救阿德赞的人是季盛和夜寂海,送到医院的时候,杨正毅一眼遍认出了阿德赞就是他曾在Y国看到的实验体,他心存顾忌,给阿德赞做了全身精细检查,最终得到了一些藏在阿德赞身体里的秘密。完美的基因,完美的成分,完美的构造,这是他望所不能及的东西,001号不及阿德赞万分之一。同时,他也隐隐猜到了什么,在不久的将来,还会有很多像阿德赞这样的人出现,好与坏不能定夺,若据此研制出新的产物,后果无法想象。此后,杨正毅就开始默默地关注阿德赞,一直……”
  安妮一顿:“其实,杨正毅什么都知道,他知道那颗子弹打偏了……”
  “我们的初心是想让人们不再因疾病而痛苦,不再因事故而白白丧命,并且通过改造基因创造基因来提高人体自身免疫力和治愈能力。我们想创造出一个受病原体侵染能自身迅速调节的,能够在短时间内产生大量相应抗体的,能够自我快速治愈的,机体强大堪称完美的人。这种人与正常人一样会死去,但他们将永远不会因为疾病的痛苦而离去。借此,我们还想通过这个实验品来研发一些未知病毒的抗病毒药物及疫苗,或研发对人有利的产品。我们初衷是好的,我们希望世间再无病痛。”
  安妮:“年少时的理想,到离实现只有一步之遥,任谁都不愿相信,走到最后一步时发现自己与最初相背离。能够及时中断的人很少,而杨正毅季盛夜寂海能够走出,楚青却不能。”
  夜离心里能猜个大概,照安妮一番话里的意思,楚青想继续完成自己的实验,x国不再是他的容身之所,而他唯一能触及这项研究的地方只有Y国,这个组织。
  夜离问:“Rb组织最开始的领导者是谁?既然他能够创办出这样一个组织,能很快控制Y国医疗、政治、经济,那么他绝非善类。”
  安妮:“的确,你猜他的出发点是多少人拼搏几辈子都无法触及的?”
  夜离心中猜到了一个可怕的数目,他根本无法想象,“那现在的头目是如何将他取代的?”
  安妮一笑:“不是取代,是某种意义上的‘雇佣’关系。”
  夜离的喉结攒动了一下。
  安妮继续道:“最终,阿德赞与杨正毅达成了统一共识,这项计划到现在秘密开展了三十多年。1997年,阿德赞在季盛的帮助下成功的在组织的视线里消失,9月28日,阿德赞生下了她和季盛的孩子,并取名为季翎寒。阿德赞带着他在A市简单朴素的小巷中的一家面馆后的狭小空间里生活着,季翎寒从小看到的外公外婆都是假的,看到的阿德赞的面貌也是伪装的。在母亲的陪伴下,季翎寒的性格温顺,热爱生活,有着天真无邪的幻想,一直处在开心之中。”
  ?
  “妈妈,我想玩这个!”肉乎乎的小手指着玻璃柜里的机器玩具,略带撒娇的语气说道。
  阿德赞捏了捏小季翎寒肉乎乎的脸,说:“妈妈给你买,你还想玩什么呢?”
  小季翎寒摇摇头,“不要了,就要这个,这个就够我玩啦!”
  “妈妈,你快看那里,好漂亮的蝴蝶啊!”
  “妈妈,这个花怎么一吹就全都飘走了?”
  “妈妈,那只小狗狗好可怜,我们可不可以养它啊?”
