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管杀还管埋

  打开房门,就见小猫儿在窗台上卧着,看到她后从上面跳下来。
  小爪子一伸,苏晚柠看到墙角的尸体。
  小猫儿脑袋抬的高高的,一副等表扬的样子。
  苏晚柠摸着她的脑袋,毫不吝啬的夸道:“咪咪真是太棒了,这个你不吃吗?”
  它很嫌弃的看都没看一眼。
  苏晚柠明白了,壁虎是民间五毒中的一种,猫是不吃的。
  “那你把它埋了吧,看得渗人。”
  小猫用爪子把壁虎尸体弄到一边的菜地,开始刨坑。
  苏晚柠:挺不赖,管杀还管埋,给你五星好评。
  再接下来的二十多天里,他们打麦,扬场,超强的体力活超乎想象,最终装麻袋,进粮仓。
  一切尘埃落定,大家伙儿的心才真正放到肚子里。
  这段时间里,橘猫天天来报到。
  苏晚柠特地跟柳叶她们打听橘猫的情况,几人都说不知道。
  她就认定橘猫是没主的,果断决定收养,取名“柠檬。”
  柠檬也不用她喂,每天都会到外面找吃的,晚上到点回来睡觉,比她都自律。
  苏晚柠看她也没个窝,就想着等哪天问问尤桂兰看大凤会编猫窝不?
  这天苏晚柠回到知青点就躺床上不想起来。
  柳叶进门拍了一下她,“也不洗洗就往床上躺。”
  “哎呀,活终于干完了,是不是可以休息了。”
  柳叶抿嘴一笑,“小姑娘,你太天真了。”
  苏晚柠:……
  “你知道啥叫‘三夏战争吗?’”
  苏晚柠茫然的摇头。
  “我猜你就不知道,它的意思是夏收、夏管和夏种,咱们过去的二十多天仅仅完成了第一步而已。”
  苏晚柠直接躺成一个大字,她想静静。
  “给你说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苏晚柠蔫蔫的问。
  “我听说明天会放一天假。”
  苏晚柠噌的一下从床上坐起,“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你跟大队长媳妇儿那么熟,她没跟你说?”
  “这几天一直没见着,都挺忙。”
  柳叶点头,也是。
  尤桂兰的确挺忙,忙着着急上火。
  她这两天和苏晚柠一样,化身蒙面大侠。
  郝爱国:“城里来的知青闹俏,你个老娘们怎么也跟着作妖。”
  “我这个样子怎么见人。”尤桂兰把脸上的丝巾一揭。
  哎呀妈呀,半边脸肿得老高,跟腮腺炎似的。
  郝爱国深深叹了口气。
  她知道媳妇儿那是被亲家给气的,着急上火牙龈肿了。
  “我家大凤命苦啊,怎么摊上那么个遭瘟的婆婆,都怪我当初瞎了眼,没看清她严寡妇是人是鬼。”尤桂兰声泪俱下。
  话说两天前,尤桂兰做梦梦到大闺女说肚子疼,她醒后就心神不宁,天还没亮就装了十个鸡蛋挎着小篮子出门了。
  郝大凤的婆家住在邻村的榆树大队。
  尤桂兰路上都没歇着,到时天刚擦亮儿。
  刚要敲门就听到里面刺耳的辱骂声。
  她的心一沉,缓缓放下了手,耳朵贴了上去。
  “你郝大凤有啥金贵的,你也没瞅瞅自己长得那德性,丧眉搭拉眼的,看着就晦气,天天就知道吃,咋没撑死你,不就大了个肚子,就想偷懒不干活,十里八村也找不出你这么懒的货。
  我们老严家倒了八辈子霉娶了你。”
  郝大凤牙齿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严寡妇看到她这样心里更气了,“滚去做饭,吃了立马上工,一天挣不够六个工夫就别吃饭。”
  尤桂兰在外面气得手直抖。
  她连推带撞的把大门给弄开了。
  木门的合页都变了型。
  “哐”一下大门打开,严寡妇和郝大凤都吓了一跳。
  等看清来人是尤桂兰时,郝大凤的眼泪终于憋不住了,哗哗往下掉,“娘,你咋来了。”
  “我咋来了,我再不来我闺女都要被人欺负死了。”
  尤桂兰袖子一撩,严寡妇看到她也不怵,甚至气势很足的往上凑,“咋滴,你还想打人不成,好啊,你打你打,你往这儿打。”
  说完朝着门外喊:“大家伙都来瞧瞧,国家干部打人了,人民公仆打人民了呀……”
  尤桂兰气得脑门直突突,郝大凤连忙上前拉婆婆,生怕把事情闹大了不好收拾。
  严寡妇也不管那么多,她一胳膊甩了郝大凤一个踉跄,幸好尤桂兰在后面扶住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尤桂兰忙打量大闺女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外面的吵闹声终于吵醒了屋里睡觉的严铁柱。
  出门看到她娘叉着腰骂的唾沫横飞,对面是自己媳妇儿和丈母娘。
  丈母娘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
  严铁柱脸色顿时就拉了下来,“娘,你咋一大早就来了,我娘咋了,怎么哭了。”
  尤桂兰真想把严铁柱的脑袋按到粪坑里好哈洗洗眼睛。
  老虔婆骂得飞起,你哪只狗眼看到她在哭。
  “你媳妇儿大着肚子起早贪黑的干活,她都快生了,你看不见?”
  “哪家儿媳妇不是这样,就你闺女金贵。”
  严寡妇挡在儿子,生怕尤桂兰动手。
  严铁柱也不以为然地附和:“就是,我娶媳妇回来就是给我生孩子、洗衣服做饭,伺候我娘的。”
  尤桂兰一口老痰吐到严铁柱的脸上,“我呸,你个驴踢的玩意儿,当初在我们跟前怎么说的,你都忘了?”
  尤桂兰气得肝疼,抬脚脱了一只鞋去抽严铁柱。
  郝大凤抱着肚子去拦她娘,喊着让她回家,别管了。
  严寡妇一听底气更足了,看到没,你闺女是上杆子到我们家,骂都骂不走。
  尤桂兰拉着郝大凤跟自己回家。
  郝大凤本就是个柔弱的性子,在婆婆家这三年被骂得胆子更小。
  她只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孩子马上要生了,她娘这么闹,以后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娘,我挺好的,你就先回去吧,等我坐完月子抱孩子回去看你和我爹。”
  尤桂兰一边气闺女的不争气,一边又心疼她的不容易。
  是啊,孩子都要生了,还能离婚不成。
  尤桂兰红着眼睛把鸡蛋留给闺女就跑回来了。
  严寡妇这下更得意了。
  “快去做饭,铁柱都饿了。”
  “哎。”郝大凤抹了抹眼泪回屋做饭。
  “把鸡蛋放好了,不许偷吃。”
  严寡妇大声喊着,生怕尤桂兰听不到。
  尤桂兰在回去的路上哭了好几茬,她越想越难受。
  她闺女今年才二十一,以后的大半辈子可怎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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