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运去英雄不自由
琴酒收拾好他的狙击枪，放到琴盒中，背着琴盒就走向了电梯门，之前他狙击毛利侦探事务所时选择了附近的高层，10层楼的高度当然是坐电梯最为合适。
可是即使因为心中想着云晓而有些分神，琴酒在电梯停在他面前发出“叮”的一声，并向他敞开门时，眼神却骤然变得凶狠起来，多次从生与死中历练过的他此刻听到了电梯的缆绳较平常动静更大的响声，于是他几乎毫不犹豫转身走楼梯下楼，而就在他一步一步迅速的下楼梯的时候，就听到了旁边传来的……电梯冲顶的声音！
虽然电梯故障也是时有发生的事，可琴酒却是冷笑一声，心神瞬间绷紧。
而果然，在他踏出那栋高层的时候，他顷刻间快速向前迈了几步，几乎擦着他的后背过去的便是便是一个花盆砸到地上的碎裂声响！
“抱歉，先生，实在抱歉！”7楼的一户人家本来正在给自己养的花浇水，突然听到了异样的电梯冲顶声，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声音，她却也是吓了一跳，就在浇花的时候把花盆碰歪了……可是即使那花盆歪了一些，也不至于会掉下去啊！而且怎么刚刚好就差点砸到人了？
那户人家的女主人连忙向着琴酒的方向道歉，甚至想冲下楼对琴酒当面道歉，不过琴酒却只回头看了一眼她阳台上花盆的摆放方式便转身走了。
那女主人一愣，对方没有和她生气，和她索要赔偿当然是好事，可是刚刚那个男人的气质实在太独特了，那大片的纯黑色的装扮，单看他的衣服，他简直就像什么经典的电影中黑道的样子，但是那长长的银发却为他多增加了些清冷和肃杀。
那实在是一个让人过目不忘的人。
所以在过了会儿她下楼倒垃圾的时候，不自觉地和邻居闲聊起对方来，并在一个神色激动的茶色头发的小女孩向她询问对方走的方向的时候好心的伸手指出。
……
“对不起，对不起！我刚刚，我，我昨天晚上熬夜了，早起开车有些犯困，你没事儿吧？”有早起开出租的司机师傅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他不过就是困乏的闭着眼打了个哈欠罢了，却差点撞到一个人，他急踩刹车的时候本以为已经来不及了，不过那个人的反应却是超乎常人的灵敏，竟然躲开了那常人绝对会被撞到的惊险。不过虽然没有撞到人，司机也连忙解下安全带，跑下车子追上去向那人道歉。
不过等看清那个人之后，司机师傅却更惊讶了。他的第一反应是个子这么高又这么显眼的一个人，他方才怎么会没有看到呢？而且这个拥有罕见发色的人的气质也太可怕了吧！是什么雇佣兵之类的吗？司机在原地久久不能动弹，被对方随意瞥过来的一眼定在原地，就好像是被凶兽盯上的猎物一般。
……
“哐啷”一声，正在扫地的环卫大爷被那巨大的声音惊呆了，即使以他的耳聋程度，他都听到了那巨大的响声。
被惊呆的他转身回顾，就见是一个巨大的广告牌从高楼大厦上掉了下来！那不锈钢结构到现在还因为巨大的撞击而连绵不绝的震动着。
那环卫工人先是惊讶本来应该固定的很好的广告牌为什么会突然跌落，紧接着就见在广告牌大概1米远的地方，竟有一个人站在那里。以这距离来说，他刚刚险些被砸中、被砸死啊！是被吓住了吗？
环卫大爷对琴酒招了招手：“小伙子，你说你这么年纪轻轻的，染个白头发干什么？我刚还以为你年纪也挺大了呢……没事儿，老头子我这一辈子也见过很多场景了，像你这种情况我之前也遇到过，实在不值一提！回去吃点甜食压压惊！”
而那穿着一身黑，留着一头银色长发，竟还戴着一个古典的绅士黑色礼帽的青年似乎是有些社恐，即使环卫大爷和善的和他搭话，他也一语不发，甚至转身就走。
那大爷还想上去安慰被吓住的小青年几句，却突然见到小青年走过的居民区高楼，那昨天贴的围墙，明明被粘的很紧的一层水泥砖居然脱落砸了下来，巨大的动能让那些瓷砖像是无数的轰炸机丢下的炮弹一般，把地面都砸出了无数的坑洼！