  ……
  在小孩子的世界里,一切都是新奇的。
  养来的小狗突然有一天不再围着他摇着尾巴跳了,不再舔着他的脸了,不再有温度了,小季翎寒抱着阿德赞边哭边喊着“它是不是不喜欢和我玩了?”“它是不是和我玩累了?”“它是不是……真的……”
  阿德赞摸着他,并告诉他生离死别在每一个人身上都发生,只是发生的时间不一样,每一个生物都会有走向生命终点的那一刻,也只是时间的不同。
  阿德赞必须让季翎寒接受自己所爱的事物离开自己,必须让他建立起强大的内心,她不知她还能陪他多久,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要面对。
  2001年,名义上的外公外婆的离去,让季翎寒第一次感受到亲人离去的痛苦,他时常再夜晚里问阿德赞“为什么人都会离开?”“我们为什么得不到永生?”“我想他们了……”“他们在那边是不是会过得很好?住大房子,吃好东西,不用干活,不用那么辛苦,是不是脸上的皱纹也少了好多?”
  阿德赞无法回答他。
  小季翎寒时常自我安慰:“他们肯定还在,说不定现在就在我身边看着我呢!我要乖乖的,我要好好的……”
  小季翎寒的小手拿着画笔在纸张上勾勒处一幅幅稚嫩欢快的画面,是他对生活的向往,是他对未知世界的满心欢喜。
  幼嫩的脸蛋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成熟了些,婴儿时期的婴儿肥也褪去了不少,才五岁的小季翎寒就生得极其俊美,那双桃花眼从小就会说话,那双桃花眼在那时澄澈到一粒尘土都能将它玷污的地步。
  孩子的成长离不开母亲,更离不开父亲,小季翎寒越长越大,越来越频繁地问阿德赞爸爸在哪儿,他想见见爸爸。阿德赞不想欺瞒季翎寒,阿德赞想让季盛见一见季翎寒,她去求季盛,季盛却视而不见。
  阿德赞只好随便找个理由糊弄过去,可季翎寒不傻,也很敏感,不好糊弄,但又懂事,也不想难为阿德赞。
  “妈妈,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其他小朋友不愿意和我玩啊?”
  阿德赞从来没想过季翎寒会问她这样的问题,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要自责?
  “妈妈,我感觉小朋友们不喜欢我,我感觉他们都不想和我玩……他们老抢我的玩具,又不和我玩……”
  初为人母,加上阿德赞童年时期并没有经历过这些,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看到小季翎寒被小朋友们排挤,她的内心非常不好受,可她要该怎么做呢?她的内心依旧茫然。她去问梁梅,梁梅不予回应,她去问方静茹,方静茹甚至不想看见她。最终,还是杨正毅来了。
  杨正毅拉着小季翎寒的小手,和他亲切的交流着,季翎寒一见到杨正毅第一面就非常喜欢他,就觉得他人一定很好。
  杨正毅问他小朋友为什么不和你玩,小季翎寒撅了撅嘴,低下了头,不说话。
  杨正毅蹲在小季翎寒面前说:“你得告诉叔叔为什么,不然叔叔怎么给你解决呢?你妈妈也很担心你呢。”
  小季翎寒抬起了头,泪眼汪汪地看着杨正毅,杨正毅见到那双含着透亮眼泪的桃花眸,仿佛在一瞬间所有的一切都飘散了去,这样一个眼睛,怎么会让人忘却呢?
  小季翎寒哭得梨花带雨的,小季翎寒蹲在杨正毅面前,将自己缩成一小团嚎啕大哭。
  这样他怎能教人不心疼呢?
  阿德赞在远处看着,心里仿佛被什么人狠狠地揪了一下。那时她在想什么呢?想自己离开了他会是什么样的?想他会不会受到欺负却不敢说只好一个缩在角落里哭泣,想他会不会受到别人的排挤孤立,一瞬间,她想了好多好多。
  杨正毅抱住了小季翎寒,等到小季翎寒自己稳定后,才说道:“受到委屈就要说出来,不要自己一个人扛着,你还小,到以后你可怎么办啊?”杨正毅怎能不心疼他?
  小手揉了揉眼睛,对杨正毅说:“叔叔……可不可以不要告诉妈妈?妈妈听了会不开心的……”
  “叔叔不告诉妈妈,那你可以和叔叔说了吗?”
