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寒椁长眠,不及告别

  【命途模拟云上五骁篇任务剧情结束】
  【任务剧情完成度:89%】
  【命途模拟折翼纸鸢篇任务剧情结束】
  【任务剧情完成进度:92%】
  【意外结识:云上五骁,星火之狐】
  【更改剧情:避免五骁彻底决裂,挽救五分之一的方壶,方壶仙舟因你的行为不再过于封闭,将此命运线剧情更为开放,且追赠“琉璃龙尊”的史诗封号】
  【模拟评价:史诗(违背模拟规则自降评级,奖励品质降低)】
  【评价奖励:十王锁魂棺(A+)、原初偃偶之躯(A+)、春泉玉壶(b),药王的度厄琉璃骨(S)、无名客的过期车票(b)】
  【十王锁魂棺和原初偃偶之躯什么的就不用说了,特攻灵魂与坚比星核的躯体】
  怎么应星送给老姐的春泉玉壶也传到自己手里了?
  还有多出来的这张无名客的车票,
  这应该是白珩的那一张。
  “因为她没有来得及上车,所以车票也继承给我了么?”
  身在结算空间里头,白渡的形影悄然转变。
  由银耳铅瞳过分英逸的狐人男子。
  化作生长缓慢,玉角尖耳琉璃尾,铅瞳琼鼻若瓷人的龙裔少年。
  星历八千年后,白炽重新睁眼。
  收起来自七百多年前的无名客车票。
  尽管上头的彩虹油墨都掉色了。
  白炽默默嘀咕。
  也许哪天自己兴趣来了想捏一捏列车长,说不定还能用这张票来上车。
  如此一来,也能代替老姐白珩继续遨游星海的心愿了。
  ……
  司辰宫回到了几秒前。
  行人的脚步在静止中重新踩落。
  飞奔寻物的谛听从你脚边跑过。
  闯了红灯的星槎响起扣分提示。
  坠落的纸鸢落在了你的指尖……冻结的时间归于流逝。
  须臾一瞬。
  对少年而言却已找回了一场一百四十年的记忆。
  一场近七百年前的记忆。
  现在七百年后那只断线的纸鸢又飞了回来。
  “可以把它还给我吗?”
  此前的桥段再次重演。
  身着玉色云纹旗袍,气质颇具压迫感的青耳狐人迈步至你面前。
  白炽抬起脸,望着来人眼瞳闪烁。
  驭空。
  当然是驭空。
  心头先是她一切安好的震动。
  旋即是相识的惊喜。
  白炽有许多要同她说的话。
  但想起这张陌生的脸和这个全新的身份。
  到了最后,还是率先将这只破损的纸鸢交付给故人。
  “如今的仙舟,风筝可是年轻人很少记得的东西了。”
  瞳若铅墨的少年转向人流。
  恰逢客运星槎走出了熙熙攘攘的人群,大人们低头赶着时间。
  孩子们讨论如何去金人巷体验刺激紧张的幻戏游戏。
  甚至连鹤运物流的机巧鸟都在听着流行的电音急速配送。
  纵然仙舟是一个念旧的世界。
  罗浮星槎海的外观和七百年前,甚至是七千年前都大差不差。
  然而看似古老的木质结构下。
  早已是各种深空合金与玉兆电路和光量子脉冲信息的天下。
  白炽意识到她在凝视着自己。
  片刻后,你似是听到了无声的叹息。
  “虽然明知这不可能,可你远远走来的样子的确很像……”
  “很像一个故人?”
  那少年莞尔一笑,不知怎的,有种被识破的惊喜。
  “是啊,同样是丹鼎司的首席云纹度厄袍、同样配色的额发、甚至同一样的步频,直到近前才发现这张脸截然不同,狐人是不生顶角龙尾的……”
  驭空,“希望没有浪费你的时间,白炽少尊。”
  对于这位在丹鼎司行以诸多禁忌,却屡屡逍遥在外的少尊大人。
  罗浮六御可以说是早有耳闻。
  传闻他是地衡司和十王司的高度监视目标。
  甚至连同为龙裔的持明龙师,都不止一次的在六御会议中检举关于白炽的多项违规罪名:
  包括但不限于屡犯禁忌、信仰不明、豢养孽物……
  但后者每每不是搬出白露尊上的大名抗拒审判!
  就是罗浮将军摆摆手来。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罗浮网络判官们曾直称此僚实为罗浮千年未有的灯下黑:
  依仗族长是我妹和闭目将军的袒护,屡次在禁忌横跳研究生死。
  甚至有人直言这家伙就差把药王秘传的魁首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他一定是药王秘传的奸细!
  当然。
  听说经白渡救治的魔阴身,的确都不同程度上延长了作为“人”的生命。
  只是为他所救治的家庭往往一半感谢,一半憎恶…
  甚至有人扬言要烧了他的医馆!
  至于这份憎恶的具体原因,也唯有白炽知道。
  白炽就势坐在街边的石椅。
  示意驭空也一并坐下。
  临近的绿化带内,一只蒲公英上的两朵花苞被微风挨到一起。
  蒲妖于风中摇曳,播撒种子。
  “作为一介闲人,我很乐意聆听别人的过往。”
  “不妨将我当成那位故人,将心底的秘密倾诉出来。”
  医生行使着诊治魔阴的职业习惯,清点玉兆,自动笔开始记录。
  驭空本不可能说出这份秘密。
  但也许是因为那份如见故人的熟悉。
  也许是为他举手投足、抬嘴转身与那个影子的重合过于一致。
  甚至让人几乎难以设防。
  她试着吐露那些秘密。
  吐露着作为一个历经倏忽、饮月乱局,乃至是第三次丰饶民决战的老兵的经历。
  诉说着自己一度得到,却最终逝去的男人。
  “不敢相信吧?一个二百四十多岁,半截身子入土的狐人竟然熬死了许多仙舟人。”
  “我在寒椁里头待了五百年,我至今都无妨忘记睁眼的刹那,那么恍惚。”
  “我在持明的深眠治疗中做着如真如幻的梦,梦见他从那一战中踏着火回来了。”
  “就像采翼和广渊那样,兴高采烈的结婚、热情似火的过一辈子,生下叛逆也向往星空的孩子,在依偎中携手老去、凋零,我本以为那就是结局……”
  白炽见她骤然失神。
  “清脆的响指声后梦醒了。”
  “我望着陌生的面孔和陌生的环境,看着那些方壶龙裔若对待英雄般的为我欢呼。”
  “医治的龙师告诉我,这一切都不过是深眠治疗中思绪记忆的自我缝合。”
  “只是我一厢情愿的幻梦罢了。”
  龙师们曾经为驭空的康复进程感到惊喜。
  毕竟五百年就醒来可以说是疗效喜人,至少她原定可是要七百年后才能痊愈康复的!
  然而对于驭空而言,她更想在那个轮回的梦里醒不来。
  白渡死在了光矢下……如今的方壶为他竖起了琉璃龙尊碑。
  他的名字化作千万逝者名单的引言。
  “冱渊龙君曾告诉我所有龙裔都会铭记他,被铭记的人活在所有人心里。”
  “可对于我而言这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谎言罢了。”
  “对我而言那不过是一块石头,一块混合着光矢余烬、刻着他名字的墓碑而已。”
  她握紧手中的余烬残片。
  这是每一个经历那场战争的幸存者都会在战场捡到的碎片。
  本应作为见证神迹的骄傲。
  却是她永难忘怀的伤疤。
  “我们甚至没有像样的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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