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无法轻易开口的原因
昨晚
爆炸发生前
因为家里的瓷器玻璃杯子都被云晓砸了个干净，所以想给明显不知因为什么在发疯的恋人倒杯热水喝的琴酒到处翻找，最后也只在家里的小吧台上找到了一个他平常给云晓调酒摇酒用的一对不锈钢杯子，可当琴酒把不知为何倒置着的不锈钢杯子拿起来时，却眼神一凝，因为那杯子下方竟然扣着一个纽扣型的监听器！
要是以往他在自己的爱车上或者别的地方发现监听器，肯定会当场碾碎并发怒、追责，不过因为发现这个监听器的地方是家里，所以琴酒第一时间向云晓看去，就见云晓果然无声的向琴酒做了个鬼脸，于是琴酒再度把不锈钢杯子倒扣在那纽扣式监听器上，云晓才笑着出声：“今天来拜访的某个人把那个监听器粘到茶几下面了，我这不是为了方便掌控他们能听到什么，不能听到什么，特意把它取下来放到钢材质下面的吗？”
说着，云晓似乎自觉自己没提前和恋人打招呼，做错了什么，于是可怜兮兮的对了对两个食指，以琴酒的性格本来是要嗤笑云晓做出如此幼稚的举动，可事实上琴酒却是和云晓交换了一个眼神，同时内心凛然至极。
原来云晓做的那个动作在旁人看起来是撒娇示弱的对手指，可在琴酒看来却并不是。
在之前两人相恋的时候，也是琴酒还不知道系统等事，那段他和云晓纯粹的互相试探、靠近，暧昧拉扯的时间，琴酒有打起120%注意力和云晓出去约会，独处。
也是因此，在现在很多词汇，比如说“系统”“穿越”“男主角”等等词汇被系统禁止不能说的时候，琴酒也能凭借和云晓共同的经历与无比的默契猜出云晓的意思。
而此时此刻，云晓这可怜兮兮的比食指的动作恰好在以前他和琴酒一起看歌剧的时候比过。
当时因为怕在现场观看表演的时候说话不礼貌，云晓就是比手指示意琴酒那里面是有一对真情侣在表演的（当然，一般人其实是比拇指），云晓的眼神还很是羡慕。
所以当时歌剧放的什么琴酒已经完全看不进去了，只记得云晓在笑，还有云晓那被剧场的灯光打得泛着金光的头发……就像是一夕之间他的黑发被傍晚的夕阳染色了一般，让他整个人看着那样温暖美好，琴酒只觉得眼眶发酸，于是琴酒凑过去，把云晓按在座位上，第一次吻了云晓。
而当时云晓的反应，只能用眼里有光，欣喜若狂来形容，他的反应让琴酒知道云晓比他想象的要更喜欢他，所以琴酒一下没忍住，他做了一个即使在民风奔放的国外都相当唐突的举动———他歪头舔了一下云晓的腺体。
而云晓……当时云晓的样子，就好像不知道琴酒这样的举动有什么含义一样，歪着头，一脸疑惑地看着琴酒隐忍克制的表情，甚至还出声询问琴酒为什么一脸忍耐，琴酒……琴酒差点当场咬破云晓的腺体，给这个假装不懂的家伙一个教训。
……
虽然因为一些原因，即使做了这样的举动，在出了那个歌剧院后，琴酒也没有和云晓讲明，而其实以普世的观点来看，琴酒这样对一个omega基本就是不负责任的表现，可云晓却对他没有一句质问，甚至哪怕只是不甘心的试探性的询问都没有，他只是欣喜的微笑着，就好像琴酒主动吻他已经是了不起的进步，已经是他能得到的最大的奖励，他根本不敢奢求更多的东西。
所以看到云晓这样，琴酒反而想说些什么了，他紧握住云晓的肩膀，看着他的眼睛……最后却一个字也没说出口。
因为琴酒想说出口的那句承诺实在太重了。
重到他这样的人觉得自己根本就不配说出来，而琴酒偏偏又太过看重云晓了，他生怕说错一句话，把他和云晓之间的关系推向错误的方向，因为他可不是想像组织里的其他人那样给自己找个情人而已，他是把云晓当成……他其实对云晓……
云晓对他来说……竟然已经这么重要了吗？
所以最后琴酒只是看着云晓的眼睛，紧抓着云晓的肩膀，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口。
是的，对琴酒这样的人来说，面对这种场景，他竟然浑身肌肉紧绷，每个关节儿，连牙齿都万分用力，让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因为他实在太喜欢太喜欢云晓了，才让他在云晓面前竟然不能开口。
而当初那句不敢说出口的承诺，到现在依旧在琴酒的心中有着相同的重量，那重量压在琴酒的心上，让他不敢把那句话说轻易说出口。
可是琴酒却记住了云晓当时比食指的场景，因为一般人用手指比喻爱侣的话，并不会用食指示意，所以这也算是他们之间一个默契的只有彼此能看懂的手势，而此时此刻，云晓这样似乎是撒娇一般的比手指，琴酒瞬间就明了云晓是在绕过系统告诉自己，今天放下这个纽扣式监控器的不是男主角就是女主角！
真相！这个世界的真相和本源从未在离琴酒如此近的地方！
仿佛真相已经被放在了一个杯子里，而琴酒所需要做的只是掀开一点杯盖，就能看到那本应触不可及的真相！
而事实正是如此，琴酒事后再调查谁来过，不就能知道这个世界是围绕哪个男主角或者女主角而转动的吗？
看到琴酒的眼神，云晓便知道自己暗示的东西琴酒已经明白，他当即兴奋的扑了过来，抱住自己的恋人，勾住恋人的脖子，兴奋的开始亲吻对方。
