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鸡飞狗跳

  月婶天天把杨小月换下来的衣服裤子床单端给柳叶洗。
  柳叶肯定不会去,她心里明白自己只要洗过一次,以后小姑子的衣服都会成自己的。
  她也不跟月婶吵,采取拖字诀,要是杨援朝在家,绝对不会让柳叶插手,他很自觉地去洗衣服。
  要是杨援朝没在家,她就拖着不去,非得把自家男人等回来不可。
  伸手不打笑脸人,月婶心里再不痛快也不能破口大骂,毕竟媳妇儿也没忤逆她,更没有跟她吵架。
  一招不行,月婶又出一招,洗衣服的时候直接拉着柳叶去,到了河边,她就说自己腰疼腿疼屁股疼,作为媳妇儿的柳叶总不能袖手旁观吧。
  可惜,她的算盘又打错了,柳叶的确没有干看着,她挽起袖子捏起脏衣服。
  月婶还没露出得逞的笑容,就笑不出来了。
  “哎,我的床单子,咋让水冲走了。”
  柳叶很自责的样子,“娘,都怪我没有抓紧。”
  说完又抓了一件衣服。
  月婶大步上前,一把拽过衣服,满脸嫌弃道:“赶紧起来,一点活儿都干不好,也不知道娶你回来干什么。”
  月婶腰不疼了,腿也不酸了,一屁股坐到大石头上,哼哧哼哧搓衣服。
  柳叶心里偷偷笑,老太太,我看你还有多少手段。
  显然柳叶还是低估了婆婆的手段,洗完衣服的第二天,婆婆病了,躺在床上起不来。
  大嫂的病情已经有所好转,杨国庆不敢让媳妇儿太操劳,他和弟弟杨援朝承担起了家里的活计。
  柳叶跟大嫂只管做饭,照顾杨小月的事情都落在俩哥哥身上。
  杨树根看不过去了,当着两个儿媳妇的面骂兄弟俩。
  “你妹妹是个大姑娘,伺候上茅房的事情你们怎么能去,传出去,你妹妹还怎么嫁人。”
  柳叶和大嫂两人被震碎了三观,小姑子都成那样了,还能嫁人?
  能娶她的人家,脑子得傻成啥样。
  杨树根手指头一指,“你们俩作为小月的亲嫂子,伺候小姑子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女人家就是干活伺候人的,什么都交给自家男人,像什么话,从此以后,你们把照顾小月的责任担起来。”
  妯娌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屋里床上的月婶心里熨帖极了,还是老头子给力。
  她就不信了,儿媳妇还能骑到婆婆头上不成。
  杨大嫂的性子软,要不也不会被累到流产。
  柳叶却不是个欺负的,想当初,宋大妮挖了她一碗面,她都能揪着宋大妮讨公道,不会因为嫁人了,就被婆家人这么拿捏。
  行,不是让她伺候杨小月吗?她就好好的伺候伺候。
  接下来两天,杨家时常听到杨小月的叫声,不是烫着了,就是嗑脑袋了,要不就是尿整到裤子上了。
  杨援朝的洗衣工作加重了不少,月婶听在耳里,看在眼里,气的起了一嘴的燎泡,喝米汤都疼。
  杨大嫂在柳叶的教导下,也学到了精髓。
  杨家每天鸡飞高跳,好不热闹。
  月婶实在受不了了,也不装病了,从床上起来好好伺候起闺女,对两个儿媳妇的难听话也没少说。
  整个家里气氛压抑,谁心里都不舒服。
  苏晚柠叹了气,“我瞧着月婶不像个孬的。”
  方筝也赞同,她们以前也跟月婶在一起干活过,觉得她为人和善,人缘也不错,怎么当了婆婆后就变了。
  方筝道:“可能我们作为外人,只看到了表面,柳叶却是她的儿媳妇,总会挑剔一些的。”
  苏晚柠想到了前世自己的婆婆,慕老太。
  那是个会做人的,在胡同里也有好人缘,哪家提起她来无不说好的。
  可事实上呢,慕老太从来没有善待过她。
  慕言作为家里唯一的男丁,深受父母的看中。
  要不是下面的妹妹年纪太小,怎么也不会舍得让他来下乡。
  慕言前世也没有考上大学,是慕老头提前退休才把他弄回城。
  好巧不巧,他被分到机械厂。
  慕言一家都是有心机的,他们打听到她家里所有的情况,料定,姥姥肯定是给她留了东西的。
  慕言故意接近她,对她嘘寒问暖,也不嫌弃她是个烧锅炉的。
  苏晚柠想起那时的自己也真够傻的,竟然相信了他的花言巧语。
  结婚后,穆老太一改婚前的慈眉善目,对她很苛刻,家里大大小小的家务都是她干。
  慕言也只是嘴上关心两句,却从不伸手帮她。
  小姑子对她也诸多挑剔,总说她是个烧锅炉的配不上自己哥哥。
  苏晚柠承认,在他们不停的打压下,自己很自卑。
  直到后来,她开启了吊坠,和慕言一起创业,也读了夜校,所有的一切才好些。
  “晚柠,你想什么呢,都出神了。”
  苏晚柠缓过神,又忍不住想骂狗男人不是东西。
  她问:“慕言最近怎么样。”
  方筝心领神会,晚柠跟慕言是有过节的,她把上次听到的事情都说了。
  她上次偷听到慕言和白露的谈话,其中也没有谈起晚柠,她也就没在意。
  苏晚柠听后手上的动作慢下来,没想到刘月也没有那么蠢,还知道威胁白露,这样挺好,他们三人之间狗咬狗,她也懒得管,等着看戏就好了。
  刘月也没有让她失望,两天后,刘月又来到槐树大队,找到白露,开口又是五十块。
  白露气的脸一阵白一阵红的,“刘月,你是不是疯了,我的钱全给你了,你还来干什么。”
  “你少懵我,你男人走之前能不给你钱,我可听说了,当干部的工资可不少。”
  白露真想一石头砸死刘月,一了百了。
  “刘月,咱俩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刘兵真的一分钱都没有留给我,你要相信我。”
  “我呸,你少在我面前装模作样,就像你说的,咱俩都认识这么多年了,你什么德性我很清楚,少废话,五十块钱,不给我就找你婆婆好好说道说道。”
  白露眼底的阴狠快要掩盖不住了,刘月是不能留了。
  刘月的威胁像头上悬着的一把刀,必须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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