大爷被这个发展惊呆了，他高呼一声：“天呐，快救人，快救人！”却突然发现那个接连遭遇广告牌和瓷砖袭击的倒霉青年却依然活得好好的，他刚刚冷静的向左移动了几步，到了墙边站好，故而砸下的瓷砖并没伤到他分毫，只是溅起的尘土让他的大衣显得些许风尘仆仆而已。
而等那青年因为他刚刚的呼救声而看向他时，环卫大爷银时尴尬的顿住了，他挠挠头：“哈哈哈，现在这场景……我倒是没有见过了。”
……
“对不起，对不起，十分抱歉！天呐！我家狗平常不这样的！”
“昨天这个门明明安的好好的，真的十分抱歉！”
“剪刀怎么会脱手？”
“小心！”
“！我的铅笔怎么飞出去了？！”
“您没事儿吧？”
“啊！我新买的杠铃！”
短短一段时间经历过了无数“巧合”的琴酒，面色却是平静到让人害怕的地步，就像是平静的冰面下有什么深海巨兽被惊醒，然后被激怒了一般。在前几秒又经历了大货车失控侧翻，差点被卷进车底的他此时已经彻底的明白了过来，这些根本就不是什么巧合！而是整个世界都在对他涌来的杀意！
是刚刚他枪杀了男女主角，几乎毁掉了这个小世界的本来发展的代价！
若是常人知道整个世界都在追杀他，所有的巧合都在想着置他于死地，那早就被吓破了胆，巨大的恐惧可能会让那个人宁愿自杀也不愿面对这个可怕的世界，可琴酒又岂是常人？
他不知道面对过多少次任务目标和仇家的报复行动，曾经不知有多少人要杀他，而那些人对他可是实打实的直接的截杀！相比起想用巧合来杀掉他的世界意识，虽然给人带来的压迫感是那些仇家所不能比的，可是只要像面对任务一般提起百分之百的警惕，琴酒却根本不会像平常人一样因这些巧合而死。
不过是从此以后的每一秒要如履薄冰，走在钢丝上罢了。
琴酒想着：没关系的，反正我前半生也一直是这么过来的，虽然云晓曾带给他过可以停泊和歇脚的，可以称之为家一样的地方，甚至让琴酒幻想过他完全不同的下半生，可果然，他这种人就应该回到那种战战兢兢的危险生活中去！
相比起其他交通工具更相信自己的琴酒是一路走回去的，虽然不像地铁、出租车等一样快捷，可比起那些不可控的，身处其中就几乎没有反抗余地的交通工具，琴酒这么多年来最为相信的当然是他自己的身手。因此琴酒竟是直面着短短的半个小时又发生了十几次意外的路途，硬生生的走回了家中。
只是在家附近，琴酒突然瞥到一个用红色兜帽把自己的脸整张盖住的小女孩儿，对方身材矮小，似乎只是个小学生，毫无疑问的手无缚鸡之力，只是行为却有些鬼鬼祟祟的。若是以往，这已经足以成为琴酒怀疑对方是其他组织训练的童子军，是小孩杀手的地步，可是在这一瞬间，琴酒却突然想到了之前在车上时云晓的回答。
……
“我当然愿意呀，阿阵！嗯，就是我们可不可以要个女儿？我喜欢女儿！”
……
琴酒最终没有上前去抓住盘问对方，而是继续往家走，可却没想到就在他将要回到家里的时候，他却看到了从拐角处跑出来的云晓，对方只松垮的穿着他平常爱穿的白衬衣，了解他的琴酒当然可以看得出他现在的样子比以往憔悴很多，但是常人看上去，现在的云晓简直可以随时去参加什么商务谈判。只是也想正在穿着的琴酒给他买的棉布狐狸拖鞋让云晓的心情终归是露出了破绽。
琴酒就见云晓看到他，眼神瞬间亮了起来，然后就向他跑了过来，跑到近前琴酒才发觉对方带着一身的寒气，竟是不知出来找了他多久，是等不及要离开他了吗？
琴酒沉默下来，想维持平常的冷淡和云晓说些什么，可他的手却不自觉的往大衣中装着的一对素戒摸去。
只是琴酒刚要说话，云晓刚要扑到琴酒的怀里来，就只听“砰”的一声枪响声响起！或者说一声命运的审判轰然作响。
云晓眼睁睁的看着他的爱人琴酒的胸口的衣服突然开始变红，一簇血花在琴酒的胸前骤然变大，然后琴酒向后倒去。
即使云晓已经用了最快的速度向前伸手，可他还是没有来得及拉住他的爱人，就见琴酒跌落在地，口中也开始咳出鲜血来。