……
云晓依旧不知道琴酒对他们之间的关系是怎么想的，时至今日又有多恨他，但他知道他在这种时刻管琴酒要一些小奖励的话，琴酒总不会拒绝他，所以暗自满足着自己想亲近爱的人的得寸进尺的想法，直到琴酒确实被他的花样百出勾到失控，并把他放倒在了家里小吧台上……
值得一提的是吧台上倒扣着的不锈钢杯子一旦被移开，那监听器就能完全听到他们的声音，而琴酒完全不知道云晓早就暗地里用积分，用系统控制住了那个监听器，让监听器只能听到云晓想让对面的监听者们听到的东西。
于是云晓坏心眼儿的一会儿抬起一下杯子，就能看到脸皮薄的恋人巨变的表情，而恋人会更凶猛凶狠的逼迫云晓无力的放手……
看着恋人被他调戏的额头青筋暴起，气的眼睛冒火，云晓差点儿没笑出声来，却被恋人制裁，把他的笑声闷在了云晓自己的喉咙中。
……
过了一会儿，一切结束之后，琴酒才又把云晓抱回沙发上，可云晓刚缓过来便想带着一身的痕迹出门儿扔琴酒之前整理出来的玻璃碎片垃圾，当即被看不下去的琴酒压回了沙发上。
而云晓只觉得不明所以：他不明白，这次发情期琴酒也已经给了自己足够的信息素，足够他扛过去了，而且又不是刚刚云晓在刻意勾搭琴酒的状态，琴酒怎么会想要他的？怎么会还想要亲近他？
……琴酒明明恨他，不是吗？
……
……
次日
爆炸案发生后
下午时分
安室透从医院中醒来，刚醒来的时候，他没有任何感觉，就好像他只是在中午睡了长长的一觉，并且一直没有醒，因此直到下午接近傍晚才醒过来。
身体已经得到了良好的修养，可是他精神上却还是一片混沌。
安室透从床上坐起身来，歪过头去向窗外看去，就见逐渐降临的夜色中，外面的大厦已经灯红酒绿，底下更是车水马龙，每个人都似乎在忙着自己的事。
世界照常运转，似乎和今天早上并没有任何区别，区别只是安室透这个被世界所抛弃的人而已。
明白过来的那一瞬间，安室透只觉得一阵窒息和绝望涌上喉间，那种苦味让安室透明白，那是失败的味道。
再一次亲眼看着一个无比信任自己的下属命丧在自己眼前，看着日本公安的同事或重伤或轻伤，因为他错误冲动的决策和判断，因为一个失败的围捕琴酒的任务而失去年轻的生命，葬送大好年华，安室透明白，这股失败的苦味会终身弥漫在自己的喉咙口，铭刻在他的灵魂上！被他这个罪人，失败者，背负着走下去！
安室透闭上眼，仿佛还能看到当时在废墟现场中那惨烈的场景，那根本没有完整的尸体，只有破碎的身体组织，分不清谁的尸骨的场景，那举目硝烟鲜血的场景，还有周围倒了一地痛苦哀嚎的日本公安……最重要的是，还有一个拉着他裤腿儿，恨他入骨的琴酒的omega……
对了，云晓！！！
云晓怎么样了？
安室透一个激灵，突然听到腰间依旧挂着的对讲机的声音。
那里面的声音断断续续，似乎信号不好，于是安室透知道自己大概也是在把其他同事依次安抚并救治，确认现场环境等等一系列事情后，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突然昏了过去，这才被全虚全尾连对讲机都没摘走的运到了医院里。
而对讲机中断断续续传来滋啦滋啦的电流声响和其他同事们依旧留在现场的声音，他们中有人说道：“哎，终于打开这个死沉死沉的保险箱了！不过我粗略看一眼啊，这里面的文件好像都不是关于那个组织的。”
“什么？！都不是那个组织的？果然白忙活了！”
“真的是……唉，不是！这么大的保险箱，除了那些组织的情报外还能放什么吗？”
“啊，问题是……这不是琴酒的保险箱，是他的omega的，保险箱里面是一些他公司的文件。”
“啊……竟然这样。唉，琴酒真是一点痕迹不留啊，看样子他也就把这里当个宾馆，把他omega当成一个用过就丢的飞机*！”
“哇，你这话说的！不过确实，丁点痕迹都不留的地方可不叫什么家，大概只是他歇脚的地方吧。”
“那omega真可怜！”
“可不是嘛……哎，我看当时他的情况像流产！所以可能……等等……这保险柜里好像有一张他的孕检单子！时间好像还挺近，就上个月！”
“什么？我天！果然是流产了吧？！”
听到这里，安室透瞪大了眼睛，关掉通讯器，不顾身体的抗议从病床上坐了起来，并毫不顾忌的拔掉了手上的输液管就冲了出去。
他抓住迎面撞上的医生的手臂恳求道：“拜托，您可以告诉我云晓的主治医生在哪里吗？”
“安室先生！你不先和我讨论一下你的病情吗？你脸部的烧伤真的很严重，而且这并不是一般化学物品造成的烧伤，您这必须尽快做面部神经的吻合手术才可以呀！要不然今后恐怕连正常的表情都会……唉，算了，既然您如此坚持……那个omega的主治医生的话，现在应该也正在那个omega病房里查房吧。”
……
……
目前战绩：风间裕也死亡，安室透毁容且处境堪忧。柯南精神遭受重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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