  “……小朋友们说我没有爸爸,说我妈妈是爸爸的情人,说妈妈是爸爸不要的,说我是个杂种……”
  “他们是从哪儿听来的?”
  “他们说是他们妈妈说的……”
  杂种……这是一个为人父母对一个五岁的孩子能说出来的话吗?杨正毅深知这样的事情无法避免,像阿德赞这样长时间一个人带孩子少不了被一群人猜测造谣,季翎寒也少不了被同学孤立,这回能由他解决,下一回,以后,他不可能一直都在……
  阿德赞得知以后,问杨正毅能不能让季盛来一下,杨正毅尝试过了,季盛仍不搭理。
  阿德赞只能紧紧抱着季翎寒。
  2002年11月2日凌晨,方静茹难产,手术中焦灼一片,方静茹失血过多但得到了及时的抢救,在手术台上醒了过来,可她的孩子却在出生的那一刻,没有了心跳。
  方静茹抱着他,哭声在整个手术里徘徊不止。
  阿德赞听闻了此事,带着季翎寒火速赶到了医院,她走到杨正毅面前,目光坚定,“我可以救她的孩子,但我需要你的帮忙。”
  杨正毅就这么看着阿德赞的血被一管一管的抽出,一句话也没说。
  “这些血可以救那个孩子,提取血清就可以了。”阿德赞也没管针口处流出的血就走了。
  阿德赞靠着医院的走廊缓慢前行着,就算她的身体与正常人不一样,一下抽这么血也撑不住。
  小季翎寒站在手术室门前望着亮着红光的指示牌,他看到周围大人紧张焦急的样子,就知道里面的人和外公外婆当时一样,外面等的人一定很痛苦吧。
  小季翎寒自己爬上座位,等着阿德赞来接他,一等就等了一晚上,他一直都在强撑着。
  当小季翎寒听到婴儿的哭啼声时,阿德赞也拖着欠佳的身体出现了,阿德赞先是望了望被一位先生捧在怀里的婴儿,后看向一旁的季翎寒,她蹲下身,摸了摸小季翎寒的脸,说:“是不是困了?对不起,让你等妈妈这么久,你害不害怕?”
  小季翎寒摇头,“不怕,我是男生,我才不怕呢!”小季翎寒的手去擦阿德赞额头上的汗,“妈妈,喝不喝水?要不要休息休息?妈妈你也累了吧?”
  阿德赞笑了笑,“不累,妈妈不累,咱们回家吧!”
  小季翎寒摇头望着眼前的高大男人,他本是有些害怕他的,现在有妈妈在,他也不怕了,他轻轻地拽了一下男人的裤子,男人看他,他朝男人笑,“叔叔,我可不可以看看小宝宝?”
  阿德赞并未出手制止。
  男人一怔,这个男孩的眼睛像极了一个人——眼前这个女人。
  就在小季翎寒以为男人要拒绝他的时候,男人蹲下了身子,让他看了小宝宝。
  小季翎寒好奇,也开心,笑眯眯地盯着小宝宝,“好可爱。谢谢叔叔。”小季翎寒向后退了一步转身拉着阿德赞的手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小季翎寒问:“妈妈,小宝宝是你救的吗?”
  “……”
  “小宝宝可真可爱,我小时候也是那样的吗?”
  “是啊,你小时候也可爱得很呢!”
  “妈妈,我什么时候能见到爸爸呢?”
  “……”
  最后三年,总共八年可以说是季翎寒最快乐的时光,无忧无虑,天真无邪,热爱生活。
  季翎寒从小就喜欢画画,画自己看到的,画自己想到的,阿德赞每每看到季翎寒的画作,一整天都会很开心,他的画可能从小就具有感染力。
  ?