而往常挺拔的，总是长身而立的银发男人倒下之后就显出了他背后的那个矮小的身影来，正是满眼是泪，面容扭曲，如同恶鬼的灰原哀！或者说是宫野志保！
她看到琴酒中枪，眼神中却没有丝毫的畅快，而是有一种对自己的深深的绝望和失望。可是她别无选择。
毛利侦探事务所的那三个人死的干脆利落，没有感受到多少痛苦，灰原哀却是晨跑经过那里，看到警方拉起黄色的警戒线，在强烈的预感下，她借助小孩子的身体哭闹着闯入现场，最后看到那地狱一般的场景……灰原哀到现在都没从那种世界在她眼前毁灭的感觉中走出来。
或许她的世界确实已经全然毁灭了。
自从柯南受到打击之后，之前一直被他鼓励要拾起对生活勇气的灰原哀反而振作了起来，想要用自己的力量保护对自己重要的人的她从之前便开始了负重练习，疯狂的锻炼身体，甚至去找到受姐姐委托要看好她的赤井秀一要了把枪。可她开始练习的时候，却绝没有想到真的会有需要她开枪的那一天。
然而在看到对她而言就像是一束阳光般照亮她的柯南惨死时，在看到就像姐姐一般善良美好的毛利兰惨死时，灰原哀知道，除了复仇，她接下来的人生绝没有其他的选项！她也不愿意选择放下或忘掉！
而非常幸运的是，她居然从路人口中听到了一个今天十分倒霉的有着银色长发，穿着黑色套装的男人的信息。
在刚刚追踪琴酒过来，琴酒发现她的那一刻，她还以为自己死定了，可对方竟然动了从没动过的恻隐之心，放过了她，让她最终得以举起枪来。
而她举起枪来，几乎毫不犹豫的扣动了复仇的扳机，在用组织最初教会她的枪术杀掉组织成员的那一刻，灰原哀终于明悟，自己终于变成了和她最想逃离，最厌恶，最痛恨的组织一样的纯粹的黑色！
她变成了柯南，她姐姐和她自己都拼命阻止她成为的东西-----一个杀人犯。
我怎么有脸去见你们呢？但愿你们能上天堂，而我会下地狱吧！
灰原哀面前浮现了柯南，毛利兰和姐姐宫野明美的笑脸，最后她举起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然后又是“砰”的一声。
娇小的女孩儿身体倒在了马路上。
……
“阿阵！阿阵，不，阿阵！！！”明明听到了面前传来的灰原哀自尽的手枪声响，云晓却也像没听到一般。
他的眼中除了受伤的爱人，再也容不下其他。
即使知道没有用处，云晓也徒劳的扑上去摁住琴酒胸口的伤口。
云晓的双手和袖口渐渐的被爱人的鲜血染红，琴酒里面的衣服和外面的黑色大衣同样被鲜血染透，而最终，云晓绝望的看到-----琴酒胸前涌出的鲜血的速度变慢了。
而那绝不是因为鲜血被止住了，是因为琴酒已经再没鲜血可流了！就如同云晓手下渐渐冰凉的体温一般，他的阿阵救不回来了。
来不及了，一切都……来不及了。
云晓简直痛恨这一切！他恨不得把那个伤到琴酒的人碎尸万段！更恨着自己清楚的知道即使身旁路人打电话叫来的救护车立马赶到，也再也救不了琴酒。
当然，他最恨的就是自己，他最恨的就是自己为什么要和琴酒绑定，却带给不了他的阿阵好处，为什么该死的积分只能用来治疗他自己的伤口！为什么受伤的不是他，为什么受伤的不是他？！为什么去死的不是他！？
“坚持住啊！阿阵，不要，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若是你不在了，即使我之后自尽，我的灵魂永远留在这个小世界又有什么用呢？我该去哪里找到你啊？
……阿阵，我的灵魂该去哪里找你呀？
因为过度用力的按压琴酒的伤口，俯身在琴酒上方的云晓整个人都在颤抖，痛到极致的云晓一时间竟然连眼泪都流不出来，可琴酒却丝毫没有怪云晓救不了他的意思，甚至没有怪是云晓把他拖入到这种境地。
在最后的时候，琴酒看着他的眼神竟然是带着光亮的，竟然像是温柔的……可是怎么会呢？
云晓就见琴酒的嘴唇最后蠕动了几下，然后瞳孔渐渐的扩大散开，他顿时浑身失去了力气，整个人瘫倒在琴酒的身旁。
最后解读出的琴酒的唇语，就是最终击溃了云晓的利刃。
