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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凄厉,混乱

  并非国泰就能民安。
  雨郭小归小,但耐不住人心大。
  县令勤勤恳恳为雨郭付出了能付出的所有,可治理上仍有顾及不到的地方,明面上百姓敬他畏他,私底下谁管他人五人六。
  小城不是没有烟花酒楼,供人玩闹嬉戏的场所。
  话既说到这儿了,那就不得不提起一句老话。常言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抢。能不花钱就能满足自己的兴趣爱好,谁还愿意花那份‘冤枉’钱呢?有钱买上几壶好酒,吃点好菜,不比什么都‘强’吗?
  怎么偷?或者说该怎么抢?这就得问问那些做这事得心应手的杂碎们了。
  ……
  清辞一手攀着墙沿,一手拽着因为双脚离地而略感不适,身姿摇摆的萧思棋的手臂,暗自使劲儿。
  免得某人一个跟头栽下去,惹出些不必要的麻烦来。
  费了老鼻子劲,清辞才将萧思棋不声不响的带上去。
  “清辞,走啊,来都来了。”
  清辞瞅了眼萧思棋的腿,啧,还抖着呢都安分不了他摩拳擦掌的心。
  清辞无语的别开了视线,将注意力转向了院子正中的屋子。
  里头悉悉索索的,声音太杂,分不清那几个人究竟在做什么,亦或是做到了哪一步。
  从先前听来的只言片语分析,这伙人无外乎偷鸡摸狗,喜好无事生非的无良市井小民。
  清辞对当好人无感,身为侍从也好,密探也罢,首要是听从主子的安排,萧思棋出声了,他才会去实行。
  还不等萧思棋琢磨清这是一出什么好戏,屋中女人的尖叫声率先划破夜幕,钻进了在场所有人的耳中。
  萧思棋神色一变,冲着清辞使了个眼色,叫他去屋门口守着,他自己则是在柴房附近的木墩上拔下了一柄斧子,以做防身之用。
  晚上过于安静,安静到一点点的声响都会被无限放大,女人的啜泣声,求饶声;男人难耐的低喘声还有其他种种不堪入耳的声音,一锅乱炖。
  到了这时,萧思棋装都不能装不懂了。
  组团偷人,听屋中那女人凄厉的声音,不像是什么你情我愿的买卖,倒像是强买强卖。
  这个英雄他是当还是不当呢?
  萧思棋拧眉思量。
  清辞跟了萧思棋那么久,对他的性格以及处事态度不说是十拿九稳,也是能做到心中有谱的。
  萧思棋可不是自己那前主子,他心中没什么是非观念,他不屑于做欺男霸女的行径,更不愿在看戏的时候惹祸上身。
  这点上清辞同萧思棋学了个十成十。
  “算了,左右大堂兄在这儿扎根,管了这事想必后续应该不劳咱们费心费力吧,你说呢,清辞?”
  清辞看着萧思棋举起了那柄斧头,用了浑身解数向下一挥,整好卡在了正屋的木板门上,虽一击不成,但误打误撞的,造成了些恐吓作用。
  门板发出清脆的破裂声,惊动了屋中为非作歹的几人。
  也不知是事发突然还是怎么回事,居然有人没把衣裳穿戴好就匆忙奔了出来。
  画面一度想让人自戳双目。
  “谁?谁打扰大爷们的美事!唔?捂我嘴干……唔唔???”
  很显然,同为一方人马,想法却各持己见。
  “安静点,一会儿吵醒邻里这事就没得谈了,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
  清辞:……老大别说老二,都没聪明到哪去。
  “无心打扰你们的美事,我这么说,诸位应该不怎么相信吧?”萧思棋摊手,脸上挂着无辜的表情,一副‘怎么啦?怎么啦?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捂人嘴的男人看向同伙,不用说也知道,眼中想必满是疑惑,有很多问题想问。
  身后那木板门上的斧子要掉不掉的,每每动一下,门那处便会掉落几片木屑,总而言之,是在告诫他们,有人对他们的行为表示着不满。
  清辞垂眸掩去眸中浮现的笑意,装作若无其事,安安静静的站在一边,不接话,也不搭理人。
  “奉劝一声,做人还是脚踏实地来的好,不用花钱固然妙,但采花贼被人抓上可是要命的。”
  萧思棋笑眯眯的看着对方,态度友好,可说的话却让人感受不到一丝半点的善,相反,还有股浓浓的恶意萦绕在周围。
  不过嘛,说坏话的人对上做坏事的人,孰是孰非看一眼还是很容易区分出来的。
  清辞听着萧思棋说话,眼睛时不时的抬起扫视一下四周的情况。
  细微的响动传来时,萧思棋还在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没能察觉到,清辞见状只能拉过人将其护在身后。
  萧思棋刚想出声询问,便见一衣不蔽体的女人手上握着一把剪刀从木门中不管不顾的冲了出去,举起利器朝着背对她的一人脖颈处捅了下去。
  锋利的一面划过人的肌肤,掀起的痛觉足以叫一个正常人反应过来,对方伸手一拉,握住女人的手腕,抢过剪刀,随即一巴掌呼了上去。
  男人受到刺激时的力道和平日不能同日而语,那卯足劲儿的一巴掌直接将女人扇倒,半晌都爬不起来。
  男人骂骂咧咧,骑在女人身上一巴掌接着一巴掌殴打着她。
  其他人默不作声,好像这会儿的他们不怎么在意会不会引人关注等一系列的问题了,只一心观赏着暴虐的进行。
  眼见着男人的动作越来越粗暴,像是要致人于死地一般,萧思棋轻叹了一口气,上前将专注于眼前事物的男人推开,又扶起了地上的女人,颇有些英雄救美的意味在里面。
  “杀了他们,杀了,杀了他们!”女人站起身,垂着头,不说谢谢,反而一直在念叨着同一句话。
  萧思棋不止一次的后悔他在这件事上做出的选择:明明不关他的事,非要横插一脚,这下可好,落人眼中,被迫站队。
  被同伴骂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男人一脸怒气,横凶之色溢于言表,他被袭击,没多余的脑筋去思考面前的人是不是他们能招惹的起的,自顾自拾起掉落在地上的剪刀,向着萧思棋的面门刺了过去。
  清辞脸色一沉,一脚踢在了男人的肚子上,连人带刀飞出去几丈远。
  清辞动了手,相当于直接告诉对方,有本事,是男人就来正面硬刚,偷袭算什么本事。
  清辞懂萧思棋,萧思棋也懂清辞,人被架在了火上烤,还分什么轻重缓急,打呗,打赢了有成就感,打输了也没关系,以少胜多纵观古今都是少的,无所谓他人的什么看法,我行我素,又关旁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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