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不急 龙王还没尿呢

  “我军伤亡情况如何?”竹猗随口一问。
  “只有少数将士受了轻伤,只是这三番四次的偷袭,让我军将士筋疲力尽,再这样空耗下去,士气恐再三而竭。”
  “何不强攻而入?”竹猗看向华严,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是在问野猪为什么不进栏里。
  “陛下莫不是忘了那北越最是擅长机关术?还不等我们靠近城墙,就要被他们的机关犼烧得连渣都不剩!”
  “机关犼?”她曾养过一头,除了吃的多之外,也没什么过人之处了。
  “陛下有所不知,那是北越崔家不传秘术,做出来的机关犼能吐烈火,刀剑不入,有以一当十之势,实非我等肉体凡胎所能抵挡得了的啊。”
  华严也显出了细微的颓意,看来确实是没有办法了。
  “那小玩意儿能吐火,那寡人便让那天上的龙王尿他一脸,敌军防守,岂不不攻自破?”
  华严嘴角抽搐,有些对牛弹琴的无奈。
  敢情他方才掏心掏肺与她分析利弊,权当是讲了个下饭故事?
  在场的其他将士们也露出了“南梁危矣”的叹息,无言的控诉纷纷聚焦在竹猗身上。
  “陛下,北越久攻不破,我等也不可自乱阵脚,病急……乱投医!”
  竹猗被骂有病也不生气,仍旧不紧不慢地擦着嘴。
  “那就华元帅随我一同前去领教领教这……机关犼。”
  华严无奈地叹了口气,点头应了。
  也罢,这暴君本就是尊杀神,兴许能治得了那群机关犼,就算讨不到便宜,也能长点教训,好叫她别再如此猖狂。
  北越国的机关犼在城墙底下围得密不透风,还有些挂在城墙上远眺望风。
  在竹猗眼里,那些看起来张牙舞爪的机关犼,不过是一堆披着盔甲的烂木头。
  她并不理解这些垃圾有什么地方值得人忌惮,更不理解,就这几块料为何要出动一万精兵。
  竹猗歪在太师椅里,俯瞰着城墙之下密密麻麻的铁甲之师,她身旁站着一身戎装的华严,正一脸恨铁不成钢地望着她。
  “陛下,底下已经在叫阵了。”
  “嗯,寡人看着呢……”竹猗支着脑袋,百无聊赖。
  华严深吸一口气,他看着椅子上的这把软骨头都快要流下来了,他都怀疑她是来睡觉的!
  随着逐渐激昂起来的鼓点,整齐划一的金属摩擦声踏着飞扬尘土,身披火纹重甲的北越军出来了。
  肃杀的气势瞬间将战场这边的南梁军镇住了,扑面而来的压迫感,让本就受挫的南梁军心里发虚,怦怦乱跳的心脏已经要快过那战鼓!
  他们甚至在心里埋怨上面坐着的竹猗,平白无故让他们前来送死。
  而竹猗仍旧是老神在在,望着底下不堪一击的大军攻防,问:“此次两军对垒,迎战的是谁?”
  华严一脸吃苍蝇的别扭表情,闷声道:“北越派了一副将刘岩,擅使双锏。”
  “华少羽对上刘岩,几分赢面?”
  “五成!”华严几乎是吼出来的。
  华家擅使长枪,克制住双锏不成问题,只是那刘岩的双锏却是用磁石做的,狡诈得很,他已经吃过一次亏了,他只希望,那兔崽子别输得太难看就成。
  “那就让他去试试吧。”
  华严瞪着一双虎目,这昏君是不是疯求了?还是说公报私仇,非得让那小子挨一顿那双锏的削?
  “请陛下督战即可,调兵遣将之事臣自有安排。”
  “真没办法,那就……只有寡人亲自上场了。”竹猗伸了一个懒腰,轻笑着抬头看天。
  华严愣了愣,御驾亲征就是个好听的花头,说白了,就是拿暴君当个吉祥物,他可从没打算让暴君上战场杀敌。
  至少,在他还有一口气,还能举得动枪的时候不会。
  “陛下,臣愿出城去打头阵,壮我军威!”
  华少羽才不管华严有什么顾虑,但是他来这里就是为了沙场杀敌,因此望向竹猗的视线也格外炙热。
  “不急,龙王还没尿呢……”
  华严,“……”
  华少羽,“……”
  这父子俩不约而同地嘴角抽搐,听着这市井浑话越发觉得这暴君脑子才是被尿泡了。
  “轰!轰!轰!”
  这时,北越城墙上的机关犼一连吐出三团大火球,直冲着最前面的铁甲兵而去。
  “该死!又是这招!”
  杨副将一拳锤在栏杆上,他看着底下被火球追着乱窜的将士们,心急如焚。
  “陛下,让臣去吧!”华少羽气得脸都红了,他恨不得直接从城墙上跳下去,锤爆那机关犼的头!
  竹猗冷冷地看着那些机关犼将南梁的士兵们烧得狼狈叫喊,感受到那逐渐靠近的电闪雷鸣,反身抽出杨副将腰间的长剑,足尖一点,提起华少羽便朝着鏖战中心御剑而去。
  “寡人这就带你去痛打落水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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