因为琴酒用唇语说的竟然是-----自由。
原来竟然是这样吗？
比起死亡，阿阵更开心他终于能自由了吗？
原来一直禁锢着阿阵的，一直让阿阵痛苦的生不如死的人，那个害死了琴酒的凶手……比起刚刚那个对琴酒开枪的人，更像是云晓自己。
原来我才是之前就扣动扳机，现在终于射中琴酒的那枚子弹。
“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云晓失神的重复着，紧紧的抱着已经身体冰凉的爱人不放，云晓慢慢的趴在了琴酒的身上。
在血泊中，他们简直就像是两具交叠的尸体。
“为什么不能用我换你活呢，阿阵？阿阵，你活着吧，我求你活着好吗？你活着，让我去死啊！”
“为什么这样啊，为什么会这样啊？！”彻底崩溃的云晓没有注意到，琴酒的左手一直维持着刚才掏口袋的动作。
“系统，有任何方法。任何方法能让我再见到阿阵吗？什么样的形式都可以！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可以！！！”
……
……
……
琴酒这辈子就没做过会让自己后悔的事，包括最初下定决心，下一秒就要答应云晓的表白的时候也是一样。到现在琴酒都没有一分一秒后悔过爱上云晓这个事实。
包括刚刚因为自己难得的怜悯而丧生，这个原因虽然愚蠢，但琴酒也不过会嘲笑自己一声罢了。在生命的最后时刻，琴酒只是想着云晓终于能够自由了吧，他终于能得到他想要的了……太好了。
一直以来，我给云晓带去的都是伤害和痛苦，我是囚禁云晓的牢笼，而今天我终于能给云晓一些他想要的东西了。
……
可惜没来的及说说他……
琴酒唯一有些遗憾的是，刚刚没来得及说云晓着急的时候就不爱穿袜子，直接光脚的坏习惯。在恍惚间，琴酒又想起了在之前围剿时，龙舌兰过来他们别墅的时候，云晓光着脚从楼上下来的那一幕，之前琴酒没来得及和爱人讨论他的这个坏习惯，而现在却是依旧来不及。
口袋中没来得及掏出的素白的戒指也是，之前没来得及和云晓解释的东西也是……还真的让boss给说准了。
没来得及开口的爱意，没来得及说出的解释，没来及解开的误会，终究变成了琴酒此生的遗憾。
……
……
……
目前进度：风间裕也死亡，安室透崩溃，黑田兵卫肺部中枪，失去工作能力，路人Npc阵亡2个，水无怜奈大受惊吓。龙舌兰、皮克斯踹便当，赤井秀一被自己人枪杀，柯南死，毛利兰死，毛利小五郎死，灰原哀自杀。
琴酒和云晓依旧认为对方不爱自己，琴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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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爱的读者们：346个人催更就开始码字！（昨天没达到指标所以没更）。
接下来会很甜，不知道大家适应不适应。老，目前这本书好像写的有点过了，福，就是红方太惨，特，所以有点担心哪天书突然没了，万一有那么一天，到时大家机灵点。
感谢：
世上我最可爱，欠您的1000字加更完成！
感谢甘溪村的催更符，已为您加更1000字！
感谢我是那维莱特的dog的催更符，已为您加更1000字！
感谢乌丸莲耶boSS的一封情书，感谢灼岩蛊的一封情书3，感谢夙君洛的一封情书！都是老粉了，感谢你们！
感谢喜欢肾茶的希洛送的花，感谢@买小女孩的小火柴送的花，感谢风在身边送的花，感谢灰谷肆送的花，感谢墨籽送的花，感谢黑色夹心糖送的花！很感动！真的非常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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