  安妮:“季翎寒那时画的画真的可以让人开心一整天,充满无限的可能与幻想。就当我看到他A市公寓里摆的那幅画时,只让我感到了窒息,仿佛身临深海,被海水压得喘不上气来,全身都不舒服,透过那些画面,我看到了孤独与悲伤。”
  夜离的心一沉。
  安妮:“阿德赞能够教他的很少,城市中喜欢季翎寒的人并不多,所以阿德赞时常带着季翎寒去罗兰的孤儿院里玩耍,让季翎寒和那些孩子们一起学习,一起干他们想干的事。现在想来,那段时光有些模糊了,我不知道季翎寒还记不记得,他有一次玩游戏出了个糗,到现在还记得有多么好笑。我倒是希望他能一直这么下去,可事与愿违……”
  夜离:“他认识我对不对?从那时起。”
  “他认识,他那时也认识你的父母,他还悄悄的给你画了幅画,像个小天使一样。他还经常和阿德赞说那个小宝宝长大一定会很好看会很帅,应该也是可爱的,他的小脸肉乎乎的,叔叔阿姨把他照顾得很好,他还说他很喜欢那个小宝宝,虽然只见了两面。”
  “他……”
  “他的心里其实比谁都清楚阿德赞这么做的原因,一是有愧,二是想要保护那个孩子。倘若那个孩子没有被救,好多事情将不会发生。”
  夜离问:“重来一次,你还会救他吗?”
  安妮斩钉截铁道:“会,那是我欠她的。”
  夜离:“阿德赞带他去那家孤儿院还有什么目的?”
  安妮:“……和你现在一样,和他现在一样,只是温和了许多……”
  夜离:“你、你们……他什么错都没有……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安妮反问:“他什么错都没有,当初你们分手的时候你为什么要那么伤害他?他什么错都没有,为什么到现在你还是在玩他?你的喜欢你的爱难道就是基于肉体吗?”
  如鲠在喉。
  安妮继续说道:“2005年,他八岁那年,季盛策划了一场枪杀,在与警方、政府以及阿德赞本人的同意下进行的。狭小的巷落,拥挤的人群中,轮胎与地面的厮磨声打破了安定,阿德赞拿起枪支配合季盛演了一场精心策划的枪杀,在一片混乱中,阿德赞的替身被射中脑门,倒了下去。运输尸体的途中,阻止派王潇,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去制造爆炸,去抢尸体,王潇成功了,她背着满是血的尸体穿过A市边境,穿过树林,到最后她拖着发着尸臭的尸体走进奇幻大森林,将尸体埋在永远埋在了那里,她跪在那里哭了很久,嗓子都哭哑了。”
  这件事夜离早就知道了,夜离问:“那死的人是谁?”
  安妮:“她的母亲。”
  夜离:“她不是没有父母吗?”
  安妮:“她有父母,她三岁被组织带走的时候,她的父母也被带走了,她的父母一直都在照顾着她,直到她快十一岁的时候,组织放了她的父母,留下了她。”
  夜离:“他们是怎么让王潇的母亲替阿德赞的?”
  安妮:“你知道她母亲回到x国是什么模样吗?她的身体乃至灵魂都被摧残得连渣都不剩,她唯一求生的欲望便是王潇,她将她精神的寄托依附于毒品,她的毒瘾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他们趁着她清醒的时候询问她,她说了一句话。大抵是每个母亲在生死关头会说的话。”
  夜离:“放过我的孩子,对吗?”
  安妮点头:“她向他们坦白,王潇正为Rb组织办事,被组织训练成像阿德赞那样的杀手。她希望他们救她……可是……”
  夜离:“救不了,他们顾全大局,不会因为这件事而毁掉长远计划,最后,她还是……”
  安妮:“死了,死在了忏悔之中,死在了自己手里。这个案件当时流传不大,又有太多破绽,最后,被彻底封锁。王潇擦干她的眼泪,望向站在她面前的女人,她看呆了,恍惚几秒后,眼神忽然变得犀利,警戒着女人。王潇的目的是将阿德赞解救出来,当她看到阿德赞的那一刻,她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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