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情愿眼瞎
王芳略带哭腔小心翼翼地说道:“清词，你在哪里，你能现在过来陪陪我吗？”
“我现在不知道还能相信谁，我目前唯一能想到的人就是你了。”
苏清词听到对方情绪不稳定，没有迟疑，立即回答。
\"好的，王芳姐，我现在就过去。你现在哪里呢？别着急，我马上到。\"
“我还在医院，孩子病因检查出来了。医生说建议转院，这所医院水平有限做不了手术。”
“我有点害怕，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别着急，王芳姐。一会儿见面了咱们详细谈啊！”
苏清词向赵老师告别后，出了学校打了辆出租车，飞快地向市医院驶去。
只见王芳姐独自在走廊外面座椅上。
她双手环抱膝盖，头埋在双腿中，看不清神情，但给人一种空寂绝望难受的想哭。
“王芳姐，我来了。”
苏清词轻轻拍了拍了一下王芳的胳膊。
“是清词啊，真是很抱歉给你添麻烦了，我实在不知道该找谁诉说了。”
王芳缓缓地抬起头，露出哭的又红又肿的眼睛。
苏清词轻声说道，“没事，不麻烦。王芳姐，你有什么事情可以和我说。”
王芳姐嘤嘤哭道：“真的让你都说中了，刚做ct检查，我女儿身上有10根绣花针啊，难怪她会那么拼命的哭！”
“针扎在她身上比扎在我身上还让我难受，她还那么小，什么都不会说。”
“你说一个人怎么可以这么狠毒？对一个还不会说话的孩子下这么狠的手，我知道她是想要了我女儿的命。”
苏清词搂了搂即将崩溃的王芳。
安抚道：“王芳姐，你别怕，没事，你还有我。今后你有什么打算，我都支持你。”
猝不及防的一个拥抱，仿佛独自航行在惊涛骇浪中的小船，看到了指明路的灯塔。
又像行走在沙漠中几天几夜饥渴难耐疲惫的旅客，见到了久违的绿洲，让内心冰凉的王芳心里暖暖的。
她原本强装坚强的防线瞬间破防，刹那间最近所有的委屈心酸涌上心头。
眼眶一红，眼泪不自觉地涌出，她不时的用手擦不断掉落的眼泪，可是却越擦越多，怎么也擦不完。
她抿了抿嘴，艰难地说道：“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但是我想报警，让凶手受到惩罚。”
“最重要的马上安排我女儿转院，把身体里的绣花针拔出来。”
苏清词赞许的点点头。
“现在我女儿刚刚哭累了睡着了，能麻烦你看着她一下吗？我想先办手续去。”
见王芳姐没有提起其他人，苏清词默契的没有问，只是痛快地说好。
几分钟后，只见王芳一副失魂落魄低着脑袋如行尸走肉般进来。
看的苏清词惊讶极了，明明放个还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苏清词急忙双手将王芳脑袋抬起，五指在她眼前晃了晃，见王芳还是一副没看见的样子。
诧异地说道“王芳姐，你怎么了，你不是办手续去了吗？怎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了？”
苏清词的话音，惊醒了王芳，她好像刚刚才发现身边有人似的。
她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一下子瘫坐在地上，眼睛瞪得圆圆的，目光涣散。
她似乎已经傻掉了，呆愣着不说话。
苏清词见状皱起眉头，伸手拍在了她的脸上。
她好似反应过来，想要说话。她试图张开嘴巴去大声喊叫，却发现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原来人悲伤至极是真的说不出话来。
过来很久才听见她低声说道：“你知道吗？”
不等苏清词回答，又接着说。
“我刚刚给我闺女办完转院手续回来的时候，在拐角处我看到我老公和我婆婆搀扶着一个孕妇做四维检查出来。我竟没有勇气上前质问。”
“你说我是不是太懦弱了？”没等苏清词说，又继续说道。
“那一刻只觉得心中苦涩无比，比吃了黄连还苦，整个人就像泡在了苦海里。”
“我情愿是我眼瞎看错了，这样自欺欺人。随即又觉得没意思，不如死去，这么多年的感情都是假的，什么才是真的呢？”
“我也觉得我太懦弱了，死我不怕，可是想到现在还躺在病床上的女儿，他已经没有爸爸了，再没有了我，我不能死...”
“也许只是帮忙搀扶一下呢？也或许是你看错了。”
苏清词扯了个她自己都不相信的理由，劝说道。
王芳姐摇了摇头，语气肯定地说：“不是的，我没有看错。我躲在后面看的很清楚。也跟在后面听到他们对话。”
“我倒是情愿是我弄错了！”王芳自嘲道。
“那个女孩已经怀孕4个月了，刚检查出来是个男孩，难怪我婆婆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逢人就夸儿媳妇怀了个男孩呢。”
“哈，她是媳妇儿，那我呢？我又算什么呢？”
“是吗？”苏清词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嗯，还要我老公好好照顾她，我老公也没有反对。那个女孩我认识是李可，是我老公的下属，以前还来过我家里。”
“她们怎么可以这样，这样对我，往我心里插刀！我最恨的是我老公他还有没有心？”
“我们结婚十多年了啊，从人人羡慕的校园情侣到穿上婚纱，我一直以为我嫁给了爱情。”
“虽然我婆婆一直不认可我，但是我并不伤心，因为我有一个好老公。”
“在我婆婆刁难我的时候，都是我老公一直在我身边维护我，安慰我。”
“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吗？都是我臆想出来的吗？”王芳崩溃地大哭。
“王芳姐，你坚强点。”
苏清词手足无措地说道，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能用苍白无力的语言劝说道。
王芳姐捂着心难受地说，“我就是个傻瓜，感动他对我的付出，在家里我一直在退让。”
“在家无论他妈说的多难听，从不和婆婆顶嘴。最多实在难受，躺床上盖着被子自我疗伤。”
“刚结婚时候，他不想要一直避孕；后来想要了一直怀不上。我说一起检查，他不想检查，说他没问题。好，没问题我去。”
王芳继续将她心酸的往事，听得苏清词越来越不是滋味，没想到王芳姐在这场婚姻中付出了这么多。
“是我每周奔波在各大医院检查吃各种各样所谓的补药，我为了什么，还不是爱他，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可是我还是离不开他，我讨厌现在的我自己。我怎么活的这么卑微，活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看到王芳姐痛苦的样子，苏清词心想爱情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如果爱情注定要这么累，那我宁可不要。
苏清词为刺激王芳姐振作起来说：“王芳姐，你振作点，你家宝贝还需要你等你救命呢。”
“对，对，我还有宝贝。”王芳姐用手擦了擦眼泪！